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之時,他垂目看着她煎。
也不知是在火邊的緣故,還是一下子驚嚇到了,夜離的臉紅得厲害,撲進鳳影墨的懷裏,然後睜着大大的水眸略顯驚魂未定地看向他。
那樣子,說不出的嬌憨,鳳影墨心中一動,拉起她就對着她的脣吻了上去。
夜離更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一下子腦子空白僵硬在他的懷裏戒。
鳳影墨叼着她的脣瓣舔.舐.吸.吮,又迫不及待地撬開她的脣齒,鑽入她的口中,狠狠需索。
那樣子就像是壓抑了很久,瞬間氾濫,來勢洶洶。
夜離只覺得自己腹中的空氣都要被吸空了一般,完全招架不住,雙手攥着他的衣袍,示意他放開她。
鳳影墨哪裏肯依,又緊緊將她扣住糾纏了好一會兒,見她實在呼吸不過來了,才緩緩放開了她的脣。
兩人都喘息着。
鳳影墨黑眸熾烈,深凝着她。
夜離雙頰酡紅,一雙水眸更是蒙上了一層薄霧,幾分羞惱,幾分怨念地瞪着他。
那樣子嬌而不媚,別具風情。
鳳影墨心神一旖,再次沒忍住,低頭欲再次追吻過去,卻被夜離頭一偏避過,他的脣便落在她的側臉上。
他卻也不以爲意,也不撤開,深深呼吸,嗅着她臉蛋上的芬芳,然後用脣磨蹭着她的臉,一點一點找尋着她的脣。
夜離發現,這個男人太會折磨人了。
火熱酥麻之感讓她很難受,她僵硬着脖子求饒。
“別……鳳影墨……別這樣……你還在發着燒…….”
不僅發着燒,身上還有傷不是。
“就是因爲發着燒,所以要動動,出出汗,就好了……”
男人繼續在她的鼻翼脣角上輕蹭,磁性低醇的嗓音緊貼着她的臉頰吐出。
出出汗就好了?
夜離的心裏纔是徹底出汗了一把。
這是什麼邏輯?
“你會醫,難道不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男人繼續不放過她,廝磨糾纏。
夜離被他撩得早已呼吸紊亂,她一邊喘息地迴避,一邊啞聲道:“是啊,就是因爲我會醫,我更知道,你這純粹就是在找死。”
脣瓣遊移在臉頰耳畔的感覺,男人似乎彎脣笑了。
夜離推他,“真的,別鬧了!”
男人終於低低笑出聲:“我只是想知道,我昏睡過去之後,你是怎樣讓我食藥的?果然,你是用嘴哺的。”
放開她的鼻翼脣角,男人微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看着她,原本熾深的眸子就像是墜入了邊上燃得正旺的火苗,熠熠生姿。
夜離反應了一瞬,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因爲她口中殘有草藥的腥苦之味,是麼。
真是便宜佔盡,理由還冠冕堂皇。
“所以呢?”
她挑眉看着他。
“所以,我很滿意!”
男人眉眼一彎,回得大言不慚。
夜離再次汗。
心裏咬牙切齒地想,這種男人就該讓他發燒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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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疑惑,透過他的肩頭,朝前面望去,就赫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雪地上一抹濃郁的紫色入眼。
雖然天已擦黑,雖然光線不亮,但因邊上都是皚皚白雪,所以這難得一抹紫色顯得異常突兀,也異常奪人眼目。
紫瓣黃蕊,妖嬈綻放。
是雪山紫蓮。
霓靈心頭一撞。
是可以解她身上劇毒的雪山紫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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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雖然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此刻,霓靈還是激動了。
只是,這個男人什麼意思?
他不應該也是激動的、迫不及待上前去採的嗎?
爲何站在這裏一動不動地看着它,在想什麼,還是在猶豫?
不知自己出於什麼心理,反正那一刻,她做出一個決定,緩緩閉上了眼睛,裝作並未醒過。
好久,男人終於動了。
她感覺到他拾步上前,感覺到他彎腰,感覺到他終於將紫蓮摘了下來,然後喚她:“夜離,夜離……”
她這才睜開惺惺鬆松的眼睛,一副懵懂醒來的模樣。
“什麼……”
“你看這是什麼?”張碩朝她揚了揚手中的紫蓮,“你有救了!”
那一刻,她看到了張碩眼中的光亮。
就好像方纔他從未猶豫躑躅過一般。
霓靈想讓自己表現出欣喜,卻也只是勉力一笑。
她在想,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就這樣揹着她走了,對這株紫蓮視而不見……
如果那樣……
“藥引已經有了,其他配藥就好辦了,都是些尋常草藥,我們先找個地方歇腳,我去採其他幾味藥,儘快製出解藥讓你服下,你身上的毒不能再拖了。”
霓靈沒有吭聲。
解藥是沒問題了,可是還有一步很難的。
或許,方纔這個男人的糾結猶豫,就是因爲這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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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制好已是夜裏了。
他們棲身在一個小山洞中,張碩找了點乾柴燃了篝火,一用來取暖,二用來照明。
或許兩人都知道此解藥服下後,排毒方法的特殊性,所以氣氛有些怪。
全然沒有馬上就要解掉劇毒的欣喜激動,兩人坐在篝火旁,各懷心事,相對無言。
霓靈垂眸看着手中的藥丸,心中早已滋味不明。
良久的靜謐之後,張碩一個擡眸,見她還在拿着藥丸把玩,問道:“需要水嗎?”
霓靈搖搖頭。
將藥丸放入口中,霓靈緩緩咀嚼。
濃郁的腥苦之味在口中瀰漫開來,霓靈蹙了秀眉,只覺得那股苦味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咀嚼,一直輕輕咀嚼。
可是,畢竟只是一粒小藥丸,就算不想吞,還是在她長時間的咀嚼下慢慢融化在了口中。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張碩一直盯着面前的跳動的篝火,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這個樣子,讓霓靈很受傷,真的,其實,她也沒有指望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