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367章 犒勞
    



    晏遲對辛九郎的信任,當然不可能基於一本《西京遺夢》,且對西樓居士的識人之明,他也十分心存懷疑——這位居士曾經那場失敗的再婚,可不就是因爲輕信了卑鄙小人差點惹來牢獄之災?可氣的還有就因他是權臣,居然連接觸瞭解的機會都不給他,根本就不知道他雖在功利場上,卻視名利如狗屎,比她老人家還要清高。



    晏遲覺得辛九郎其實不可能打着玩弄阿瑗的齷齪念頭,是因爲對辛九郎他爹的瞭解外加邏輯分析。



    辛九郎的爹辛懷淵與辛懷濟乃是同一個高祖父,也就是說到了辛遠聲跟辛九郎這一代,實則已經出了五服,不過辛懷淵確然也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正氣凜然更勝辛懷濟,當初他任諫官,沒能勸阻羿承鈞將東平公下獄,一怒之下摘了官帽往地上一放轉身就走,氣得羿承鈞差點沒把他也當附逆罪徒給處決了。



    後來東平公認罪,羿承鈞故作大度,說一聲既往不咎,意思是還願意再授辛懷淵諫官之職,辛懷淵卻拒絕再入仕,他堅信東平公是被逼認罪,不願再爲昏君之臣。



    辛懷淵辭官之後,一門心思務農,可不是當個甩手的大地主,他真真正正親自操持稼穡之事,對於家中子女的教管既嚴厲又寬鬆,嚴厲再於品德,寬鬆則在擇業,家中的子弟不管是願意務農,還是願意入仕,又或者經商,只要不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他都任憑兒子們自願。



    這樣的父親,教出敗類兒子的概率非常低。



    又假設辛九郎不幸是個敗類,晏遲相信他絕無膽量選擇阿瑗做爲禍害的對象,否則他爹不弄死他晏遲肯定會弄死他,敗類通常惜命,尤其僞君子之流。



    但關係到阿瑗的幸福,晏遲當然不能僅靠邏輯分析,必定是會着手進行對辛九郎的考驗的。



    芳期拉着晏遲的袖子回到清歡裏,已經覺得泛困,但這時不用晏遲督促,她也會自覺的沐浴,現在天氣並未徹底轉涼,她又不是真邋遢,不沐浴自己也是覺得不舒坦的,而等她從浴室出來,卻發覺晏遲已經是一身清爽了。



    清歡裏當然不僅是正寢纔有浴室,只不過正寢的浴室最方便和舒適。



    “晏郎今日難道也泛困了?”



    芳期一邊問,一邊就直接往牀上躺,兩人同牀共枕論來也有不短的日子了,總不至於日日都要扭捏一番,芳期現在穿着中衣披頭散髮在晏國師跟前晃來晃去的都不會覺得不自在了,她躺牀上,薄被子搭身上,整理了番紗帳,就開始醞釀着要夢周公了。



    這張大牀四面沒一面靠牆的,芳期習慣了睡近西窗的一半,她仍是面朝西窗,雖則明知睡着睡着後會翻身,但在尚有意識的情況下,她還是覺得跟晏遲面對着面躺着怪難爲情的。



    晏遲今日卻沒跟從前似的往近槅扇的一面掀帳子上牀,而是跟過來,把芳期剛整理好的帳子又掀開了,他坐在牀沿,纔回答芳期似乎隨口一問根本不在意迴應的那個問題:“不困,但就想跟你多躺躺。”



    芳期:……



    她這時閉着眼吧,不習慣晏遲一直盯着她閉着眼的情態,所以只好睜開眼,就見那人乾脆倒了下來,她又只好往過讓——晏國師是不可能把他自己往牀下摔的,這麼逼仄的空間,她不往過讓的話眼看這傢伙就會倒在她身上了!!!



    逼着芳期讓出了“地盤”,晏遲胳膊一伸,又再侵襲了某把細腰。



    “夫人今日在鎮江侯府可有了不得的發現,我理當犒勞,夫人要我如何犒勞?”



    他壓在薄被上,一身白絲中單,領口微敞,其實並沒有直接躺倒,一隻胳膊還半撐着額角,使得身體略有些緊繃着,就讓咽喉處似更加鋒突,偏偏眉眼間的神色是慵疎的,似將醒未醒欲睡不睡,牀頭帳外那盞不甚明亮的夜燈,昏黃的光色瀰漫帳內,讓那雙淺色的眼眸也變得深沉了。



    芳期不自覺間嚥了口唾沫,然後因爲自己這不知道明不明顯的行爲窘迫了。



    我可沒想過讓這人以身相許啊!!!心底有個微小的聲音在申辯。



    “夫人不好意思說,那我只能主動了。”晏遲的右手臂本是隔着被子搭在某把細腰上,這時一動作,被子就“飛”了……



    可惜他自己還壓了小半邊被子,被子“飛”得不徹底,擋兩人中間反而成了障礙,晏遲自己都覺光顧着調情沒“操作”好,結果大大影響了情調,反而鬧得自己有點狼狽了,果然就見芳期沒忍住笑,笑就笑吧她還把臉給捂住了。



    晏遲又一揚手,這回被子終於是“飛”一角去了。



    “笑什麼笑笑什麼笑。”



    自己也沒忍住笑的晏國師,魔爪再次伸向某把細腰,這回卻不是摟,而是撓。



    芳期的手哪裏還捂得住臉,趕緊的阻止,細腰亂扭着,她的腰上全是癢癢肉,哪裏經得住撓,可還沒等她捱到晏遲的手自己的腰,就被大力摟進了懷裏,親吻襲來,這下子心跳越是劇烈了。



    這回的親吻比上回更久。



    芳期沒有摒住呼吸,但漸漸就覺喘不上氣來了,她甚至覺得連晏遲後來都似乎覺得將要窒息般,猛地停止親吻,只是把她摟在懷中,她的耳朵裏聽見的全是晏遲又急又重的心跳。



    芳期下意識就擡手在晏遲的脊樑上安撫了兩下,然後就覺得這行爲似乎又是個莫名其妙的行爲。



    “這樣的安撫,聊勝於無吧。”卻聽晏遲居然嘆息一聲。



    芳期又輕輕打了他一下,她不覺得這人當真需要安撫,不是很會親吻嗎?怎麼也喘不過氣來了?虧他還是個練武之人呢,鄙視。



    “哎呦我的脊樑喂,被打折了。”某人叫喚一聲。



    芳期:……



    “晏無端你幼不幼稚!”實在忍不住吐槽的心,芳期咬牙道。



    “把晏字給省略了再叫聲來聽聽?”某人不以爲恥反而還提要求。



    芳期決定繼續醞釀睡意不搭理某人了。



    晏遲下巴擱在芳期的發頂,轉瞬間自己倒是又改主意了:“罷了罷了,今晚還是別這般稱謂我了,免得我一個忍不住……壞了跟夫人暫時‘秋毫無犯’的約定。”



    又是親吻又是摟抱的也叫“秋毫無犯”?!晏國師快別忍着了,該幹嘛幹嘛。



    ——芳期愣了半晌,纔回過神來剛纔那聲竟然是小壹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