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677章 關傻了的一個佳人
    晏遲甚至還端着個酒杯,笑嘻嘻地看着身邊神色微妙的人。

    “大宗正,官家御藏的酒,還是不符合我的口味啊,如此的清淡……虧大宗正還擔心喝醉了,硬是一滴不沾脣,何必這樣嚴肅?我就說了,區區鼠輩,能想出什麼謀反的好計謀?就是來送死的,你還不信,硬說吳湛手段高明,哪裏高明瞭?洛王標又出錢又出力的,他折騰了這些時日,才籠絡多少人,數數,不到四十個,若換作大宗正,一樣拿錢砸,也不只砸暈這些個。”

    宋國公:……

    幹着嗓子道:“湘王還真會打趣人,我哪有那麼多錢。”

    “大宗正就別謙虛了,洛王標的錢,多靠宋國公府支持呢。”

    宋國公:!!!

    都這樣了,還說什麼大實話?一張老臉都快沒地擱了,唉,湘王還是湘王,就說了這頭猛虎,不,這隻狐狸不好對付,洛王硬是不信,非要和湘王爲敵,這可好?全栽了!!!

    晏遲調侃完了宋國公,才又看向吳湛:“還愣着幹什麼,束手就擒吧,官家今晚根本就不在福寧殿,你們啊,還以爲能瞞天過海,官家早就洞悉了洛王標……不,應當說柏氏,是柏氏主謀。”

    吳湛的身體已經徹底轉過來,然後他看見了……剛纔還打得你死我活的江季和唐魏,現在手拉着手也往這邊走。

    一敗塗地。

    卻說司馬芸,她此時且還在宮衛司——這裏不僅有天武軍宿營,還有捧日軍宿營,不過天子的手詔只傳天武軍救駕,捧日軍自然會按兵不動,司馬芸現在是安全的,安全得不得了,她也完全不懷疑千餘天武軍出動,竟然還無法平息這場宮變,天子既有防範,必定毫髮無損,司馬芸已經在“慰軍”了:“雖說捧日軍今日並無參與救駕,只是你們護得老身安全,於社稷仍然有功,官家必定也會嘉獎,慈寧宮中,有幾個已夠嫁齡的宮人,均爲賢惠和順,心靈手巧,從將士之中,可曾有未及婚配者,老身親自撮合你們幾樁婚緣,亦算是略表嘉栩的恩賜了。”

    心知肚明今日這場宮變是怎麼回事的兩位捧日軍都指揮使面面覷,看着對方忍不住抽搐的嘴角,一個覺得腸子疼,一個覺得腦殼痛,但讓他們大覺不省心的是,還真有幾個部衛高舉着手錶明自己尚未婚配。

    太后喜上眉梢,正要繼續做媒,就聽身後一聲:“阿母。”

    回頭一看……

    天子怎麼來了?

    “栩兒,福寧殿之亂這麼快就平息了?多虧栩兒好眼光,挑中了吳湛這麼個耿耿忠心的人任命爲天武軍都使,只是栩兒既已預察得這起變亂,爲何不知會我一身?今日聽聞福寧殿爲唐魏這逆徒逼犯,我當時又驚又怒,本是忐忑不已,好在……”

    “阿平,吳湛纔是逆犯。”

    司馬芸原來已經拉着了羿栩的手臂,準備上演一番母慈子孝,聽了這話,眼睛頓時瞪大,比目睹昇安塔着火時還要震驚,下意識就鬆了手:“你說什麼?”

    “吳湛謀逆,但他只是一個負責衝鋒陷陣的小卒,真正的主謀是羿標和柏氏,還有……司馬極!”

    此時,昇安塔大火未熄,天上的星月卻似乎因人間這場動/亂而難堪,匿了光華,可這裏是宮衛所,四圍都是徹夜不熄的火炬,司馬芸能夠把面前人看得清清楚楚,的確是天子,的確是她的兒子。

    “你胡說,官家是被嚇糊塗了麼?吳湛怎會是逆犯,明明是晏遲……”

    “今晚沖天觀的這場火,就是阿母舉薦的道官所縱,他已經被逮獲,而且招供了,不僅是焚燬昇安塔,他甚至讓道官,還有幾個宮人,模仿狼唪,公審當日鳳凰山上的炸響,也是他乾的。

    阿母還不明白麼?散佈謠言的是羿標,他們利用阿母嫁禍湘王,朕佯裝中計,佯作不察阿母被他們利用,就是爲了掌握羿標黨的罪鑿。他們不僅僅利用阿母嫁禍湘王,還利用阿母好強的心性,以及對司馬極的偏縱,策劃了慈寧宮血案,欲殺沈炯明於內獄,嫁禍元紫東、李槐,尤其是李槐,爲的就是讓阿母相信吳湛的話,以爲李槐乃唐魏的小舅子,唐魏必定會謀逆。

    吳湛誆騙阿母調動天武軍,等他將朕擒獲,哪怕江季知道唐魏無辜,吳湛謀反,但爲時已晚,因爲江季及天武軍全部已經參與了逆行,他們爲求保命,只好附逆。

    接下來,羿標會利用罪庶杜的遺孀,阿母的親侄女,指控阿母意圖預政犯下的樁樁罪行,鼓動輿論,不僅會讓阿母身敗名裂,連朕,也會被他指控爲一味顧私而罔顧社稷的昏君暴君,他們甚至會坐實朕弒父篡位的罪行,天下人都會認定朕已經沒有資格爲一國之君,理當退位。

    退位給誰?阿母,羿標的不育之症已經治癒,柏氏已經有了身孕,這回,柏氏懷的確是羿姓骨肉,羿標是先帝的皇子,且已有子嗣,他當然可爲一國之君,將朕取而代之。

    柏氏有孕一事,是湘王提醒,朕才察實,宋國公本爲羿標籠絡,但他企圖的是讓他嫡親的孫兒克承皇統,他不知道柏氏已經有孕,羿標另有企圖。

    朕察明瞭一切罪鑿,讓湘王將實情告之宋國公,宋國公醒覺他竟也是爲羿標所利用,方纔迷途知返,交待了羿標、柏氏、王爍、吳湛等等人的罪計,今日,吳湛果然聽羿標之令行事了。”

    司馬芸沉默了半天,好好消化了羿栩這番話,她當然意識到自己被利用的事實,儘管仍然不甘放過晏遲,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照官家所說,罪逆也應當是羿標及柏家,王爍、吳湛一應人,你的大舅舅必定也是爲他們所矇蔽……”

    “司馬極利用阿母,爲司馬仲求得察部都統一職,可他父子二人幹了什麼?司馬極下令司馬仲重用塗顯、鄧琴持這些人,把朕的察部,儘讓羿標黨徒以及竇況這樣的地痞無賴充任,竇況四處索賄,否則便予嫁禍,司馬仲明知而放任,司馬極還在阿母跟前煽風點火,讓羿標的毒計得以順利推進,阿母忘了沖天觀的道官麼?他正是司馬極舉薦,而這道官,卻是羿標的黨徒!!!

    司馬極縱然是被矇蔽,但他犯下種種罪惡,朕絕對不會再姑息,否則儘管這場宮變平息,羿標黨罪證確鑿,天下人也會質疑朕包庇司馬氏一族,爲了私情而有違國法!”

    司馬芸退後一步。

    再退後一步。

    她搖着頭,看着火光下兒子那張冷竣的面容。

    她忽然明白了天子今日當着捧日軍衆多將士面前,揭發她是爲羿標矇蔽,就是要坐實她乃愚蠢無知的人,也是要坐實司馬一族的罪行!

    司馬芸深深吸了口氣,當衆跪下。

    “只求官家,興國公無罪,好歹不要讓興國公府受到誅連。”

    羿栩簡直沒有暈過去。

    他何曾說過要誅連興國公府?可是太后,大娘娘,他的好母親這一跪……

    纔是真逼得他不得不處罰興國公了!!!

    芳期已經睡醒了一覺,起來一看,居然昇安塔還在燃燒,她眨了眨眼,深覺困惑:“這火怎麼還沒被撲熄呢?”

    鄔氏笑道:“沖天觀建在高處,救火本就不易,禁苑的護衛更在意的是杜絕這火患蔓延,要是整個禁苑燃成一片,那纔是災殃呢,一點火星子被風吹到了大內,指不定整個宮城都保不住。”

    “所以就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座鎮運的寶塔被焚燬了?”

    “那也是洛王標自己毀的羿姓根基,誰讓他別的不燒,專揀這鎮運的寶塔燒呢?”

    芳期有點悶悶的:“羿姓江山崩不崩無謂,只怕萬千臣民都會受到牽連,柏妃大抵也是不信佛不信道,不信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說法吧,對了,薇兒和嬋兒如何了,有沒有被火光給驚着?”

    她被困禁在湘王府的這段時光,整日裏喫飽了睡睡飽了喫,眼看着腰上都長膘了,着慌得不行,偏晏大王還不許她少喫,只讓胡椒、常映教她打拳減膘,這幾天晏遲都在宮裏,她更是晨昏顛倒了,昨天睡得早,沒預防會有火災,要不早就讓薇兒和嬋兒在清歡裏住了。

    “王妃可真是瞎操心,嬋兒還不知事呢,這幾月,興趣全在學步上,小孩子動得多了晚上睡得就沉,別說昇安塔燒起來,便是湘王府燒起來嬋兒恐怕都醒不來。祥佳郡主在王府被圍禁當日,還覺恐慌,不過經王妃安撫,也不擔心了,根本就不知道昇安塔燒起來了。”

    芳期便道:“那讓備湯,我得沐浴了,梳妝打扮妥當,湘王府也該解禁了,我不怕翁翁擔心,他老人家肯定明白這回事故是無驚無險,只是阿皎聽說有了妊孕,昨夜裏太傅府肯定還亂了一場,我得去看看她,唉,這幾月囚獄蹲得,錯過了多少喜事?侄兒侄女添了一雙,我雖知道,卻還沒去看他們一眼呢,日後他們喊我姑母,我都羞得應。”

    “哪有侄女,不是外甥女麼,該喊王妃姨娘。”鄔氏拆臺道。

    芳期望天長嘆:“人還是不能憋着啊,憋着容易傻。”

    是的,芳菲妹妹喜獲千金,小丫頭可不是該喚她姨娘?大哥哥的孩子才該喚她姑母,真是被困傻了纔會“混爲一談”。

    怎知道,芳期這天還沒出門,就被人給堵在家裏了。

    梁國公夫人和龔夫人在湘王府門前巧遇,成爲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