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倪初夏手指輕戳他胸口,不惜出賣色相。
“你先說。”
厲澤陽不上當,要讓她說清楚才能決定是否要支持她。
倪初夏哼了哼,不高興了,自己鑽進被窩裏。
“又鬧脾氣了?”
男人把手伸進被窩,撓着她的頭,“總得讓我知道是什麼事吧。”
沒過一會兒,她探出頭,小手搭在他的腰上,小聲說:“我想着借正榮之口把我要拋出股份的事傳出去,以黃娟的身份必定會按捺不住要喫下這麼大的肥肉,不過喫不喫得下就是問題了。”
厲澤陽沉思片刻,回答:“正榮不一定會淌這攤渾水。”
“齊泓應該會賣我面子幫忙。”倪初夏說的很肯定。
不過,話落在男人耳中,卻不是那麼好聽,不經意間問:“你和他交情不錯?”
倪初夏意識到他的想法,點頭說:“雖然他這個人手段很那什麼,但和我算是革命友誼,這個面子還是會賣的。”
“是嗎?”厲澤陽壓下心中的不舒服,問道:“之後要做什麼?”
“之後我就要挖走倪氏有能力的高層,比如方旭、李祕書和Johnson。”
倪初夏把自己的初步想法告訴他,歪頭說:“他們留在倪氏或者跳槽去別的地方工資待遇會很好,我沒有後臺留不住他們,而且想法要付諸行動也很難,你得幫我。”
厲澤陽的手隨意搭在她尾骨處,暫時沒說話。
“倪氏一旦瓦解,那麼珠城在建材這一塊很有發展潛力,我們又是最先知道內部消息的人,搶佔先機創業成功率會很高的。”倪初夏手指在他腰間打轉,繼續遊說:“剛開始投入不會太大,實在不行我就收手,不會虧太多的。”
男人握住她欲意做壞事的手,開口說:“不是錢的問題,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懷着孕做這事會很辛苦,知道嗎?”
聽完她簡單的陳述,打心眼覺得那番話很有煽動力,不過結合她如今的身體情況,說實話,並不想支持。
知道她是閒不下來的性子,所以已經在思考能否找什麼事讓她既能打發時間,又不那麼累,這邊還沒想到,那邊她的小腦袋瓜就轉起來了。
先前他還沒離開基地,被派去西北那會,裴炎說過她工作時候的狀態,就和拼命一樣,一個月的連軸轉。
他並不想她那麼辛苦。
得不到他的支持,倪初夏心裏難免會失落,她翻身平躺在牀上,把被子拉過頭頂,不說話了。
厲澤陽見她這般,隔着被子輕拍她的腦袋,“不高興了?”
“沒有。”倪初夏悶悶地回。
說不上不高興,畢竟她也沒有把握能做到哪一步。
就是想,在家裏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做點事情充實一下自己。
男人伸手把燈關掉,順勢躺下來,將她摟在懷中,“關乎你和孩子的事,要慎重纔行。”
倪初夏輕‘嗯’應下,不死心地說:“只是初步的想法而已,說不定等真正實施孩子都生下了。”
最終,厲澤陽做出讓步:“答應你也可以,但我有條件。”
“真的、真的嗎?”倪初夏把腦袋露出來,欣喜地抱着他,獻上熱吻。
“好,你說。”倪初夏興奮點頭。
厲澤陽刻意板起臉,“先別高興太早,凡是要盡力而爲,找一個代理人,讓他去做事,你在家坐鎮指揮,如果讓我看到你稍有疲憊或者爲這事太操心,立刻停止。”
倪初夏討好地抱着他,再三表示會做到。
其實,關於這些他就算不說,自己也會注意。
懷孕之後,她對自己的身體已經很注意,戒掉了很多壞毛病,做的事都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快要睡得時候,她有些不確定地問:“你說我把消息告訴方旭他們,他們會留下嗎?”
畢竟這些想法只是雛形,要重新創辦一個公司,並不是那麼容易,當初YL也是在原有基礎上纔敢接手。
“會的。”
男人不假思索回答,輕拍她的後背,低聲說:“這事不急在一時,睡吧。”
孕期的時候,他無法時刻陪着她,心裏是遺憾的。
所以,一般只要她的要求不過分,他都會盡可能滿足。
她若真想做一番事業,給她頂起一片天,創造良好的環境,也不無不可。
……
翌日,華憶公寓。
岑曼曼睡得很淺,聽到身側有動靜,緩緩睜開眼。
男人起牀穿衣,進了浴室。
翻身拿起手機,看了時間後,又閉上了眼睛。
她現在希望時間能過的慢一點,好讓她接受十點開始的記者招待會。
厲澤川洗漱出來,走到牀邊俯身靠近她,“還不起來?”
“我…我想再睡一會。”岑曼曼含糊說。
男人輕笑起來,親了親她的臉蛋,覺得不夠又湊到她脣角,“平時也沒見你賴牀,想逃避?”
岑曼曼偏頭,躲過他的吻,紅着臉說:“我還沒刷牙呢?”
再次回頭,就與他的目光相對。
平日工作嚴厲的樣子當然無存,有的只是促狹和看好戲的模樣。
“我沒想逃避。”岑曼曼用被子捂着臉,說話有些含糊。
男人戴上腕錶,把外套牀上,將她從牀上抱起來,“我親自動手才放心!”
兩人在房裏鬧了一會兒,等她洗漱後,才一起出來。
之後,岑曼曼準備早餐,厲澤川去厲亦航房裏叫他起牀,分工明確。
由於小傢伙上學時間早,喫完飯男人送他去學校,這就給岑曼曼留下時間打扮。
回到主臥,打開衣櫃,挑選了不久前逛街買的春裝,一條連衣裙。
換上站在全身鏡前,又覺得太過於隆重,這樣出去就像是要公佈關係特意打扮的。
連着換了幾套,都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換回第一件。
下襬蓬鬆的拼接花色連衣裙,搭配白色小西服,低調又顯出自己重視這次活動。
厲澤川回來,看到她穿着有變,眼睛劃過驚喜,不吝讚賞。
“行了,快去上班吧。”岑曼曼催促他出門,佯裝不買他的帳。
自前幾日向高層公開之後,兩人幾乎是同進同出,公司員工由剛開始的不敢相信,到如今已經能平靜地看到岑曼安站在厲澤川身邊還能笑着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