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背上取出弩箭,掛上弓弦,對準了身下孟小婷的頭顱。
在場的衆人皆側過頭去,或者捂住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血腥場面。
這時一個穿着睡衣的男子從人羣中衝了出去,猛地飛起一腳,將那金髮碧眼的獵魔人踹飛了好遠,扶起了地上的孟小婷道:“小婷,快醒醒!”
孟小婷擡起頭,露出一張慘白麻木的臉,眼角的淚痕還沒幹,雙眼無神看向王陽,隨後漸漸恢復了神采,撲在王陽身上大哭起來:“陽哥,你終於來了!”
“好了,沒事了,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們!”王陽拍了拍她的背,看向側面被釘在樹上悽慘的公孫寒,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法克!敢偷襲我,你知道我是誰嗎?”那金髮碧眼的獵魔人揉着剛被王陽踢的地方,表情痛苦走了過來。
王陽將孟小婷安置在一邊,人羣中頓時有幾個好心人將她保護起來,隨後走向釘着公孫寒的那棵大樹,一根、兩根、三根……拔掉了他身上的數根弩箭,無數鮮血從傷口中涌了出來。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金髮碧眼的獵魔人看王陽竟然不理他,怒不可遏,大步衝了過去,用力的抓住了王陽的肩膀,暗暗使勁。
王陽拔掉所有弩箭後,單手抓住了肩膀上的那隻手,突然發力,提着獵魔人那隻手在空中轉了一圈,重重砸在了地上,響起了骨折的聲音。
“啊——”
金髮碧眼的獵魔人慘叫一聲,整隻手扭成了一個麻花。
自從拔掉了那些弩箭,公孫寒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瞳孔渙散的眼睛也逐漸恢復了神采,他看向眼前熟悉的人不敢相信道:“王陽?”
王陽點了點頭,示意他別再多說,看向被人羣護住的孟小婷道:“快帶她去醫院吧,別再耽擱了,這個人交給我!”
公孫寒看向臉色痛苦的孟小婷,又瞥了瞥地上慘嚎的獵魔人,朝王陽點了點頭,跑過去扶起孟小婷
便匆匆離開了。
圍觀的衆人皆是一臉震驚,完全想不到剛纔還奄奄一息的人,竟然突然生龍活虎活了過來,回想起剛纔那外國人的話,那對夫妻不會真的是食屍鬼吧……
“別跑!”倒在地上的獵魔人看到公孫寒夫婦離去,滿臉不甘伸出了手。
王陽冷冷看向他,隨後猛地一腳將他伸出的手踩在地上,發出了瘮人的響聲。
“啊啊啊——”
獵魔人慘叫連連,一雙手都失去了知覺,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幾根,對眼前這個穿着一身睡衣的男人產生了畏懼之心。
“說吧,爲什麼對我朋友窮追不捨?”王陽蹲了下來,掀開獵魔人的兜帽,抓着他金色的頭髮冷冷道。
“我是一名獵魔人,所有邪惡都是我剷除的對象!”獵魔人嘴角溢着鮮血,
倔強道。
“邪惡?你知道什麼是邪惡嗎?”王陽臉色漸冷。
“所有不是人的東西,都是邪惡!”獵魔人臉色瘋狂道。
王陽的臉色陰沉,逐漸起了殺心,這個獵魔人在他看來背後肯定是有組織的,如果今天放走了,那麼就如同捅了馬蜂窩,自己倒是無所謂,公孫寒夫婦可就沒一天安寧之日了……
“我是聖教第九號獵魔人,你如果……”金髮碧眼的獵魔人看出眼前這人明顯不打算放過自己,立即報出聖教想以此震懾。
但是他沒想到的事,王陽還沒等他說完,便拿着從公孫寒身上拔下來的一根弩箭,猛地刺穿了他的脖子,頓時鮮血如注,獵魔人睜大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王陽站起身後伸了個懶腰,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跡,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着一臉震驚的圍觀衆人微笑道:“感謝大家對我朋友的幫助,都散了吧,這裏什麼都沒有發生!”
“是……是的!”圍觀的衆人快速的離開了
現場,絲毫不敢再多逗留。
待人羣散去,王陽看着地上僵硬的屍體思索道:“聖教是個什麼組織?”
“唉……先不管了,去醫院看看他們再說!”王陽很快便搖了搖頭,朝着公孫寒夫婦離開的方向走去。
大概過了幾分鐘後,幾個穿着黑衣斗篷的外國人來到了現場,其中一人在地上屍體的鼻子處探了探,嘆了口氣道:“死了!”
“什麼人竟然敢殺我們聖教的人!?”其中一人怒吼道。
“小聲點,這可不是我們的國家,先將這件事稟報上去!”
“從現場的痕跡看來,九號應該是先抓住了什麼,後來卻被另外什麼東西殺死了……”其中一人撿起地上還帶着鮮血的弩箭注視着,眼中閃爍着寒光。
“將這些弩箭帶回去,化驗一下上面的血跡,處理掉九號的屍體,不要留下什麼線索。”那人握着那根帶血的弩箭站了起來,說完便離開了。
餘下的幾人點了點頭,收拾完地上的弩箭後,在屍體上倒了一瓶未知的液體,發出了滋滋作響的聲音,不出幾分鐘,那具屍體就徹底消散得無影無蹤。
而此時在一座古老的教堂之上,一位身着白袍的主教皺着眉頭看着手中的信件:“九號竟然在滬上死了……”
下方一位身着暗紅色長袍的獵魔人道:“是什麼厲害的邪物?”
“不是,據說是被人殺死的……”白袍主教眉頭緊鎖。
“普通人能殺死獵魔人?”紅袍獵魔人明顯不太相信。
“不知道,這件事有些怪異,我已經派就近的獵魔人過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嗯,獵魔人的尊嚴絕不允許踐踏!”紅袍獵魔人陰沉着臉道。
……
此時在滬上中心醫院,公孫寒焦急的在產房外來回踱步,王陽坐在兩旁的長椅上,看着他嗤笑道:“要當父親了,那麼激動?”
“是啊!也不知道孩子會是什麼樣子,像我還是像他媽媽。”公孫寒完全靜不下來,時不時往產房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