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710章 最佳辯手湘王妃
    單氏搶先“發言”,她懇切的神色掛在臉上,臉衝着岑夫人,這種態度就更顯示了心頭那點自以爲是的小聰明,兩個主證,她挑岑夫人示以敬重,將岑夫人“捧高”秦夫人一頭,岑夫人對她能沒有好感麼?

    還真沒有,岑夫人是個就事論事的人。

    而單氏的“發言”,也無非就是強調她根本沒有中傷芳期,那些閒言碎語和她毫不相干,今日是無端被芳期給羞辱了,逼於無奈才參加這場辯爭,單氏末了還長嘆一聲氣:“外子從來都是敬重湘王殿下的,時常告誡妾身,要牢記殿下的知遇之恩,所以往年年節,妾身都會主動拜會王妃,道賀獻禮,不想這回新歲卻鬧出這樣的風波來……妾身只不過想解開這場誤會,倒是不強求要公允的。”

    “單夫人言重了,大王對沈相公可說不上什麼知遇之恩,就說舉薦沈相公赴綿谷平亂,也是覺得沈相公具備平亂的能力,便是略給了些提點,爲的也是社稷大局,大王與我,可從來都沒有要求沈相公知恩圖報,大王與沈相公都是衛國的臣子,爲君國效命是臣子本份,沈相公得以入政事堂,那是官家的恩賞,唸的也是沈相公平息亂變有功,理當嘉獎,這些話,我與單夫人說過也不只一兩回了,單夫人總不會否認吧?”芳期可不會上當,什麼知遇之恩,沈炯明夫婦二人休想用這把舊鎖再把湘王府給鎖死。

    “王妃的確說過這話,但……”

    “夫人承認就行了。”芳期打斷了“但”,搶劫了發言權:“單夫人說往年年節你都不忘獻禮,這話不實,你並非主動,倒是我先尋你入夥,問單夫人是否有意跟我一同籌辦善堂,單夫人欣然認可,是與不是?”

    “正是王妃主動開了口,妾身受外子囑託,唯王妃之令是從,故而不敢不從……”

    “聽夫人言下之意,倒成了我逼迫夫人行善的了?”

    “妾身沒有這樣的言下之意,只是善款歸善款,節禮歸節禮。”單氏有點急了。

    “那夫人意思是指,我向夫人索賄了?”

    “是外子與妾身顧念恩情,主動獻禮。”

    “夫人莫不是忘記了,你回回送來的禮,我都請你跟我一同送去善堂交割明白,當衆聲明這不是夫人送給湘王府的禮,而是夫人向善堂捐資,意在造福百姓,夫人可否定?”

    單氏:……

    雖說湘王妃的確這樣幹了,但她明明沒有捐資的意願好不!!!

    可單氏不能再爭辯了,否則成了她想的是行賄,結果湘王妃卻把她想得太高尚,以爲她是要做善事,這“美妙”的誤會讓她一度坐享了好名聲,然後現在利用來倒打一耙麼?

    “王妃確然沒有收受妾身的禮,都是以王妃的名義送去了善堂。”

    “夫人還真是聰明,應辯的話無處不存心機。”芳期一笑:“我以我的名義送去善堂,爲何次次不忘邀夫人一同去?且當着百姓面前說明是沈相邸的捐資?便是這回夫人送來的龍芽,正月初八,我也邀了夫人跟我一塊去梅橋西,夫人推脫了,回的書帖我還收着呢。”

    單氏:……

    她意識到爭辯的主題不知不覺間偏移了十萬八千里,有苦說不出的是是她主動走的“歧途”,結果還成了無法自圓其說。

    “不過夫人倒是從來沒講過是爲行善,是我這樣認爲而已,罷了,夫人是要行賄還是行善,並非今日爭辯的是非,我們還是言歸正題的好。”芳期“轉身”回到“正道”上:“當日夫人送來龍芽,跟我大講一番龍芽的種種珍貴處,似乎誤解了我不識龍芽,發生這事時,身邊沒有閒人吧?”

    “除王妃與我之外,也就只有婢女在旁。”

    芳期又是一笑:“我的婢女,我肯定是信得過的,擔保她們不會背主,就不知單夫人信不信得過自家宅上的婢女了。”

    這是個過於明顯的坑。

    單氏連忙道:“妾身當然也信得過貼身婢女。”

    “很好,那我就請教單夫人,到底醉生坊的伎人們,是怎麼知道夫人今年送了幾盒龍芽給我,又怎麼能夠借這幾盒龍芽茶爲實鑿,編造出我不識龍芽,先埋怨夫人應付了事,後來聽夫人說了原來龍芽茶如此珍貴,我才轉怒爲喜這種子虛烏有的事?”

    “這妾身從何得知?”

    “所以我質疑夫人故意散播謠言中傷我,夫人拿不出實據自證清白了?”

    “王妃倘若指使醉生坊的伎人散播謠言,反誣妾身中傷王妃,讓妾身如何自證?!便是妾身主張今日喚來醉生坊的伎人,她們也不會承認是爲誰指使,這裏並非刑堂,妾身更不能對她們刑訊逼問出實情。”

    “所以,單夫人是指證我謗害你了?”芳期莞爾一笑:“我卻是拿得出證據自證清白的。”

    說完她就緘默了。

    單氏:……

    “王妃的證據呢?”單氏倒是着了急。

    “應當在路上了,夫人稍安勿躁。”芳期賣了個小小的關子。

    鄭氏聽了這歇理辯,覺得單氏完全處於被壓制的地位,她急於貢獻自己的力量,但又難免有些心虛……爲何心虛?因爲鄭氏哪怕是天子的舅母,可出身卻永遠無法更改,尤其當着岑夫人、秦夫人二位面前,頗有些自慚形穢,就怕她說的話不夠文雅,顯出沒有琴棋書畫打底子的單薄和粗俗來,被官眷圈中的兩座“泰山”越發輕看了。

    所以只道:“我聽了這一歇,聽明白的只有一點,要論伶牙利齒,湘王妃可是佔盡了上風,若是隻要口齒論是非的話,單夫人根本沒有勝算。”

    芳期就沒搭理鄭氏。

    岑夫人下定決心要等已在路上的實證抵達鴻濛苑,在此之前不下論斷,秦夫人卻覺是非黑白已經浮出了八分,她仔細想了想,自己的確沒有因爲偏心便犯武斷,就略說了幾句看法:“王妃的確佔了上風,倒並非是因爲口齒伶俐機敏善辯,確然的一點是王妃不但知道龍芽茶的珍貴處,還一心以爲單夫人送的龍芽茶是欲資助貧病,且王妃原本是與單夫人無仇無怨,爲何要唆使他人中傷單夫人呢?”

    單氏長長嘆一聲氣。

    衆人先聽這聲嘆氣落了地,再聽單氏“發言”:“想是王妃還埋怨妾身因爲蟬音的緣故,屢番請求王妃何方她對湘王殿下的癡心,成全蟬音一事吧,論這事,也確然是妾身逾禮了,不該強求王妃包容蟬音。”

    鄭氏又道:“也是單夫人誤以爲湘王妃跟我等一樣,並不介意家裏有姬妾吧,單夫人確是有道理的,衆位想想,要是個個男子都不納妾……太師府就只有一個嫡出的閨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