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並非心血來潮。
按顧荷所言,那個山洞中的光線那麼特殊,也許就在某座高山上。
那個罪魁禍首如此謹慎,一再喬裝打扮,既然鐵了心要嫁禍給商氏三兄弟,想來也會將那個山洞毀掉。
如此一來,這倒成了整件事的一個突破口。
試想,雲龍殿勢力範圍內險峻之山峯何其之多?每座山峯又有多少個山洞?
以白飛之能,也不可能將這不計其數的山洞給一一探查。
但如今卻不一樣,那個山洞如果被毀,不是給他增加難度,而是更容易讓他探查到。
往後數日,白飛就帶走鍾慧一路遊覽名山大川,他暫時以靠近紫雲城的名山大川爲目標。
在其強大神唸的覆蓋下,尋找一個被毀壞的山洞並非不能辦到。
自加入白家軍始,鍾慧就潛藏在商氏部族,一邊要收集情報,一邊還要應對精明的商四妹,可謂是步步驚心,一刻都不敢大意。
如今,得脫樊籠,又有白家軍統帥相陪,雖然心頭有些惴惴,但喜悅還是遠遠蓋過了不安。
不一日,白飛的目光就鎖定在了紫雲山。
紫雲山,山峯陡峭,峭壁深淵讓人不敢輕易涉足,一望無際蒼莽山脈,在它腳底,就像匍匐的野獸。
某處懸崖邊上,盛開着一朵不知名的嬌豔花朵,頂風搖擺,如此險地,更加彰顯其頑強的生命力,也更動人心絃。
鍾慧看了一眼微閉着雙目的白飛,知道他正在用功,當下靜悄悄地往崖邊走去,靠近那朵嬌豔的花朵。
興許是因爲略有緊張,又或者是太過興奮,將那朵花折下那一刻,鍾慧雙足突地一滑,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名堂堂準金仙,“啊”地驚叫一聲,整個人跌落下去。
白飛神念外放,自然也瞧見了這一幕,見鍾慧似乎忘記了自己有着一身不錯的修爲,無暇多想,一個晃身俯衝而去。
發覺自己被統帥抱住,鍾慧當下就不敢動了。
白飛攬着她的腰肢慢慢下落。
“啊!”鍾慧突然又叫了一聲。
白飛一愣。
原來,她手裏那朵原本嬌豔的花朵,此刻竟然枯萎了。
鍾慧下意識鬆手,枯萎的花朵隨風飄向深淵。
二人身形還在下落,但鍾慧一點都沒覺得害怕。
迎着風,一顆心蕩漾着。
某一刻,鍾慧的臉上悄然升起幾絲紅暈,壯起膽子,將頭輕輕靠在白飛的肩膀上。
“丫頭,可別再胡來了。”
耳旁傳來溫柔的聲音,鍾慧迷迷糊糊地,恨不得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不久,風聲稍緩,原來,二人落在了一塊突出的巨石上。
感覺腰間的手收了回去,鍾慧不好再賴在白飛身上,紅着臉依依不捨地放開對方。
正要說話,卻被對方打斷。
“有人來了。”白飛說了一聲,突然神色一變,自言自語道:“她們怎麼也來了?”
鍾慧聽了他這莫名其妙的話,不敢再有任何動靜。
…
前些時候。
騰龍城。
步文嬋、步文娟姐妹一進入房間,後者氣到:“姐,她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這事跟三弟有關不成?”
步文娟搖搖頭:“沒人知道三弟去哪裏了……姐,你不會也懷疑三弟吧?”
“不好說。”步文嬋嘆了一口氣。
“姐,你——”步文娟大驚。
“二妹,此事關係重大,不管三弟跟此事有沒有關係,我們都必須找他問個清楚,現在來的是玄霜劍宗兩位長老,如果是白家軍那尊殺神來了,可就沒有這麼好相與的了。”
步文娟沉默了一陣,突然想起一事,立馬道:“姐,前段時間排查,小云門門主路漸彙報說其門內失蹤了三位長老,不知此事……”
“小云門?那個一心想往上擠的小云門?我記得路門主好像有一個女兒,叫什麼來着……”
“路希希。”
“對,就是她,修煉天賦差了點,人卻長得還行,那時候三弟沒少往小云門跑,還是我們費了好大心思才讓得三弟把心收回來。”
“這個節骨眼上,其他人地方都正常,爲何獨獨小云門出了這樣的事?”
步文嬋想了想道:“不行,我們還是得趕緊找到三弟。”
“到哪裏去找他?”步文娟越想越害怕,急問道。
“二妹可還記得紫雲山?”步文嬋不答反問。
“如何不記得?我們還在那裏閉關過幾年呢!有一次,三弟吵着跟我們去,還要我們給他打造一個閉關洞府來着……姐,你難道是說……”
“留守的長老說一年都不曾見過三弟,想來他是閉關去了,果真如此,他就跟此事不會有任何關係,而他又能到哪裏去閉關呢?”
“那個山洞!”步文娟搶着道。
步文嬋點點頭:“先找他回來吧!我們不能被此事一直絆住,父親那邊還要我們幫忙,三弟也該懂點事了。對了,等會讓人先穩住玄霜劍宗那兩位長老,我們悄悄離開。”
…
前廳,雲龍殿的一位長老正在跟莫芊芊、姚芷姮彙報來自一些附屬門派的狀況。
聽了一會,莫芊芊見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於是就說道:“這位長老,餘下明天再說吧,我們有點累了。”
那位長老不得已,只能告退。
莫芊芊和姚芷姮對望了一眼,心有靈犀點了點頭。
論修爲境界和神魂強度,步家姐妹可差了莫芊芊和姚芷姮不止一截,二人悄然離去,自沒能瞞得過莫姚二女。
…
白飛所奇怪的,自然是看到了莫芊芊和姚芷姮,他並不識得步家姐妹。
不過,既然是她們跟蹤而來,自己也就沒有必要這麼快現身了。
…
“姐,是這上面嗎?”
“不太確定,畢竟二十來年了,而且又有陣法掩蓋。”
步家姐妹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無非多花點氣力罷了。
不多時,步文嬋終於找到了熟悉的立腳之地。
只見她伸出手,輕輕拂過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