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法海敗了,敗的很慘,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衝了過去,結果只是被如來輕飄飄的一巴掌拍了回來。
如來金身的一根小拇指將法海按在地上,甚至都沒用目光看他。
“法海,你可知罪?”
“我無罪!”
“法海,你可認罪?”
“無罪,憑什麼認罪?”
“你與金蟬子一般,爾等終究還是沒有明悟真理!”
“真理?真理就是你要效仿天庭煉製封神榜,將天地萬物玩弄於股掌之中?”
“我佛慈悲,但是你的慈悲變了味!”
“我法海願與唐僧師兄一般,爲了天下蒼生,爲人間正道,向靈山,向天庭討個公道!”
如來金身太過龐大,法海被小拇指壓在地上,不能動彈,甚至看不到完整的如來。
“癡兒,冥頑不靈,灰飛煙滅吧!”
金色的小拇指開始用力,法海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感,整個臉已經被按進了大雷音寺的地板之中。
“如來!放開那個男孩!”
空蕩蕩的大雷音寺中出現了四個介於虛幻和現實之間的身影。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中間是一位白衣禿頭青年,面冠如玉,這便是那地藏王菩薩。
身邊三位風情各異的絕色佳人,身着輕紗。
一位白衣勝雪,長髮飄飄,面容清純無比,卻身俱一種讓人產生慾望的莫名氣質。
白色輕紗之下,一雙白嫩可人的赤足凌空而立,不沾半點紅塵煙火氣。
這位又純又欲的絕世佳人乃是曾經靈山大雷音寺佛祖座下四大菩薩之首的觀世音菩薩。
另外兩位佳人,一人身着黃衣,一人身着青衣,容貌氣質也皆是舉世無雙。
黃衣是普賢,青衣是文殊。
二位也是四大菩薩之中之二,加上被法海秒殺的大至勢菩薩,四人便是三姐之內大名鼎鼎的靈山四大菩薩。
法海感覺到渾身壓力一鬆,如來金身收回了小拇指,他回頭望去,只見三位菩薩虛幻的身影立於自己身後。
“地藏,觀世音,普賢,文殊,你們都已經灰飛煙滅,爲何執念不消?”
似乎是錯覺,法海感覺到如來的聲音中居然蘊含着感情。
早知道,早在靈山初立之時,如來已證得我佛果位,從那天起,便已經泯滅情感。
此時看到三位菩薩,居然讓如來產生了情感。
白衣禿頭的地藏開口:“如來,曾經你是我佛,如今你確是如來,我等便是因此執念未消。”
“哦!如來便是我佛,我佛便是如來,地藏你爲何還是不懂!”
“當年你有機會成爲我佛,可是卻發下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所以如來便是唯一的佛,可你們爲何相信了金蟬子?”
又純又欲的觀世音菩薩接過了話題。
“金蟬子早已輪迴,他是唐僧,不再是金蟬子,而如來你背離我佛,唐僧才應該是佛!”
如來似乎在思考。
“罷了,既然爾等執意如此,那本座便放法海離去。”
法海只見如來金身巨大的金色手掌迎面而來,生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感覺。
法海被如來金色手掌輕輕一拍,飛出了大雷音寺之中。
諾大的雷音寺只剩下遮天蔽日的如來金身和三位虛幻的菩薩。
三位菩薩對望一眼,隨即如水波一般消散,大雷音寺中再次只剩下如來一人。
………
再次醒來的法海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位額生天目的英俊男子,一身銀白鎧甲,面冠如玉,眼神滄桑卻暗藏着無盡的溫柔。
二郎顯聖真君,楊戩!
法海曾經代表靈山參加過蟠桃盛會,與這二郎真君有過幾面之緣,算不上熟悉,但是二郎顯聖真君自第一次見面起,看他的眼神就有些複雜。
“真君,我爲何再次?”
“叫我二郎吧,我見你從天外飛向凌霄大殿,又意識昏迷,所以出手攔下。”
英俊偉岸的男子語調溫柔,擡頭看向月宮方向。
“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法海大師,你前世是我兄長楊蛟,機緣巧合下,我入了天庭,你投身靈山,所以我是二郎,你自然就是大郎。”
這個英俊偉岸的男子伸手扣下了額間天目,然後隨手拍在了法海的眉間,完全沒有在乎自己額頭的血肉模糊。
“這天眼本該由你繼承,我幫你保管了這麼多年,是時候還給你了。”
緊接着法海的意識又開始模糊,恍惚之間,他好像看到了二郎手持三尖兩刃刀,身後跟着一隻忠犬,向着凌霄寶殿的方向飛去。
法海沉沉的睡了過去,二郎在真君神殿佈下的陣法抵禦着外界的侵蝕,完全沒有影響到法海的美夢。
夢裏他似乎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英武不凡的青年。
他和一個唯唯諾諾的書生,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還有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生活在一起,十分歡樂。
他用父親稱呼那個唯唯諾諾的書生,叫那個溫柔賢惠的女子母親,跟在自己身後,留着鼻涕的兩個小屁孩則是弟弟妹妹。
忽然有一天,一羣身着華麗鎧甲,殺氣騰騰的“人”從天而降,殺死了那個唯唯諾諾的書生,而那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在他額頭親吻了一下,讓他帶着弟弟妹妹逃跑。
那個溫柔賢惠的女子轉身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兇悍,一人攔住了密密麻麻的天神。
他帶着弟弟妹妹在跑,一直跑,額頭很癢,但是他沒有時間觀察。
直到他們被追上,情急之下,他額頭睜開了第三隻眼睛,神光綻放,他覺醒了神力。
但是他知道即使自己覺醒了神力,也不是這羣天神的對手,所以他做出了和母親一樣的抉擇。
將天目交給弟弟,讓他帶着妹妹繼續逃跑。
但是他又不懂如何將天目轉送給弟弟,也不知道母親親吻他額頭時用了什麼方法。
所以,他忍痛扣下了額頭的天目,硬生生按在了弟弟的眉間,然後轉身,迎向那要取他們性命的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