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二卷 第125章 這回不中立了
    覃宰執顯然已經把老夫人給安撫住了,老夫人這時只氣侄女居然真這麼想。

    “真虧你還是出身名門大族,居然會有這樣淺薄的念頭,相公要是沒有才幹,父親當年能這樣看重?相公能有今日的職權,怎能是隻靠妻族提攜?父親當年病重垂危,相公陪着我歸寧侍疾,可是親自守着火爐爲父親煎藥,父親過世,相公甚至請旨丁憂,滿大衛有多少女婿能做得到這般敬重岳家的?

    我的兄長你的世父,當年在朝堂上被向、史二黨排壓,多得相公奮力相助才能保得體面致仕,你當相公是怎麼得罪死了向進?還不都是爲了我們王家纔跟向家結下的樑子。

    再說王棣、王林兄弟兩個,現今住的宅子都靠着相公替他們置辦吧?相公對我們王家還真是有情有義,仁至義盡了,你怎能對相公心存鄙薄,且還露在了形面上!

    到底是二嫂當年沒管教好你,朝堂上的事咱們身爲婦孺知之不多,你就應跟我一樣凡事先聽相公的看法,相公這回若不是被你氣急了,也不會當着小輩的面說這麼重的話。”

    王夫人哭花了妝:“娣婦打算染指中饋已久,姑母就這樣讓她稱願了嗎?”

    老夫人冷哼一聲:“相公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呢,此事先只能這樣了,不過雖說李氏終於染指中饋,持家決斷的不是澤兒嗎?相公對澤兒很是看重,且更沒奪了你的中饋權,我還哪有道理指責相公偏心次房?”

    說穿了,都是因爲大婦心裏鄙薄相公,纔敢當着全家人的面前頂撞尊長,且丈夫之所以大發雷霆,更是因爲大婦什麼厲害都不懂自作主張和黃家建交。

    “羅貴妃在世的時候,黃氏和塗氏壓根就不急着讓黃五娘嫁給晏遲,所以才幫你一同說服了羅貴妃認蓓兒爲義女,黃氏跟塗氏,是既不敢跟貴妃系翻臉,又生怕大皇子會敗北,慫恿着蓓兒去做她們的試金石!

    而今呢?眼看二皇子得了儲位,他們認定不會再有易儲之事了,眼瞅着而今的儲君對晏遲也這般信重,哪能還轉不過彎來!不管表面上大皇子被廢的因由究竟多麼順理成章,實則晏遲早就向二皇子示誠了,且二皇子得儲定離不開晏遲的大力支持,所以連太子妃的母族濟州袁氏,子弟都需得向晏遲示好!

    黃氏瞞着你,已經讓沂國公出面,想把她的獨女許給辛遠聲爲妻!她打的是什麼主意?是認定了晏遲跟辛遠聲交好,認爲辛遠聲若答應了這門婚事,就可能說服晏遲,跟沂國公和解,娶了黃氏女。”

    老夫人指着王夫人道:“你啊!黃氏分明是利用你而已,一邊借你給世人造成錯覺,以爲沂國公府和黃家攀交了相邸,如此一來就加重了沂國公府的份量。辛遠聲畢竟有血統的歧疑,難般配門當戶對的女子,別看辛遠聲跟晏家那丫頭年齡相差一大截,辛遠聲都多少年說不成婚事了?辛懷濟畢竟還重視這長子的,指不定能等得住晏家女及笄。

    可這門婚事只要雙方有意,下了文定,辛遠聲就大有可能遊說晏遲,這樣一來連黃氏女也能得利,而你,只會被黃氏過河拆橋,又害得蓓兒的良緣也被黃氏女奪佔!”

    王夫人聽了個半信半疑。

    但她的求證方法居然是質問塗氏。

    塗氏自是大喊撞天屈:“我家小姑確然有意跟辛家聯姻,但哪有那樣的念頭?想的也無非是眼下這樣的情形,早些爲幼娘謀個靠得住的歸宿。可誰知道三郎會不會遷怒幼娘呢?要幼娘日後夫婿只是個尋常門戶的子弟,小姑終究是難放心。

    老夫人只說對一件,那就是小姑確然看中辛大郎是三郎的好友,希望着真促成了這樁姻緣,便是看在辛大郎的情面上,三郎也不至於刁難幼娘,我家小姑跟夫人一樣,可就這麼個掌上明珠,盼不得能含在嘴裏,都怕含久了給化嘍,再怎樣都不捨得拿幼娘換富貴。”

    最後一句話的確引起了王夫人的強烈共鳴。

    塗氏察顏觀色,再接再勵:“且辛大郎雖說比幼娘年長,年長些有年長的好處,更易遷就着幼娘,不至於會爲瑣碎事就起爭執。小姑還看中辛大郎一點,就是雖說已過冠歲不曾娶妻,身邊兒卻沒半個姬侍,不管多少小人鄙薄中傷,但辛大郎的品行卻是無可厚非的。”

    王夫人忍不住地點頭,說實在要不是她的二孃出身太高貴,她怕也會考慮辛大郎了,最大的好處就是生母遠在遼國,上頭雖有個繼母,且血統存疑,但辛懷濟這父親卻把辛大郎的確當作嫡長子看待,辛懷濟還不像覃敬般的無用,肯定護得住長房,遺憾的是二孃的母族太顯赫,別說跟辛遠聲了,就算姜氏生的嫡子,也着實配不上二孃。

    塗氏長嘆一聲:“只可惜,辛大郎根本不願娶妻,辛承旨不願勉強兒子,只能隨着他了。天地良心啊,我家小姑早就死了心,又哪裏會有老夫人說的那些想法呢?便是說告貸一事,還是我勸着小姑,道而今這情勢,鄭國公府、越國公府也艱難,我們哪裏還好意思向他們張口?

    過去常來常往的門第,也是把我們避之唯恐不及,這時哪裏還肯援手?也唯有王夫人,是真寬厚,又仁善,雖說我們家論來跟夫人你過去來往得不深,就最近才走動頻繁,但夫人必定是樂意幫忙的,小姑仍覺得羞恥,不好意思張口,我才自告奮勇,真沒想到會引起這大一場誤會。”

    王夫人的疑心就又消了一多半。

    塗氏見機便又開始挑撥離間了:“夫人莫怪我多嘴啊,今日聽夫人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極其的怪異呢,我肯定沒聲張的,也敢替小姑擔保,怎麼這樣一樁事,居然就廣散開來,連官家竟然也都聽說?!莫不是……是相邸有人眼紅夫人,才鬧生這大一起事故,爲的就是讓夫人被覃相和老夫人埋怨吧。”

    王夫人原就不滿李夫人得很,聞言冷笑:“家裏忌恨我的人多了,但覃芳期這孽庶還沒這大本事,定是她跟李氏兩個人同謀!一個在外頭散佈,一個遊說我那翁爹。”

    她徹底不再懷疑黃氏跟塗氏姑嫂兩個,居然把自己失了一半中饋權的事給說了。

    “那夫人可更得多些幫手了,正好我有個遠房親戚,他們本是在開封,當初沒聽我話跟着避來江南,想走的時候已經走不了了,多得收留了夫婦二人,從前是賣藝爲身,後來失了生計,就跟着我那親戚混口飽飯喫。

    這夫婦二人習武,才讓我家親戚這些年來未受劫掠之禍,他們養的女兒不僅身手好,人還機靈,正好是這會和談順利,我家親戚終於有了機會來臨安投靠,而今那丫頭在他家,用處已經不大了。夫人若是不棄,我薦給夫人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