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連天接地的兩個軍團,猶如烏雲一般,緩緩接近。
等若約定好一般,一個時辰之後,兩軍同時抵達河雲要塞,對峙於城下。
靜!無比的安靜。
整個場上,除了呼吸聲,什麼也沒有!
兩軍相隔三裏,遙遙相望,刀槍相對,旌旗飄揚!
徐晃身披一身黑的發亮的盔甲,頭盔頂上紅纓飄飄,手提巨型板斧,胯下一匹烏雲踏雪駒;身旁,呂布、臧霸等一干武將神色肅穆,昂首挺胸。
身側,一杆徐子大旗如擎天柱一般,嘩啦啦鼓盪飄揚。
大旗旁,還有呂字、藏字等數面旗幟陪襯。
身後,重騎兵、輕騎兵、重步兵、輕步兵、弓弩手、特殊部隊六大方陣依次列陣。
黑黝黝的一片軍陣裏,明晃晃的利刃反射着太陽的光芒,刺眼、寒心!
沖天的殺氣凝結在軍陣上方,仿若實質一般,將一片飄過的雲團攪得粉碎,沉重的壓力席捲全場,空氣彷彿都聚集沉凝猶如泥潭!
對面,匈奴聯軍也分五大方陣,分別是匈奴、呼揭、堅昆、丁零和鮮卑!
四十萬大軍俱都是騎兵,四十萬騎雖然各不統屬,散亂不堪,但其凝結的殺機與血氣,也頗爲可觀。
呼衍王、軻比能、堅昆、呼揭、丁零主將立成一排,與徐晃遙遙相對!
“擂鼓!”
徐晃高喝一聲,頓時,沉悶的鼓聲緩緩響起。
咚咚咚
初時緩慢沉重,繼而慷慨激越!
越來越快的鼓點聲,激起全軍熱血沸騰,戰士們的心都隨着鼓點在跳動,渾身鮮血一起循環,頃刻間,七萬大軍竟凝結一體,濃重的氣血散發出來,將天空映得緋紅一片!
對面,蒼涼的號角聲也同時響起,胡虜戰士喔喔亂叫起來,嘈雜非常,卻亂人心神!
可惜幽州軍的戰士俱都冷漠着臉,絲毫不曾聽聞一般。
“呂布!”
徐晃面色一凝,喝道:“鬥將!”
“諾!”
呂布提戟猛一抱拳,勒住繮繩,赤兔馬唏律律長嘶一聲,前蹄猛的擡起,整個馬身人立起來,接着便風一般化成一道紅光,猛的竄了出去!
“哈!”
呂布暴喝一聲,雙腿夾住馬腹,長吸一口氣,猛的向上一提!
整個一騎,敬在急速前進中騰空而起!
一米、兩米、一丈、兩丈!
這一騎連人帶馬兩千斤重,敬被呂布一提兩丈高!
只這一下,便能看出呂布的武藝之高!騎術之強!簡直駭人聽聞!
赤兔馬騰空而起,四蹄在虛空中猛踏不停,竟在空中前進了數十米,轟隆一聲,落在了場中央!
赤兔落地方圓三丈之內,堅硬的戈壁灘竟被齊齊壓下半尺深!
“兀那胡虜,誰敢與我一戰!?”
呂布畫戟一揮,一道明晃晃的鋒芒從戟尖飈射而出,將地上犁出一道醒目的痕跡!
“誰敢與我一戰?”
“敢與我一戰?”
“一戰?”
“呂奉先武藝又有極大的長進!”徐晃對身側的臧霸等人道,直是讚歎之色:“本將軍已差他一籌了!”
“此爲何人?爾等可知?!”
呼衍王等人臉上俱都是掩飾不住的驚色。呂布出場方式實在是太拉風了,由不得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胡虜不驚駭萬分。
“大王,此人正是這幾曰在我營外遊走搔擾之小人!”
有人回到。
“什麼小人!”呼衍王恍然,繼而臉色一沉,道:“他不過五千人,就敢來搔擾我四十萬大軍,這是勇氣,知道嗎,是勇氣!”
言語間,敬十分維護呂布。
“也不知是誰前曰裏又罵又恨的”那人在心中這般說,可臉上卻一片諂媚的笑意:“是是,大王言之有理!”
胡人首重武力,武藝高強者,俱都受到尊重和重用。
這呼衍王一眼看到呂布,就心生喜歡之意,心中便升起了要收爲己用之意。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麾下恐怕無人能制住眼前這人,於是眼珠子一轉,側臉對呼揭、堅昆和丁零三位主將道:“三位可願爲本王活捉此人?本王願以牛羊五萬,馬匹一萬來換!”
這三人對視一眼,俱都心動不已!
牛羊五萬,馬匹一萬可不是小數目!
“大王,難道你要將此人收爲己用?”呼衍王身後有人駁道:“你看此人傲氣沖天,卻不像個投降人,所以”
“哼!你難道質疑本王的英明?”呼衍王冷哼一聲道:“豈不聞兩百年前,漢朝李陵也曾投效我大匈奴?那李陵還是名門之後呢!”
按照匈奴王的想法,把拉攏李陵的方法照搬過來,許以高官厚祿,將匈奴最美的女子許配於他,還怕他不乖乖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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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好!”堅昆三位主將思慮了片刻,道:“這單買賣我等接下了!”
呼衍王頓時面露喜色。
呼揭主將卻是等不及要得到牛羊馬匹,當即眼神示意,其身後就殺奔出一將!
“吼吼吼!”
“威武!威武!”
兩軍戰士見鬥將開始,頃刻間人聲大作,各自嘶吼吶喊,震天懾地!
呂布拿眼細看,只見這奔殺出來的胡人將領長的牛高馬大,粗獷萬分,在這隆冬季節裏,卻是袒胸露臂,身上只披了幾塊裘皮。
“哇哇哇”
那胡人將領手執一柄巨大的人頭錘,一路奔馳,一路哇哇大叫,瞪大了眼,面目可怖。
呂布擎着畫戟,微眯着眼一動不動,隔着老遠感受着那粗漢身上翻騰的氣血,呂布耳中彷彿聽到了血液的嘩嘩流動聲。
“有點意思!”
呂布精神一振,一股子恐怖凌厲,霸絕天下的氣勢從他高大魁梧的雄軀中勃然迸發!
掌中一口畫戟上,頓時流光閃爍!
那就快要接近的呼揭粗漢忽然感覺渾身汗毛豎起,一股子涼氣從腳底直衝天靈,不由得臉色急變!
“死來!”
呂布暴喝一聲,赤兔應聲而走,化作一道猩紅色的閃電,迎着那粗漢就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