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壞像往常一樣,先送唐果果去了幼兒園,然後送唐詩妍去公司。
因爲之前發生的事,唐詩妍最近精神不太好,已經好多天沒回公司了。
但公司正是起步的時候,她這個董事長也不能缺席太久,所以強撐着,她也要來公司。
“吳壞,昨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掃了你的興……”
下車的時候,唐詩妍仍然帶着些歉意。
她明白,昨天的吳壞,是提起了多大的勇氣,又做了多少精心的準備。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不如他所願。
“沒關係。”吳壞面帶着微笑,“我說過,我可以等的。如果這點耐心都沒有,那我也太不真誠了。”
唐詩妍點點頭,臉上也滿是柔和的笑容。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下了車,直奔公司。
沒一會兒,一道身影從吳壞車前經過。那人和吳壞對望了一眼,點點頭,也跟着唐詩妍走進了公司,
那人是宋義,出了金雨澤這件事,吳壞已經不敢再讓唐詩妍獨處了。
那五十個精英還在訓練,他只能讓宋義隨時保護着唐詩妍的安全。
至於訓練場那邊,有二狗監督着,吳壞也不擔心。想變強的人,自然會好好訓練。不想好好訓練的,都是廢物,要來也沒什麼用。
看着宋義走進公司,吳壞給李豐華打了一個電話。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一輛賓利開了過來,停在了吳壞的車旁。
只見李豐華從車上下來,神情有些緊張。他四下張望後,迅速拉開車門鑽了進來。隨後遞給吳壞一個東西,聲音顫抖道:
“吳先生,您爲什麼突然要我去黑市買這玩意兒?”
“最近風頭正盛啊,我輾轉了十幾道關係,纔給您弄來這一把。我一晚上捂着這東西沒敢睡覺,您想做什麼?”
李豐華遞給吳壞的,正是一把國外的51式手槍。要在黑市上淘到這種槍可不容易,尤其還是在最近這個非常時期。敢賣槍給李豐華的人,都是冒着殺頭的風險在賺這要命的錢。
可見李豐華搞到這把槍,確實花費了不少力氣。
他昨晚都沒敢跟老婆同房,一晚上捂着這把槍,一宿沒睡。
“去殺周玄。”
吳壞接過槍,塞進懷裏,平靜地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在說他要去殺只雞一樣簡單平常,臉上不帶絲毫表情。
李豐華聞言,頭皮猛然間發麻,倒吸了一口涼氣,“吳,吳先生,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誰有閒心跟你開玩笑?”吳壞神情冷漠道:“我說過,我要親自去處置周玄,他必死無疑,耶穌也留不住他!”
昨天晚上求婚失敗,吳壞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但他又不能怪唐詩妍,那就只能怪周玄了。
更別說周玄綁架了他女兒,就這一條就已經是死罪!幸好唐果果年紀尚小,吳壞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這纔沒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吳先生,從長計議啊!”
李豐華整個人嚇得臉色慘白,“您難道想就這麼帶着槍闖進周家去殺人?到時候您也要完蛋啊,誰都不可能保得了你的!”
李豐華的語氣有些激動了,這是他第一次對吳壞有些不恭敬。
畢竟,就算吳壞是吳家的大少爺,他父親是金陵吳家的吳天雄!但持槍殺人,這可是重罪!誰都不可能保得了他!
“下車!”
吳壞並沒多說,冷冷吐出兩個字。
他要做的事,天王老子也不可能攔得住他。
“吳先生,衝動是魔鬼……”
李豐華硬着頭皮,還想勸吳壞。
“下去!”
吳壞加重了語氣,怒喝一聲。冷冷的殺意,讓整個車內的溫度都彷彿驟降了幾分。
一股恐怖的威壓襲來,嚇得李豐華再不敢多說一個字。他連忙拉開車門,顫抖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望着吳壞的車遠去,李豐華許久沒從剛纔的驚嚇緩過來。
“難道昨晚的求婚失敗了,導致情緒失控?”
李豐華喃喃自語着。
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他不敢一個人兜着,連忙掏出手機給陳東來打了過去。
“陳,陳老大!出事了!出大事了!”李豐華冷汗狂冒,哆嗦着說道。
……
周家。
周家近來的打擊,已經快讓這個在東海市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徹底崩塌了。
周豪過世,周家產業被查封,周老爺子相繼離世。
這一件一件的巨大打擊,讓整個周家都陷入了巨大的悲傷之中。
現在的周家,已經是死氣沉沉一片。
周豪的頭七都還沒過完,又趕上週老爺子的葬禮了。
葬禮在周家大堂舉辦的,兩個棺材並排而放,棺材蓋都沒有合攏。不少周家的親朋好友,都前來弔唁,瞻仰逝者的儀容。
“周家主,節哀順變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大家挨個安慰周震南,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兒子死了,親爹也死了,是個人也想不開啊!
周震南這兩天,頭髮都白了不少。
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應付着前來弔唁的親朋好友。
周玄,則是跪在兩具棺材前面,往盆裏燒着紙錢。
他心中一直在惶恐不安,生怕有人看出來老爺子的遺容有問題。畢竟人是被他親手捂死的,第一次親手殺人,還是殺的至親,自然是心虛。
但幸好周家的人,都知道老爺子身體不好,加上近日又連番遭受打擊。可能是心臟病突發,突然就離世了,也就沒人懷疑到周玄的頭上。
而且在周家,所有人都知道周玄這個人膽小如鼠,是個廢物。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膽子謀害老爺子?
眼看前來弔唁的賓客越來越多,幾乎站滿了大半個院子。
周玄趁亂離開了靈堂,來到後院。
後院有幾個身穿西服的青年男子,這幾個青年男子,不是周家的人。他們也不是來弔唁周老爺子和周豪的,因爲他們的身上,有種凌厲的氣勢,陰冷的殺氣。
“周少爺,我們來這裏兩天了,也沒見到那個吳壞。”
“我們是來給頭領和兄弟們報仇的,不是陪你在這裏哭喪的。”
幾個青年男子,不悅地看向走進來的周玄,生氣地說道。
他們是血手團僅剩的殺手,其他殺手都被吳壞殺了,就連他們的頭領屠夫也死在吳壞手上。這個仇,不共戴天,他們必須要報!
“急什麼,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吳壞的地址,你們去殺他。”
周玄一臉平靜,冷冷說道:“但你們殺得了他嗎?連你們頭領都死在他們手上,你們血手團的人,一個都沒回來。想送死,我也不攔你們。”
聽到周玄的話,那幾個殺手頓時渾身一僵,臉上漸漸冒出冷汗。
周玄說得沒錯,連屠夫都死在吳壞手上。他們幾個,去了不是送死嗎?
“你們和我,都有着共同的目的,那就是要吳壞死!”
周玄深吸了一口氣,掩飾着內心的恐慌,“以我對吳壞的瞭解,他肯定會來殺我。你們只要在這裏守着,裝成是來弔唁的,等吳壞來了,你們儘管去殺他!”
聞言,幾個殺手頓時對望了一眼。
“那好吧,我們聽你的,但如果吳壞沒來,你就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後果,我怕你付不起!”
一名殺手,冷冷說着,眼中漸漸浮現出了殺意。
“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我說他會來,他就一定會來。”
周玄揹着手,面無表情,準備離開,“跟我去前院吧,藏在人羣裏,裝得像一點。”
說着,他又停下腳步,頓了頓:
“對了,記住我說的話。”
“一旦有機會下手,千萬不要錯過一分一秒,吳壞這個人,恐怖至極!”
“他如果不死。你們,還有我,就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