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有騎士精神啊。”
“你是想借着這個機會靠近我。”山田搖搖頭,“不要把我想得太好,我允許你去處決,也是因爲那能讓你遠離那邊地上的卡拉什尼科夫。”
和馬指了指腰上的手槍:“那這個你也算到了?”
山田兩手一攤:“你要用就用。”
和馬咋舌,這個距離想用手槍打過長槍,根本不可能嘛。
他開始考慮逃跑——大丈夫能屈能伸。
山田彷彿看穿了這一點,忽然說:“順便,你如果逃走的話,我就槍斃那邊地上的小姐。”
和馬撇了撇嘴:“那如果我不打呢。”
說着他撿起剛剛開打前扔在地上的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的刀鞘,把村雨插進刀鞘裏。
手槍在這個距離打不過山田的長槍,但是和馬不止一個遠距離攻擊手段。
他還有一招“黑龍”。
可惜刀鞘只有一個,要用第二發就必須跑到扔村雨刀鞘的地方。
兩招打完也應該有足夠的空檔接近到手槍能打中的距離了。
說實話,直到剛纔,和馬都沒有自己會死的感覺,彷彿一切的勝利都理所當然。
可現在,他真切的感覺到了死亡的存在。
可能是這巨大的壓力,讓他突然產生了幻覺。
繡球花都消失了,地面上被雨溼潤的青草也不見,目力所及的地方全是殷紅的彼岸花。
這幻覺很奇怪,因爲刀鞘和散落的武器全都在,墜落的直升機燃起的大火也在,唯有植物發生了變化。
和馬又看見了那些亡魂,他們站在哪裏,像是在等待他爲他們復仇,又像是在等待他的加入。
他呼吸急促起來,額頭的血管在突突狂跳。
山田站在視野的盡頭,彼岸花海的那一端,彷彿睥睨蒼生的鬼神。
突然,和馬決定出招。
幾乎同時,山田舉槍——
和馬的身體已經完美的發動了黑龍招式,刀鞘風馳電掣的衝向山田的面門。
山田擡起槍口,用步槍格擋射來的刀鞘!
和馬則向斜右方奔跑,其實是奔向地上第二個刀鞘!
被格擋的刀鞘還是打中了山田的額頭,這讓他恍惚了零點一秒!
但他再一次舉槍!
和馬只來得及撿起刀鞘完成收刀動作。
——將軍了!
但是還沒有完!
和馬眼睛往山田身後瞥了一下!
山田猛的轉身,拉搶的同時扣動扳機,但是子彈掃了個寂寞。
和馬再一次使出黑龍!
刀鞘激射而出的同時,和馬換成左手單手持刀,右手使用快速拔槍!
但是,山田的槍響了,精準的點射打飛了和馬的手槍!
“你輸了!”山田大喊!
和馬把手中的刀扔了出去。
山田可能是覺得勝券在握,選擇先躲開飛來的刀——
和馬拔出插在地上的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
但是他沒有刀鞘了。
他是沒有刀鞘了,可地上還有白峯雨音的斷時晴雨的刀鞘。
和馬撿起刀鞘,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用最快的速度還刀入鞘,擺出黑龍的姿勢!
就這一下了!
和馬的感知中,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他能清楚的看到山田舉槍動作的每個細節,清楚的看到山田如何瞄準自己——
彼岸花的花瓣漫天飛舞,引導亡魂的擺渡人在天空中顯出了面容。
和馬決定,不依靠系統,自己來發這一招!
和馬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步他的金手指規定的發招步驟裏沒有,所以劍技沒有發動。
他按照自己的方式,用出了這招黑龍。
龍啊,吞噬我的敵人吧!
刀向前揮出,順着刀身飛出的刀鞘,在和馬的視野裏變成了黑色的巨龍!
彼岸花的花瓣被衝向四周,龍所過的地方,花海褪去,人間的碧草再現。
和馬踏着龍留下的路徑衝了出去。
敵人開槍了,在和馬空前敏銳的感官中,他清晰的看見彈殼從拋殼窗中拋出,火焰從槍口冒出,然後彈丸拖着螺旋的空氣軌跡射過來——
但是,子彈命中了飛行中的刀鞘!
被偏移的彈道只是命中了和馬的左肩,然後擦着骨頭飛了出去!
被打中的刀鞘旋轉起來,掃在猝不及防的山田的手上,把他的自動步槍打飛了出去。
山田立刻拔出手槍——
和馬已經到了跟前,一個斜向上的逆袈裟斬!
他的手拖着血線,和槍一起飛起來。
“你比較強。”他說。
說完拉開了胸口手雷的拉環。
清脆的金屬聲響中,彈簧把簧壓握把高高彈起。
他衝向和馬,要跟和馬一起被手雷炸成碎片。
和馬爆發出自己都難以相信的巨力,一腳把他踹飛,轉身猛跑,飛撲,一氣呵成。
手雷爆炸,各種碎片噼裏啪啦的落在和馬背上。
和馬緩了好半天才吸進第一口氣。
尼瑪,KGB的超級戰士,太可怕了。
和馬轉身,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過了幾十秒纔想起來自己應該去給白峯雨音包紮。
他坐起來,找到剛剛超級戰士扔在地上的醫療包,撿起來走向雨音。
和馬也沒學過包紮,反正他就拿出消毒噴霧,把有血的地方一頓噴,然後再拿出繃帶把有血的地方一頓纏。
弄完之後他先去確認了一下坂田晉作的狀況。
很遺憾,花臂大叔已經離開了。
接着,他回收自己的刀和刀鞘,還把插樹上的斷時晴雨也給拔了下來收好背在背上。
最後,他揹着三把刀,用標準的公主抱姿勢抱起雨音,向院門走去。
直到這一刻,他的心情才放鬆下來。
之前一直專注眼前工作的大腦也活躍起來,第一個想法是:臥槽,我經歷了什麼?
他後知後覺的看了眼還在燃燒的眼鏡蛇直升機的殘骸,現在從殘骸起的大火已經點燃了剛剛雨音所在的建築。
接着,和馬扭頭看了眼倒在距離院門不遠處的白峯總吾,老頭的腦袋看起來就跟個椰子一樣掉在乾癟的身體旁邊。
再接着,他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女孩。
女孩依然在昏睡中,但是呼吸平穩。
和馬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所以暫時停下來,把女孩的腿那邊放下,空出左手摸了摸口袋,把剛剛女孩給他的髮夾摸了出來。
他把髮夾重新夾到女孩的頭髮上。
再次抱起女孩,和馬走上階梯,進入剛剛坂田夫婦鎮守的房間。
極道們從另一邊的門衝出來,一看和馬抱着重傷的會長就大喊起來,那猙獰的表情彷彿要把和馬生吞活剝。
這時候雪子在木村信盛的攙扶下出現在房間另一側和馬剛剛弄出來的破洞前。
雪子喊了些什麼,和馬根本沒注意聽。
他現在只想哼一首勝利之歌。
就剛剛自己衝進來的時候哼的《Beat The Devil's Tattoo》好了。
他哼起來。
極道們都用恐懼的目光看着他,然後默默的後退,讓出路來。
和馬覺得哼旋律還不過癮,他得唱。
於是他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唱起來:
You have forsaken,All the love you've taken.(你被這世界遺棄bai,珍愛的全被奪走。)
Sleepin' on a razor,There's o fall(身陷絕境,無路可退)
Your body's ag Every bone is breakin(病痛折磨着你的身體,所有的骨頭都在哭泣)
o shake just keeps holdin' on(你無法擺脫,只能繼續忍受)
You have y man desires(別人的夢想,你需承擔於肩上)
和馬哼着歌,抱着救回來的女孩,一路前行。
到了白峯會的門口,他看見手上帶傷的關俊二領着一大幫極道堵着門。
門外,是紅藍閃爍的光芒。
關俊二忽然讓開路,對和馬做了個請的手勢,於是極道們訓練有素的讓到兩邊。
和馬繼續前進,同時不忘哼歌。
You ot fight it,All the world de(你無法抗爭這些,全世界都是你的敵人)
Open up your your demons run(放棄幻想,化身惡魔)
和馬大步走出白峯會的大門。
白鳥晃刑警雙手叉腰,站在大量警車得最前方看着他,臉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白鳥身後,高山刑警正在下令,在他的指令下,早就待命的醫護人員衝向和馬。
突然,和馬注意到警察封鎖線外,聽着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轎車副駕駛的車窗開着,柴生田久正從窗戶裏看着和馬。
和馬把懷中的女孩交給醫護人員,然後拒絕了也上擔架去的建議。
他站在原地,一邊哼唱,一邊用手必出手槍的手勢,對準柴生田久。
叭
和馬把槍口上擡,彷彿西部牛仔。
柴生田久抿着嘴,這時候汽車後座上的大人物做了個手勢,於是柴生田久不再看和馬,搖上車窗。
車子啓動,絕塵而去。
I thread the hrough
You beat the devil's tatt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