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虎穴,白飛卻依舊氣定神閒,微微一笑道:“久違了,筆架山一別,已有數月,你倒是一點也沒變,對不起,白某又打擾你了。”
白無常雖然有些懼意,但怎能流露出來,強作鎮定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原來是白少俠,你也是來給馮兄祝壽嗎?老夫可不希望你別有用心而來。”
白飛笑了笑,看着他不答。
白無常心頭莫名一跳,問道:“難不成你是專程趕來?用意何在?”
白飛道:“彼此心照不宣。”
白無常確定了白飛的用意,不由大怒:“你敢?”
白飛搖搖手,掃了全場一眼,道:“諸位,不要太沖動,更不要想得太天真,區區一個下三流的門派就妄想稱霸武林?可真是笑死人了。望諸位別上了賊船,到時候自身難保。”
“臭小子,也也不打聽打聽,馮三是好欺侮的嗎?”
此話一出,未等白無常有何反應,身爲主人的馮三已經忍耐不住,氣沖沖地出掌劈了過去。
喫人家嘴軟,白飛白吃了人家一頓,總得留幾分薄面,不願對敵,就避了開去。
“馮兄,殺雞焉用牛刀,這臭小子交給我好了。”
出頭鳥出現了。
馮三見是附近山寨的丁大寨主,心中大喜。
白飛見其硬充好漢,心中暗暗好笑,索性閉上了雙眼。
丁大寨主以爲白飛怯場,大笑道:“臭小子,你怕了不成?活該你小子走了黴運,有眼無珠,偏偏找錯了對象,大爺只好教訓你了。”
說着,毫不留情一掌朝白飛頭頂狠命劈下。
白飛存心要教訓這般夜郎自大之徒,不閃不避,硬生生地接了一掌。
“哎喲!”
慘叫之人竟然是丁大寨主。
只見他踉蹌倒退幾步,臉色煞白如紙,右臂下垂,整個手掌浮腫,痛得他像殺豬一般慘嚎。
馮三知道白飛不是善茬了,一時也不敢再隨意出手。
白飛知其心意,開口道:“馮兄,白某白喫你一頓,無以爲報,望你不要與惡人同流合污,只要你潔身自愛,終得善終。”
“紅菱,我們走吧!”
白無常見他說走就走,臉色頓時掛不住,喝道:“且慢,說走就走,哪有這等便宜,必須接老夫三掌再走未遲。”
白飛心中暗暗好笑,淡淡說道:“留着明歲吧!”
白無常道:“好,留你一命,是好漢可別食言。”
夏紅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白無常老臉一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二人離開馬鹿小鎮,一路上曉行夜宿,往凌雲山方向趕路。
某個小小的客棧中。
白飛雖訂了兩個房間,但此時,他和夏紅菱卻在同一個房間中。
月漸中天。
萬籟無聲。
夏紅菱半倚在白飛結實的胸膛上。
白飛聞着她的髮香,一雙魔掌早就在她的身上肆意遊蕩起來。
兩人皆有些動情。
“誰?”
迷迷糊糊中,夏紅菱只聽得白飛一聲大喝。
窗外有黑影一閃而過。
片刻間,白飛和夏紅菱出現在窗外。
二人追了一陣,卻是連半個人影也未曾發現。
夏紅菱道:“白大哥,真有人嗎?以你我輕功,總不至於連人也看不見啊!”
白飛想了想道:“算了,我們回去吧!”
一回到客棧,二人皆意識到中了調虎離山計,離開時客房明明還點着燈,而此時,卻是漆黑一片。
好在二人並沒有在房中留下什麼寶貴的東西。
進入房中,夏紅菱重新將燈火點上。
白飛頓時僵住,桌上,斜插着一支玉簪。
這支玉簪,白飛並不陌生,因爲,它的主人是沈輕荷。
夏紅菱走到桌旁,拿起玉簪,輕聲問道:“白大哥,是沈姑娘?”
白飛點了點頭。
夏紅菱臉上一紅,很明顯,剛纔的一幕盡被沈輕荷收入眼中,對方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沒有現身相見。
“白大哥,沈姑娘知道那些事情嗎?”
白飛搖了搖頭。
夏紅菱心頭莫名一喜,卻又說道:“白大哥,我們找沈姑娘去吧!她如果知道了那些事情,就不會再怪你了。”
白飛深情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紅菱,謝謝你。”
夏紅菱莞爾一笑。
一夜無事。
翌日,二人繼續踏上征程。
這天,二人再次投店。
見到店小二那鬼鬼祟祟的眼神和態度,白飛和夏紅菱都知道,他們終於觸碰到了回目任務的內容了。
這一次,二人同在一個客房,各自打坐歇息。
天微亮,店小二敲門說道:“相公送飯來了。”
夏紅菱打開門,冷冷道:“這麼早就送飯來了。”
店小二咧嘴一笑:“姑娘說的極是,咱們店裏都是這時候開飯的,不早點喫,恐怕就吃不了了!”
夏紅菱迅疾出手,往店小二衣領一抓,拉進房裏,怒道:“你說什麼?不喫就吃不了,這是什麼意思?”
店小二驚叫一聲,隨即又浮起笑容道:“沒什麼沒什麼,小的說着玩的。”
夏紅菱一咬嘴脣,隨即道:“好,就算開玩笑,這飯菜是你送來的,請你先嚐一口。”
店小二臉色頓時一變,全身顫抖起來。
夏紅菱看在眼裏,手上緊了緊,道:“喫不喫?哼!我早知道你們弄鬼,不喫也要你喫的。”
店小二掙扎一番,又怎禁得起夏紅菱的威脅,終於喫下一口菜。
夏紅菱見他喫下菜,手腕一鬆,店小二如獲大赦,衝出房外,沒想到剛跨出門外半步,“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七竅有黑血流出,顯然是中了劇毒。
夏紅菱關上房門,見白飛依舊閉目養神,緩緩走到他跟前,道:“白大哥……”
白飛也不睜眼,溫聲道:“紅菱,我們就等着吧!”
沒過多久,門外人聲鼎沸。
有人大叫:“出人命了,殺人兇手還不出來?”
白飛和夏紅菱對望了一眼,緩緩走到門邊將門打開,只見外頭站滿了手持武器的壯漢。
白飛視若無睹,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吵得人家不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