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壓抑,是覺得有點兒凝重,白鶴笙只是品着酒,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君少卿是陪着,白鶴笙喝一杯,他就喝一杯,兩個人零交流。
牧杏遙把飯菜端着送去了冷嫣然的房間,不是因爲別的,是她病了。
人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身體是無敵的狀態,可一旦鬆懈了神經就會很累,冷嫣然不是累那麼簡單,而是直接就倒下了。
昏睡了三天,靠輸液才挺過來,所以牧杏遙沒讓老邁克見冷嫣然,也沒來得及安排她和邁克見面,或者問一些線索出來。
樓下,兩個男人繼續喝酒,一瓶見底之後,君少卿又去拿來一瓶。
“這是小姨送的最後一瓶了。”君少卿說着,打開了酒瓶放在白鶴笙面前。
白鶴笙看了看,嘆了口氣,終究是有沒了的一天,酒也是會喝光了的。
“這是當年爲母親準備的嫁妝。”君少卿給白鶴笙滿上,安靜的坐在旁邊。
白鶴笙把酒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抿了一小口放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這杯酒的味道。
兩個人又陷入了靜默。
許久,白鶴笙才睜開眼睛:“你回去君家多久了?”
“十八歲回去的,快十四年了。”君少卿把菜望過來送了送。
白鶴笙點頭,又抿了一口:“當年是我讓美琪離開的,你知道嗎?”
君少卿搖頭,他的確不知道。
“其實,我的本意是帶你回白家,但是美琪說什麼也不同意,她的意思是讓你回去君家,也是,畢竟你是君家的孩子。”白鶴笙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只是君鴻不配有你這樣的兒子,美微如果在的話……。”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相守白頭固然是幸運,如果不能相守,放手也是理智的,可這世上最動人心魄的是悲劇,像白鶴笙這樣的男人,坐擁一切,唯獨沒有得到心愛的人相守,自己也做不到放手,用一輩子去記得一個人。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已經爲母親報仇了。”
“報仇?”白鶴笙第一次凝視君少卿,眼神複雜的望着他:“報仇有用的話,君鴻早就死了!”
君少卿被嗆得咳嗽了兩聲,把菜又往前送送:“您老別隻顧着喝酒,喫點兒菜。”
白鶴笙夾起菜吃了一口:“不錯,手藝挺好。”
“練的,杏遙是個小喫貨,沒有好喫的會自己下廚,女人被油煙薰到會老的很快。”君少卿嘴角一抹溫柔的淺笑,提到牧杏遙的時候,他總是會忍不住。
白鶴笙瞥了一眼君少卿,有些憤然:“你這小子,我就想不明白,我白鶴笙到底和你們君家的男人有什麼仇?有什麼怨?爲什麼總是把我身邊的人搶走呢?”
“七爺,您老這話可就過了啊,我和杏遙認識的時候,她可沒有這麼多舅舅,再說了,你和杏遙在一起多久?我們的孩子都五歲了。”君少卿申訴的把事實擺上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鶴笙。
白鶴笙猛地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按在桌子上:“那又怎麼樣?我是她舅舅!”
“對,對,您老是她舅舅,可是你聽說過天底下的舅舅有不讓外甥女嫁人的嗎?君家的男人好不好我不說,至少我對杏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