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鬢廝磨,幾度風雨,白飛跟崔妙棠之間的一點芥蒂早就在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
“妙棠,你怎麼……”
望着那處落紅,白飛忍不住問道。
“你取笑我!”崔妙棠輕輕捶打了他一下,目光依舊處於迷離狀態。
白飛不再問了。
據他猜想,雖然崔妙棠跟血魂崖崖主段心魂關係不一般,但是因爲段心魂修煉噬血訣之故,才白瞎了二人數百年光陰。
他並不糾結這樣的事,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接下來,白飛問起無想丹的細節,畢竟,他從古云夢處也只是聽了個大概而已。
崔妙棠如實相告。
如今二人關係非同一般,白飛也不再藏着掖着,當下就將趙珠兒的本事告訴崔妙棠。
崔妙棠聽了,很是震驚,又非常激動,這樣一來,煉製無想丹可就省事不少。
另一方面,她也終於理解白飛那時候爲何那麼袒護趙珠兒了,這樣的人,換作是她,那也是容不得旁人哪怕有一絲的覬覦。
她也爲白飛如此坦白相告而開心,原來,這個惡魔並非一貫地如此冷酷,在他身體之中,也裝有一顆火熱赤誠的心。
“這樣說來,倒還有個人能夠幫到你們。”白飛突然說道。
崔妙棠不解地看着他。
白飛提到的這個人,就是莽蒼域蛇部小音,他當下就將小音的特殊天賦說給崔妙棠聽,讓後者聽了越發激動。
“那我們這就回聖盟準備煉丹一事?”
崔妙棠道:“我知道你忙,可是我……你先前那般胡鬧,我可沒力氣趕路,要不,麻煩白聖大人幫妾身調養一下身子可好?”
“樂意之事。”白飛當即應承。
不一會,崔妙棠又後悔了,她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再一次淪陷在對方的熱烈之中。
…
“白……白聖!”
魏一芯萬萬不會想到堂堂白聖會出現在自己這個小小的藥房之中,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芯兒,跟我煉製無想丹去。”崔妙棠輕笑道。
“師尊,可是……”魏一芯目光看向藥罐。
崔妙棠道:“芯兒有心了,爲師已經去了心結,無須藥物調理。”
魏一芯見師尊眉眼含笑,容光煥發,知道她所言非假,雖然自己一番心意付諸東流,但見到師尊不再抑鬱,自然也是開心不已。
白飛不再多說,隨手釋放出兩個氣罩,護住崔妙棠和魏一芯,捲起二女,乘風歸去。
…
古云夢洞府中,香華和宮然安靜打坐,不受外界影響。
白飛攜崔妙棠和魏一芯歸來,古云夢見狀,知道崔妙棠已經去了心結,自然也是鬆了一口氣。
賀思葉突然到來,帶回來自飛雲閣的消息。
飛雲閣那邊的人說,數年前,曾舒錦就外出遊歷,一直杳無音訊。
白飛聽了,忍不住看向崔妙棠,這曾舒錦可是關係到無想丹煉製的重要人物,此時節,再去找一個這樣精通陣法的女修談何容易?
崔妙棠正跟古云夢說着話,她自然感覺到了白飛的目光,但卻沒有理會,在她心中,這樣的小事,如何能夠難倒堂堂白聖!
“我親自去飛雲閣那邊瞭解一下。”
白飛斷然道。
“對了。”他想了想,又對賀思葉道:“你問下晨芙和飛瑤,看她們倆誰有空,親自去莽蒼域蛇部將小音接來這裏。”
“小音姑娘此刻就在千層塔中。”賀思葉答道。
“哦,那倒巧了。”白飛笑了笑,又道:“你去跟她長輩打個招呼,就說我有事需要小音幫助,然後將她帶到這裏來。”
賀思葉領命去了。
白飛跟古云夢、崔妙棠打了聲招呼,也起程飛雲閣。
…
自白飛將香華帶回來後,唐可蘭並沒有來見她。
她沒有十分恨她,只是一想到卉子等人的死,她就無法釋懷。
其實她也知道,白飛將她們帶回來,就意味着他沒有打算對她們使用極端手段。
她也能理解,畢竟,這背後的一切,都是那可惡的巨龍所引起的。
說到底,香華還有宮然,也是深受其害,如今恢復神智,都不知道她們心中是何等難過和愧疚。
洛傾城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洞府中,因此,在得知唐可蘭回來後,她第一時間就去陪她。
二女有類似的經歷,相互安慰之下,心情逐漸放鬆下來。
只是,不論洛傾城如何勸說,唐可蘭說什麼都不去見香華,洛傾城沒法,只能替她走上一遭,雖然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做有何意義,但香華怎麼說也是二品仙尊,那般晾着她也不是個事。
洛傾城來時,恰巧古云夢不在,洞府中只有香華和宮然二人。
二女已經恢復正常,不會再失控,古云夢自然不需要時時刻刻看守着,再說,白飛曾悄悄在二女體內下了禁制,就是爲了以防萬一,如果二女再度違逆,那就真無藥可救了。
當然,這事也只有白飛和古云夢知曉,畢竟有失光明磊落,古云夢還曾提出反對,最後說不過白飛只能同意。
看着眼前二人,洛傾城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白飛、古云夢之下,滄瀾界就屬她們二人是二品仙尊,如此強者,卻被晾在這裏不聞不問。
洛傾城也知道,只是白飛故意要這樣做,要讓她們反省,自然也是給了她們一個機會。
只是,四族皆因她們而亂,四族強者到來,總得要給一個交代,最後白飛會如何處置她們,這一點,洛傾城也無法加以揣測。
堂堂二品仙尊,實力凌駕於萬千修士,可卻因爲巨龍能量的反噬鑄下一系列錯事,造化何其弄人!
她們此刻心中的痛比自己還要來得深一些吧!洛傾城這樣想着。
她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什麼,反而有種哽咽的衝動。
“洛統領。”香華緩緩睜開雙眸,輕輕喚了一聲。
“嗯?”洛傾城愣了一下。
香華繼續說道:“洛統領,白聖可是在找尋一個叫曾舒錦的女修?”
洛傾城對曾舒錦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說起來,她們還是一同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戰友,那也是一位可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