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看黃粱一夢的故事的時候,幻想自己也能有那麼一次經歷,把人生看個通透,可是真正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種痛苦簡直蝕骨一般。
身邊,有軟軟的小手握着她的手,偏過頭就能看到小安安安靜的睡顏,那麼美,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朵一樣,那麼安寧,嘴角甚至因爲滿足帶着笑意。
這是她的孩子,她牧杏遙歷經生死生下來的心肝寶貝,沉睡的母愛醒來的時候,如驚濤駭浪一樣席捲牧杏遙的記憶,她記得了!
記得了君少卿的疼愛和霸道,記得了君少卿的疏離和欺騙,更記得了自己曾經經歷過的掙扎和決然,爲他赴死的決定不後悔,卻發現自己終歸是個柔弱的女人,大鷹組?沒有想象中那麼十惡不赦,至少佐佐木是個冷酷而善良的小孩兒,呵,人之初性本善吧。
自嘲的勾起嘴角,這個世界上終究有可恨的人,比如在冷家的南綺玉,大鷹組的君少華,這兩個人似乎生來就是要置之自己於死地的,宿敵一樣,不死不休。
房間裏,只有一盞橘黃色的小燈,溫暖卻不會擾了睡意,她想,或許這盞燈是楊乾留下的,怕小安安半夜醒來害怕,或者是怕自己突然想起來過去而不知所措。
他真是個不錯的孩子,優秀到令人心疼。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牧杏遙望着門口,嘴角翹起卻淚如泉涌:“老媽。”
顧研端着一碗粥,走過來放在牀頭,把小安安抱着放在一旁,伸手扶着牧杏遙:“起來喫點兒東西,餓了吧?”
“這麼久,終於是熬過來了。”顧研扶着牧杏遙倚在牀頭,端過來精心熬製的肉粥一小口一小口的送到牧杏遙的嘴邊。
牧杏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握住了顧研的手:“老媽,我好累。”
顧研的手一抖:“孩子,人生在世那個不累?都是各有各的宿命,各有各的牽絆。”
“以前真的好傻,老媽,我想重活一次。”牧杏遙望着母親有些花白的頭髮,她多大?五十歲吧?蒼老太多,上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沒有一根白髮,如今卻鬢染霜花,這一切都是自己,自己爲了愛情奮不顧身,留下了守望的她,****掛肚牽腸。
“好,只要你願意,想怎麼樣都好。”顧研把女兒擁入懷中,剋制了許久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的孩子傷心了,傷心欲絕,當母親的怎麼能不心如刀割。
一張牀,娘仨手牽手的躺下,牧杏遙只是用力的握着老媽的手,像小安安抓着自己的手那樣,依賴這份溫暖,漸漸睡去。
清晨,冷家的大廳裏。
顧研、牧杏遙和小安安出現的時候,白玄險些站起來,他已經有二十四年沒見過自己的女兒了,外孫二十三了吧?就是小安安都四歲了,當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