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384章 順便挖個坑
    



    周全同樣非常興奮。



    他沒有想到突然會發生這樣的激變,男色惑主?男色是什麼人?司馬修麼?什麼人都不重要,一句預言,以及相應而生的禍變,就是他們最有利的武器!



    還有一個既驚慌又遲疑的人。



    高仁寬。



    但其實這段時間高家有喜,他的又一個孫女高蓓朱終於順順利利嫁入了鎮江侯府,在這之前他已經收穫了不少晏國師的溫馨提示,高仁寬其實根本沒有必要驚慌遲疑,但他下意識就深陷其中,一個明明可以坐山觀虎鬥的人,偏偏想進山打虎。



    恩,他不是偏向虎山行,只不過想做個風險極低的圍攻的機會主義者,摸一把病老虎的尾巴,擠進獵手圈,但這風險掌控極其困難,萬一不小心還是會被病老虎一屁股坐死,高仁寬非常亢奮卻又迷茫,於是他找到了簡永嘉。



    曾經也給過他溫馨提示的朋友。



    但這回簡永嘉卻沒辦法拉着高仁寬的手去揪老虎尾巴了,他只給予了高仁寬義無反顧去摸老虎尾巴的勇氣:“晏國師早就給了官家忠告,但官家彷彿並未重視,別問我爲什麼,我也弄不清楚局勢了,高公,我只能跟你說吧,像我們這樣的術士,唉,沒真本事的,就別進宮當道官,像晏國師這樣有本事的,他也不需要術士當什麼僚客了,我啊,比馮萊還是好一些吧,不,不是好一些,好太多了。”



    這番話慢說不是“勇氣”,簡直讓高仁寬摸不着頭腦,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難道……晏國師也有險難?”



    “有沒有我可說不好,我就覺着吧,像我這樣的人在俗世已經求得善果了,現在退,毫髮無損囊中豐足,還求什麼呢?”



    簡永嘉越是說得虛無飄渺,高仁寬心中就越是發癢。



    晏遲的忠告,肯定是同男色惑主相關,但天子沒有重視,這是爲什麼?男色惑主四個字已經足夠讓人浮想連篇了,太容易讓人聯想到天子好男風,而且這個人確然有惑主的資本,因爲天子爲了他連晏遲的忠告都聽不進去了!



    高仁寬對於晏遲阻止他挺進政事堂的事其實耿耿於懷,更別說他明知芳期已經在懷疑他和東平公是敵非友的情況下,王爍還怎麼都不肯把吳湛滅口,高仁寬很擔心他的祕密暴露,一個機會近在眼前,高仁寬當然必須抓緊,他要爭取尋獲另一座靠山,比晏遲更加堅實的靠山,比如天子這位男寵,如果能想辦法化解了所謂男色惑主、社稷必崩的危局,他就成了君帝男寵的救命恩人,到時候,哪怕是晏遲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呢,又能拿他奈何?



    高仁寬覺得簡永嘉肯定知道此件隱祕。



    簡永嘉不肯說,高仁寬就遣人盯蹤,結果簡永嘉還真打算就這麼出城遠遁了,好在是,在錢塘門處正好遇見一個道友入城,兩人約着在城門附近的一處茶館坐談,結果未久,簡永嘉仍然出城而去,那位道友入城而來,兩人分道揚鑣。



    高仁寬實力有限,人手不足,沒辦法一直跟着遠離臨安城的簡永嘉,他當即立斷,打算截住簡永嘉的道友打聽簡永嘉可有透露。



    那道友一聽是高部執有請,倒是把拂塵往胳膊上一擱,抄着手就來見面了。



    高仁寬還是打量了一打量這位。



    烏髮挽道髻,玉面透紅光,眉梢長垂,美須二尺,目含精光,骨露清奇,很是仙風道骨,甚爲六塵不染,一問高人仙號,自謂玉蟾派嶂間散人。



    南宗玉蟾派啊,高仁寬心中一陣激動,他聽簡永嘉吹噓過,簡永嘉同樣是師承這一鼎鼎有名的道教大宗,所以高仁寬就想當然了:“原來道長與簡道長師出同門,不瞞道長,高某極其敬佩簡道長,過去便常與簡道長清談,請教道理,蒙簡道長賜教,實爲三生有幸。”



    他說這番話,目的當然是想留這嶂間散人在高家暫住,便於再套交情,打聽那惑主的男色究竟是哪方神聖。



    誰知嶂間散人對簡永嘉卻十分地不屑:“吾之師門雖爲南宗,可正因盛名在外,難免引得屑小無能之輩攀聯,如馮萊便是藉助拜入我師門之便,矇混道官一職,這簡永嘉又乃馮萊引薦,更加不值一提。



    如而今,世有帝陵崩陷,祭廟焚於陰火之禍,貧道卜得乃是男色惑主、社稷必崩之大凶之兆,雖貧道乃世外之人,可眼見天下蒼生將有禍殃怎能袖手不顧?所以當遇簡永嘉,問得他如今依附於堂堂國師,貧道提議與晏國師聯手化解大凶之厄,簡永嘉這小人竟反勸貧道莫涉此兇險,置身事外方爲自保之道,這個貪生怕死之徒,待貧道日後歸師門,必稟宗主,將此無能屑小驅逐南宗。”



    高仁寬驚道:“男色惑主、社稷必崩之兇卦,原來乃是道長卜出?”



    嶂間散人撫須道:“慢說我南宗玉蟾派,如東華、神宵等道宗,必定亦有道友卜出兇厄之象,只也不知是哪家的道友選擇了用將兇卦公之於世的方式,引君帝關注,他們是擔心會觸怒人君,可貧道卻不懼會被人君降罪,相比一人之危,免除蒼生百姓劫難方是我等道修之士的職責。”



    高仁寬趕緊又說了番恭維的話,又問這道士:“未知道長可能卜出禍殃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是在帝王之側。”



    這豈不是廢話?高仁寬又有點拿不準這人是否在故弄玄虛了。



    “所以貧道才必須前來臨安,如此,經演卦,方有可能測斷出誰爲禍魁,先除之,免蒼生應劫,助社稷永固!”



    高仁寬明白了,這個道長的野心不小,分明就是衝着國師之位來的,晏無端看來是有對手了,不管他們這兩個術士誰勝誰負,如今先跟這位道長保持友好的關係對他橫豎是有益無害的。



    ——



    晏遲這天仍然在指導芳期下棋,聽聞高仁寬上了鉤,他不過是微微一笑而已,揮手便讓付英趕緊走,佇着個外人在旁邊,跟他家夫人交流起甜言蜜語來到底不方便不是?



    “簡永嘉知道晏郎的計劃?”芳期一聽這件事就分心了,連忙問。



    對於簡永嘉這人她可沒有好印象,當年簡永嘉爲自保出賣起馮萊來可是徹底得很,背叛這種事情只要做過一次就會輕車熟路,十分讓人不放心。



    “簡永嘉很有野心,只要許他利益他就能成爲一把好刀,還有一個優長就是他很狡猾,不該問的事一個字都不會多問,所以嘛,我就是讓他趁着嶂間散人入城前,在高仁寬跟前故弄一番玄虛而已,攸關生死的機密他當然不知道,就連嶂間散人會跟高仁寬說些什麼,他也全不知情,他根本不知道我的用意,而且他這一路前往山東,沒我允許,他也是休想再返回臨安了。”晏遲也不摧促芳期應局,實際上他早就不再是嚴師了,只要跟芳期獨處,幹什麼事都是稱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