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的那晚,如果不是嚴瑾撞破,她可能早就和他在一起,也不至於等到現在,看着他和雲暖好上。
白夕語一直看着她,脣角勾起一抹弧度,極爲認真地開口:“雲暖,既然你不喜歡他,那、將他讓給我怎麼樣?”
不是小暖,而是直呼其名,表明她的態度。
面對她如此直白的要求,雲暖腦中有些懵然。
甚至還沒有消化剛纔她說的話。
表姐喜歡岑南熙?
所以,她今天種種的不一樣,都是因爲這個嘍?
“表姐,他…他是我的未婚夫。”雲暖眨了下眼睛,喃喃道。
心中又將岑南熙數落了一遍,就知道惹桃花,明明有未婚妻,還總是和女人不清不楚,討厭!
“所以呢?”
白夕語拿起跟前的酒杯,搖晃了一下,“你不打算讓,是嗎?”
說話時,眼底劃過一抹光亮,夾雜雲暖不太能看懂的意味。
有些無措地看着白夕語,開口說:“表姐,我、他又不是貨物,怎麼……”
怎麼讓的起來?
先不說他是她的未婚夫,就算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那,也讓不了啊。
“說到底,還是你不願意。”白夕語抿了一口酒,輕笑道:“不過現在你的態度對我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已經能肯定岑南熙對雲暖的感覺絕非一般,至於眼前的傻丫頭,估計也是差不多,只是嘴硬不願承認。
“喝酒吧,光我一個人挺無趣的。”白夕語低下酒杯,與她的輕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雲暖看着杯中的酒晃動波瀾,有些發愣。
這樣的事,並不是她所能承受和處理的。
表姐說她喜歡岑南熙,那麼岑南熙呢?也喜歡她嗎?
好亂,一點思緒都沒有,腦中更加的亂了。
她沒有拿起酒杯,而是小聲詢問:“表姐,他知道你的心思嗎?”
“嗯哼。”
白夕語揚起眉頭,不置可否。
在雲暖驚訝的表情下,緩緩開口:“在他還沒和你訂婚以前,我就認識他,也經常陪着他出席一些飯局、酒宴,後來嘛?”
她沒有說下去,卻給人留下無盡的遐想。
雲暖聽了她的話,心裏一陣不舒坦。
如果他現在在場,她一定會衝上去扇他兩巴掌解恨。
白夕語擡手覆在她的手上,低聲說:“小暖,你別生氣,我和他已經不怎麼聯繫了。”
雲暖下意識想要把手挪開,但見她眼中盡是真誠,扯起一抹笑來。
雖然沒有看鏡子,但也能知道,她的笑容肯定很醜。
不怎麼聯繫,不代表不聯繫。
很有可能她來這裏,就是爲了找岑南熙。
想到這,雲暖心裏堵得慌,握着跟前的酒猛地灌了一口。
剛來度假村喝醉之後,她曾經說再也不要沾酒,可心裏難受,正好跟前有酒,忍不住就碰了。
白夕語好意提醒:“喝慢點,別醉了。”
雲暖看了她一眼,便將視線移開。
不知道爲什麼,在得知她喜歡岑南熙之後,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就會覺得煩躁。
可是,人家根本沒有那個意思,甚至兩人未婚夫妻的關係,也很快就會不復存在。
最後只會剩下她一個人,自怨自艾。
一杯酒下去,雲暖腦袋昏沉的厲害,手撐着吧檯站起來,極力保持清醒。
白夕語握住她的手腕,問:“要去哪?”
“表姐,我…我想回酒店。”
睏意突然襲來,眼皮都開始打架。
“小暖,我朋友在這裏有固定的房間休息,先扶你去那裏吧。”
白夕語站起來,伸手攬住她的腰,帶着她向前走。
雲暖一陣乏力,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除去沒有異樣的感覺之外,與那次她自己服用藥無異。
她驀地推開白夕語,踉蹌向後退了兩步,“表姐,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白夕語眼中劃過一抹驚訝,是沒想過她會問出這樣的話。
“小暖,你瞎說什麼呢?”她走上前,用力握住她的肩膀,“你可是我的妹妹啊。”
雲暖緊握雙手,就連指甲掐進肉裏都不覺得疼,意識到這點,她開始慌了。
想要掙開她的手,卻發現一點力氣也沒有。
淚水順着眼角落下,是得知被她陷害的痛苦,也是對未知命運的恐懼。
“小暖,跟我走吧,我不會……”
看着白夕語一張一合的嘴,最終抵不過困勁,緩緩瞌上眼,沒聽完她完整的話。
*
車上,倪初夏一直在撥打白夕語的電話,都處於無人接聽狀況。
這下,纔得到別人的重視,覺得事情可能真的不一樣了。
葉飛揚坐在車內,插上移動WiFi聯網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調出了酒店附近的監控錄像,查出白夕語和雲暖乘坐的車,又侵入交通管理系統調出錄像,開始圈定地方。
最後,目標定在一所酒吧。
六月的夜晚,有風,像是帶了一絲煩悶。
岑南熙把車直接扔到路邊,衝進了酒吧。
人多、嘈雜,想要找到人實在太難。
厲澤宇曾做過領導人的保鏢,冷靜下來吩咐:“唐風,你陪堂嫂在這裏等着,其餘人分頭去找,電話聯絡。”
待他們離開,唐風還想着是否要帶嫂子先出去等,哪知倪初夏已經跨步往裏走。
並不確定白夕語是否會對雲暖做不好的事,但是也不能這麼被動。
她穿過人羣,最終來到衛生間,掏出手機撥了電話。
電話是打給厲澤川的,因爲知道他在臨市有認識的人,找當地的人事情會好解決。
得知情況之後,厲澤川立刻掛了電話,聯繫臨市這邊的熟人,交代完,把號碼用短信發給倪初夏。
也就五分鐘左右,厲澤川找來的人到了。
先是讓酒吧老闆趕過來,招來今天場上的服務員及調酒師,一一詢問是否見過雲暖。
回答見過的人是打掃包間的阿姨,她比平時上班時間早到,就一直在電梯附近轉悠,看到過兩個女人,還指着手機說:“這姑娘應該是酒喝多了,全程靠在同伴身上,睡得可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