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98 夜半驚雷
    小森山玲從澡堂出來,一眼就看見桐生和馬手拿已經捏扁的罐裝咖啡,在女湯大門前轉悠。

    “你又想幹嘛?”小森山玲護住胸肌,警惕的說。

    和馬喜出望外,立刻來到玲面前說:“是這樣的,我是來告訴你,你男朋友的仇,我已經報了。”

    小森山玲愣了一下,才說道:“我男朋友沒死。”

    “呃,對,他沒死,我知道。我是說,他斷手的仇,我報了。”

    小森山玲一臉狐疑:“你……把那個遠藤中人的手也打斷了?所以今天警察纔來對嗎?”

    “不,我把遠藤中人……”和馬剎住話頭,差點順嘴說出來“我把遠藤中人殺了”。

    “他怎麼了?”小森山玲顯然興趣被挑動起來了,追問道。

    “他……去了極樂淨土。”

    和馬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趕緊補充說明:“不是我殺的,他……滑倒了。”

    和馬說完想起來,這是個著名的臺詞梗啊,《美國往事》裏的經典臺詞。

    講的是主角少年時代幾兄弟中最小的一個,在街頭交火中被打中死了,但是他太小了,不能理解死亡這件事,以爲自己只是滑倒了。

    於是這孩子在主角懷裏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我……滑倒了。”

    這也成爲影史經典臺詞之一。

    用在這個地方,有種微妙的感覺……和馬看着小森山玲,心想不會這個妹子剛好看過美國往事吧?

    緊接着他想起來了,美國往事1984年才拍出來。

    和馬又在無意中完成了穿越時空的抄襲。

    算了,抄都抄了,回頭把美國往事那經典得不行的配樂也給抄來。

    小森山玲一臉戒備的看着和馬:“你是說,你用完美犯罪,讓遠藤中人死在意外中了?”

    “小姐你等一下,你這個腦補過分了。”

    “可是聽起來不就是這樣嗎?”小森山玲看着和馬,“你自己回憶一下剛剛我們的對話!”

    和馬回憶了一下,發現馬尾妹說得沒錯。

    隨便是誰,經歷了這樣的場景,也會認爲和馬是這個意思的。

    “你真的誤會了,我去報仇,所以和遠藤中人打了一架,遠藤想跑,然後滑倒了。秋田縣的檢察官已經決定不起訴我,秋田縣警的技偵也支持是意外這個判定。”

    小森山玲猶豫了一下,終於接受了和馬的說辭:“我……懂了,可是你爲什麼要去爲健一報仇?我們纔剛認識你不是嗎?”

    和馬一時語塞。

    是啊,按照常理,他不應該出這個頭。

    但是當健一被陰了倒地的時候,和馬感覺到自己必須站出來。

    和馬想了想,選了個看起來最有說服力的回答:“遠藤中人,破壞了我和健一的君子之約。我們約好了,要在個人戰裏一決雌雄的。”

    畢竟團體戰北葛氏高中直接一輪遊,除非第一輪就碰上,不然這個對決不可能發生。

    “還有這樣的約定?”小森山玲一臉訝異,“我怎麼不知道?”

    其實並沒有真的約定好細節,但是有時候男人之間的默契就那麼一瞬間,就可以決定很多事情。

    和馬:“總之,我要告知的事情就是這個。他好好養病。對了,他傷勢到底怎麼樣?”

    “比想象中輕很多,醫生說堅持復健的話,半年後手臂就會恢復正常,不影響劍道。不過那傢伙,練的流派好像有很多非慣用手也能使用的招式,他嚷嚷着還要繼續當劍道部主將呢。”

    小森山玲嘆了口氣:“你們男生怎麼都這樣,跟猴子一樣,沒個安分的。”

    和馬撓撓頭:“這個……長大了就好了。”

    他只能這樣說。

    不過他心裏也知道,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好不了的。

    畢竟和馬也曾經當過三十歲大叔,有切身體會。

    “那麼,就這樣。”和馬揮揮手,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然後小森山玲對着他的背影說:“謝謝你,爲健一出了口惡氣。”

    和馬回頭笑了笑,也沒說什麼,直接往自己房間去了。

    **

    同一晚,京都。

    警車的燈光包圍了城市偏僻的角落。

    全副武裝的警察把這一整塊街區都包圍起來,建立了封鎖線。

    兩個月前山段範明和時子山秀樹曾經停車的那個停車場,現在變成了警方的行動指揮中心。

    鬼庭玄信警視一下車,小森山大介警部就迎上來:“包圍已經完成,居民的疏散正在進行中。”

    “嗯。”鬼庭玄信點點頭,隨後問道,“確定是他嗎?”

    這裏指的上一次,是發生在十年前的圍殲戰,大阪府警出動了機動隊,使用機槍才鎮壓了在日韓國人幫派柳川組。

    當時鬼庭玄信和小森山大介都參加了這場圍殲戰。

    “我記得柳川組的花名冊裏,沒有叫石恩宙的人。”小森山大介皺着眉頭,“但是從秋田那邊給出的山段範明對石恩宙的外貌描述看……應該就是他了。”

    鬼庭玄信咧嘴笑了:“終於被我們找到了,殺害那麼多手足的仇敵……”

    “不過,萬一我們搞錯了,現在這麼大陣仗,明天記者們會瘋了一樣提問的。”

    “不會錯的。”鬼庭玄信扭頭看了眼停在和停車場對面的那輛轎車,“那幫人已經在這裏了,肯定不會錯。”

    那輛轎車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這種時候會停在這,怎麼想都不會是一輛普通的私家車。

    日本也是有諜報機關的,只不過他們的行動權限被限制在日本國內,並且會接受CIA的直接指令。

    日本的諜報、反間諜、反恐怖這些“特殊職能”,都被歸納進了GONGAN的職權範圍。

    有那輛小轎車在,基本可以肯定包圍圈裏有“大魚”。

    “動作快。”鬼庭玄信對小森山大介說,“在東京的大人物們決定把行動指揮權交給gongan之前,把人抓到,把舊賬算清楚。”

    “放心吧,這次負責一線的,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徒弟。”小森山大介自信滿滿的說。

    話音剛落,一聲巨響,撕扯着兩人的耳膜,讓兩名久經戰陣的刑警都縮了下脖子。

    兩人猛的轉身,看着那緩緩騰空而起的火球。

    “什麼鬼?”

    衝擊波比聲浪遲一步抵達,雖然經過距離衰減,但仍然吹得兩個成年男人幾乎站不穩。

    慘叫聲傳來,鬼庭玄信循聲望去,看見渾身是火的警員正從小路上跌跌撞撞的跑來。

    “趴下!打滾!身上有火的時候不要站着!”

    鬼庭玄信大聲疾呼,這是過去十年在街頭鬥爭中對抗燃燒彈積累下來的經驗,但顯然最近兩年新入職的警員並不具備同樣的經驗。

    鬼庭玄信看着那着火的警員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不再呼喊,只是靜靜的燃燒。

    “他媽的!”他咒罵了一句,狠狠一腳踢在自己的座駕的輪胎上。

    小森山大介問:“你覺得,那傢伙死了嗎?”

    “怎麼可能!他肯定早就溜了,留給我們一份大禮。遲早有一天,遲早有一天我要把那傢伙,還有他背後的組織,全部連根拔起!”鬼庭玄信惡狠狠的說,同時瞥了眼gongan的車。

    這些特務們冷眼旁觀,似乎一切都無法讓他們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