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血色之罪 >救卡特爾(下)
    讓楊痕夕愛不釋手的冬季,這個冬季終於是伴隨着第一顆不知名不是處的雨滴自顧自的落下而宣佈冬季結束,雨季來臨。

    沒有絲毫徵兆的大雨傾盆而下,可就算是如此的雨氣也沒有影響到奏響在這處殺人的樂曲,更別提能有絲絲撼動空氣裏滿是充斥着的血霧。

    :“先弄死那個臭老太婆,該死,忘記了還有這麼一茬!”

    不用這頭羊人破口大罵的提示,被卡爾特突如其來的又一次實質化的精神力攻擊而被迫四散的衆類人,一邊在噁心的惡臭氣味裏抵抗着滿天都是彷彿無處不在的音波攻擊,一邊有意識的都朝原處的凸石方向靠。

    只不過這次都如同深陷泥澤般行動遲緩,卡爾特應該也是清楚楊痕夕的想法,所以纔沒有如第一次那樣舉整個精神力海洋而全力拼殺,她在拖,壓縮密集的精神力讓此處變成了無形的泥濘不堪,拖住他們的步子,這也是楊痕夕想要的並且等待的機會。

    他們的合擊之勢被打亂,感受着護罩之外能量不在一層一層的疊加,楊痕夕口吐着血沫,一塊塊似乎剛從身體上撕下來,肌肉活性還保持着其落在地上仍在蠕動,這是身體裏破碎的內臟,隨着一口又一口紫色而噴灑出。

    “這次……,這纔是魔鬼該有的下場,一次次在生死邊緣掙扎……”

    楊痕夕雙手向前撐着,跪在地上的身體隨着依舊猛烈的乾嘔而不住的狂顫,一個個或許連他自己也聽不清的字眼由着突然的像是哀嚎的聲音而逐字吐露出。一股巨大悲傷莫名的涌來用來。

    “地獄之門啊,我用生命獻祭,用靈魂做最忠實的引路人,請用最邪惡的力量來洗禮我這副殘破的軀體,我將化身爲魔鬼,爲你牽引更多骯髒的靈魂……”

    一個個字眼的逐字艱難吐出,構成了一首最古老的咒語,乾裂的喉嚨又一次撕裂,這次就真如被榨乾了,就連破碎的內臟也乾癟到不成樣子,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副骨架,裸露在空氣中的,一點黑點在其胸膛處倔強着,一個骷髏頭裏是讓人恐懼的深淵。

    雙手擡起,半圓形的陰陽護照隨着直起的骨架而被托起,外面原本由各種鬥技擠壓着的能量隨着楊痕夕這麼一起也變的狂暴。

    雙手成抓,血紅色的鋼釘再起,十字交叉,帶着臉上兩個窟窿裏跳動着的一黑一白的火焰,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中,伴隨着身前陰陽護罩的破裂,硬生生這麼將無形卻尤其恐怖的能量給撕開,活生生撕裂開了一條通道出現在眼前。

    雨水就如同帶着喜悅的精靈,一隻只妄想着想要衝刷掉這副骨架身上滿是的骯髒,只是還未近身便以化爲水霧爲這片血霧更添一份朦朧。

    “轟!”

    原本堆積的能量被撕裂向兩方崩塌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響動,周邊密密麻麻聚集着的荒獸不少都在這無心的攻擊中喪生,又惹得它們一隻只往後退,躊躇不前……

    響動不可爲不大,凸石上沉浸在自己的音道中的卡爾特也被這突如其來震天動地的響動給驚醒,

    一邊繼續鼓動着手中的長笛四散着自身最強的精神力牽制着他們,一邊順聲投目而去,四周的惡臭她早就習慣了,只是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麼。

    那是人?一副支離破碎的骨架立在消散卻仍在肆意殘留能量風暴中,若不是這處是自己的精神力領域她還真不知道那具骷髏架裏,那彷彿無底深淵的黑暗中還有點點血肉在跳動,預示着這還是一個被生命支配着的東西……

    枯腳爪踩着的地面不再是地面,那更像是一道門,通向地底深淵,冒着噁心的血泡,他在移動,每走一步大地都隨之都在顫抖。

    不只是卡爾特,在場的所有類人包括在外依舊聚集未曾散去的荒獸都將目光投了過去,這副骨架現在就是場中最邪惡的一點。

    一條帶着腐爛身軀的血龍自腳底下的地獄之門而緩緩盤延,附着在楊痕夕的黑紅色骨架上,一聲聽得見的龍吟震盪四方,猶如帝皇的咆哮迴盪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隨之聚集着的只只荒獸皆是匍匐在地,星星點點的莫名其妙之力自四周盤旋於自身,“這是信仰?來自萬獸的信仰……”

    這副骨架上什麼表情都是妄談,包括說話也是如此,屬於自己的聲音早就隨着一切血肉的融化而失去了,包括靈魂也如此,和僅存的血肉一樣只有一絲絲還在牽扯着他停留在此世間。

    毫無徵兆的,滔天的氣血自腳底下的地獄之門內噴涌而出,身體上盤繞着的這條腐爛了的血龍,在吸收,在長大,在咆哮。

    帶着絕對並且無法匹敵的速度,這條龍就是楊痕夕,楊痕夕就是這條口吐獠牙,抓如血鐮的腐龍,自卡爾特處翻涌而去。

    布魯魯見着這彷彿衝自己而來的這條生物,古怪中又帶着絕對無法反抗的力量,連捥弓搭箭的勇氣都消散了,不只是他,在場的所有剩餘類人此刻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無論是因爲卡爾特的精神力風暴停止了席捲還是說這股子力量實在是邪惡的可怕。

    暗金的氣勢一覽無餘,他們在震驚,他們在驚恐……

    瞬息之間楊痕夕就到了卡爾特處,沒管她如此近距離瞧見自己噁心的軀體是何感想,沒做任何停留,一爪子拎起她就朝一個方向筆直而去,如此氣勢下,沒人能擋住楊痕夕帶着卡爾特的離去,同樣楊痕夕也只能離去用自身最極限的速度離去,原因無他,生命快燃燒殆盡了,此刻的時間緊迫道就連用一個呼吸來輕易滅殺在場所有類人的時間也擠不出來,一個呼吸,現在的他能走的很遠。

    在林間飛馳,拎着被嚇昏死過去了的卡爾特一路向前,一隻只荒獸都在匍匐着,他身上動盪的龍威在爲他開路。

    不敢做任何停留,他的速度隨着腳底下的龍吟不斷還在加快,本就支離破碎的骨架在風化,在一塊塊凋落,

    他必須要在快點,此刻就是在和這個世界搶時間,前方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剛來時的人羣處,楊痕夕來此處也別無其他原因,就是爲了嗜血。

    片刻之間,來往流動的人羣出現在楊痕夕逐漸血紅到模糊的視線裏,一手將拎着的卡爾特仍在了一旁,也沒有更多的精力去可以控制出手的力氣,來不及去被扔出去的管卡爾特到底是死是活,楊痕夕駕着這條腐龍,雙手血淋淋的剛爪在大雨中閃爍着光澤。

    一個飛躍步入在這裏聚集着的人羣,霎時間血霧滿天,慘叫聲四起。

    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是來尋找卡爾特的,只是沒有消息也沒有卡爾特的蹤跡,就都抱着等待的想法守株待兔,聚集在一起隨偶爾傳出的一點風聲而行動,只是無論如何也沒曾想到,守株待兔,等來的不是兔子,是楊痕夕這麼一隻狂熱想要嗜血的魔鬼。

    這突如其來的戰鬥由如此情況之下的楊痕夕單方面屠殺而進行。

    他們之中不乏巔峯黃金斗士的存在,但是在他眼中都和白菜沒區別,一爪子就是一條廉價的生命被收割,哪兒管你是不是巔峯黃金斗士。

    生命的極限透支換來的地獄之力,血魔功還在瘋狂的吞噬,容不得他進行美味的品嚐,又是一爪子切豆腐般絲滑的進入了一個頭顱。

    瞬間就被楊痕夕給榨乾,在地上留下了一張人皮證明着他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這處沒有血液的戰場,只有地面上不斷累積的人皮證明了他們死亡的經過。

    這注定是一個驚悚的過程,他們在逃,驚恐的四處逃竄,楊痕夕還在瘋狂,狂熱的嗜血本性暴露的一覽無餘。

    “血域!”

    不大點的聲音終於再次尖銳且難聽至極的想起。

    以他爲中心,恐怖的氣血再次翻涌而出,血霧所過之處皆是萬物凋零,在方圓百米一個血紅色的半圓隔絕了外界。

    他們在倔強的攻擊着身前看似一觸就破的屏障,之後,他們在絕望的哀嚎,血霧逐漸瀰漫開來,在這處方圓百米的半圓形空間內,這裏哀嚎聲四起,這裏滿是絕望的掙扎,這裏遍地都是象徵性的人皮,這處就是楊痕夕人造的小型地獄。

    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情,地面上至少又是鋪墊上了數百張各種各樣的人皮,見四下無聲,楊痕夕骷髏的骨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血肉,滿是的血霧也在迴流進他的身體。

    屏障撤去,大雨依舊,人皮隨風起舞,在半空的朦朧中勾勒出一張張他們生前的笑臉,好不驚悚!

    “還不夠啊,”

    楊痕夕低頭,看着自己這終於又覆蓋上了人皮的軀幹淡淡道。

    聲音不再似至少那般嘶啞,這是屬於他楊痕夕的聲音。

    依舊乾枯的臉上,嘴角抽了抽應該是一個笑容。

    看了看四周惶恐逃離的衆人:“還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