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如今早已符合幻虛宮的要求,爲何不離開這裏,這樣我們也能時常見面了。”
皇甫夢雨躲在疾風的懷抱中,臉上紅潮未退,心滿意足之餘,也想着將這一份快樂一直持續下去。
疾風搖了搖頭道:“師妹,你也應該能猜到,師尊貶我到此,絕非我在幻陣幻術上的悟性欠佳,而是……”
他沒有說下去,但皇甫夢雨明白他的意思。
李夢蝶是他們的恩師,更是夢蝶島所有修士的信仰,不管她出於何種目的,他們都不會有絲毫怨恨。
“可是……”皇甫夢雨嘟了嘟嘴。
“師妹,聽我的,我們會再見的。說實話,如果我出去了,也許我們相見的機會將更加渺茫,與其如此,還不如留在這裏來得痛快一些。”
“你是痛快了,可是我呢?”皇甫夢雨輕輕地捶了他一下。
“我答應你,我會再想辦法的。”疾風抓住她的手道。
“嗯……”皇甫夢雨應了一聲,沉默片刻,又道:“師兄,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踏進了落塵谷,爲了給師尊一個交代,待會出去後,我可能會做些事情,師兄你可不能怪罪於我。”
疾風淡淡道:“師妹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就算將落塵谷掀翻,我也不會有二話。”
“那倒沒有那麼誇張。”皇甫夢雨笑了笑。
“要不,你痛打我一頓得了。”
“我可捨不得。”皇甫夢雨嗔怪道。
疾風心情大好,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
…
許久之後,一道身影衝了出來。
喧鬧聲爲之一滯,衆人皆心懷忐忑地將目光投了過去,而後又緩緩低下頭去。
皇甫夢雨一臉清冷地站在那裏,環視衆人,冷哼了一聲。
“落塵谷,乃是師尊賜下的安生之所,是讓你們好好自省,以待再入修行之路,可你們呢?不思進取倒也罷了,還以賭爲樂,如何對得起師尊往日的諄諄教誨?”
“即日起,再讓我聽到你們在此聚衆賭博,哼!”
“你還不跟我回去?還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不成?”
皇甫夢雨看向任志倫,後者訕訕一笑,趕緊跑到她身旁。
結界處,疾風閃身而出。
皇甫夢雨沒有回頭看他,一拉任志倫的衣袖,騰飛而去。
“疾風,給你帶來麻煩了,莫怪啊!”空氣中,傳來任志倫的喊聲。
皇甫夢雨一聽,差點一個跟頭自空中栽下來。
“疾風大人……”一人來到疾風身邊,憂心忡忡道。
疾風擺了擺手,將目光自遠處收回,淡淡道:“沒了賭博,落塵谷還有其他消遣方式不是?”
說着,一個縱身,來到賭場中央,聲音冷厲道:“都聽見了吧?從今以後,落塵谷再沒有任何賭局,誰若敢在私底下玩什麼心思,定當嚴懲不貸!撤了!”
…
皇甫夢雨帶着任志倫在高空疾飛。
“娘子,可有教訓那疾風一頓?”任志倫一邊抵擋着氣流,一邊問道。
“多問什麼?以你在幻術上的造詣,竟然還輸給了他,你不要臉皮,我可還要呢!”皇甫夢雨一副餘怒未消的模樣。
皇甫夢雨嘴角微微勾起,說道:“別說了,趕緊回去,家裏還有客人呢!”
“啊?家裏來客人了?”
任志倫愣了愣,這可是稀奇了,自從將這位煞星娶回家後,這都多少年了,哪有半點客人的影子?
“咦?”皇甫夢雨身形突然一頓,望着前方驚呼了一聲。
“何事?”任志倫訝道。
皇甫夢雨低聲道:“那是幻虛宮‘須彌號’戰艦,若非什麼大事,師尊一般不會動用。”
任志倫大喫一驚:“是那老妖婆來了?”
皇甫夢雨瞪了他一眼。
任志倫急忙道:“口誤,口誤。”
“我們過去。”
那艘戰艦顯然也發現了二人,正緩緩停了下來。
艙門打開,一位身穿綠白相間長裙的女子走了出來。
那女子看似二十歲左右,肌膚勝雪、容顏嬌豔,只是眉宇間透出幾分生冷,令人感覺敬畏。
女子朝皇甫夢雨盈盈一拜:“水兒見過大師姐!”
皇甫夢雨微一頷首:“水兒師妹,何事外出?”
水兒回答道:“師尊讓大師姐回宮一趟,水兒奉命來請,府上說大師姐去了落塵谷,不曾想在此相遇。”
“水兒師妹,師尊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皇甫夢雨多問了一句。
水兒回答道:“具體是什麼事情,水兒也不知道,師尊只是說此事跟聖子有關。”
“啊?”皇甫夢雨大喫一驚,師尊如此着急讓自己回宮一趟,還不惜動用了“須彌號”戰艦,難道是弟弟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這樣一想,心中焦躁不安起來,轉過頭正想吩咐任志倫幾句,卻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也不再好言好語了。
“你自己先回去,家裏有位尊貴的客人,你跟她說一聲,我得先回宮一趟,記着,可別給我慢待了那位客人!”
說完,也不理他,一個飛身上了戰艦,跟水兒並肩走進艙內。
艙門關上那一刻,水兒兩道凌厲的目光直指任志倫,嚇得後者渾身發冷。
“須彌號”戰艦轉瞬間消失在天際,任志倫久久都捨不得將目光收回來。
水兒?還真是如水一般的美人,看來,日後該找找藉口多去幻虛宮走走了。
…
莊家石隕落,樂興事發,鄒鶯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她整日裏都悶悶不樂,知女莫若父,鄒義知其心結,卻也不知如何勸慰。
一次,皇甫夢雨到寶軒島辦事,順便去見了這位好友一面,見她如此,就邀她到夢蝶島一遊。
加上鄒義在旁勸說,鄒鶯才第一次踏上了夢蝶島。
孰料,剛在皇甫夢雨行宮住下,遊玩大計還未展開,皇甫夢雨就跟她說要出遠門一趟,將她這位客人冷落了下來。
夜漸深,院落中,望着灰濛濛的天際,鄒鶯的心無比壓抑。
“仙子,深宵露重,可別傷了身子。”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一方寧靜。
行宮很大,任志倫可是花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這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