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倪芊荷被架出去,心裏着急,卻沒有辦法。
以倪初夏的性子,就是求情也沒有辦法啊!
李祕書憋着笑,開口說道:“倪總,我去讓人送把椅子過來。”
“嗯。”倪初夏點頭,目光落在倪琴身上,“你大學學的什麼專業?”
倪琴愣了一下,說道:“人力資源。”
“那就進人事部,你看呢?”倪初夏略微一點頭,詢問。
“你……倪總決定就好。”倪琴很驚訝,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
倪初夏彎了彎眼睛,“依舊是年後任職,如果那時候你還願意進公司。”
聽完倪初夏的話,倪琴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最後帶着疑惑離開辦公室。
下午的時間,倪初夏處理完事情,讓方旭上來了一趟。
方旭已經一改早上的狼狽,換了套衣服,胡茬和頭髮都整理了。
“有事?”他出聲問。
倪初夏輕點頭,起身走到沙發上坐着,開口說:“公司二十年前人員資料能調出來嗎?”
方旭眼底先是一愣,沉默片刻後說道:“不一定,那時候人員資料沒有錄取電腦,可能不全。”
“再說,人事部經理也換過幾任,那些資料也可能不在了。”方旭疑惑地看向她,“怎麼突然對二十年前的事情感興趣?”
倪初夏抿脣,目光轉深。
如果那些資料沒有,那麼還從哪裏入手?
“就是想看看當年我媽是怎麼管理公司的。”
聽她這麼說,方旭心中雖然有疑惑,但也沒有再問,而是將話題轉到工作上來,“那個小助理送來的財務報表我看了,沒什麼大問題。”
“嗯。”倪初夏點頭。
“我聽說你今天把人扔出去了?”
方旭眼裏含着笑,他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寢室有人和倪明昱不對盤,當時他也是二話不說直接把人丟了出去,那人大學四年都沒再回過寢室。
倪初夏擡眼,理所當然地說:“是啊,連人帶椅子扔出去了。”
何必要對那樣的人心軟?
倪德福用那麼卑鄙的手段害她,現在她不過是小小對付他女兒一下,好戲還在後面呢?!
“你就不怕她到外面破壞你名聲?”方旭好笑看着她,像是幸災樂禍。
倪初夏不以爲意,“只有傻子才相信她說的話。”
方旭點點頭,起身說:“不和你扯了,先回去工作。”
倪初夏看着他離開,“方旭,資料別忘了。”
“不會忘,倪總你就等着吧。”
雖然拜託方旭查了,但這些遠遠不夠,可身邊信得過的人又有能力的人實在不多,一時都不知道該去找誰。
臨近傍晚下班時分,厲澤川突然來到倪氏。
李祕書進來通報的時候,說話都有些不穩,顯然是驚訝的。
雖然已經在厲氏見過他,但這樣的人突然來了公司,說是蓬蓽生輝都不誇張。
倪初夏讓他直接進了辦公室,親自泡了杯茶。
“大哥,你怎麼來了?”
今天是週末,厲氏是不上班的。
看他並沒有打領帶,也不像是來談工作的。
“來問你一些事情。”厲澤川倚在沙發上,手裏端着一次性杯子,渾身上下卻是成熟男人所獨有的魅力。
“你知道岑曼曼在哪裏嘛?”
噗!
倪初夏慶幸,咖啡溫度很高,她只小抿了一口,否則……
是挺震驚的,照理說曼曼和大哥應該是沒有交集的,怎麼會專門跑來問她?
厲澤川表情沒有變,目光淡然落在她身上,開口說:“今早亦航和她鬧不愉快,還在家裏哭呢。”
倪初夏:“……”
這……信息量有些大啊?
今早!
曼曼怎麼會一大早就跑厲澤川家裏去?
不愉快!
她一個成年人,和孩子還能鬧起來不愉快?
倪初夏狐疑看了他一眼,女人的直覺,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這樣的。
“我來打電話。”她起身走到書桌,拿起了手機。
厲澤川略微嘆了口氣,電話要是能打通,他也不至於刻意跑過來問了。
“曼曼,你在哪……什麼!不是叫你一個人別隨便亂跑嘛?你知不知道外面壞人有多少……”
知道岑曼曼一個人跑出去,倪初夏自然不會放心,音量也拔高了很多。
厲澤川眼中一怔,所以說……她是刻意不接他的電話?
想到這,心裏有股莫名的怒火,又無法宣泄。
他霍然站起來,跨步走到倪初夏身邊,也沒和她打招呼就拿了手機。
“岑曼曼,我兒子因爲你一直再哭,你就這樣不管了?”
他的確是被厲亦航煩的怕了,纔過來找倪初夏。
上午帶她再次回到家裏,本想着哭也哭過了,不會再有其他狀況發生。
卻沒想到,她上來只是爲了拿揹包,小傢伙出來哭喊,都沒有叫住。
還能用什麼辦法?
倪初夏愣了一下,她見厲澤川的次數不多,注意到他其實和厲澤陽一樣,性子都挺冷,但他臉上的笑容多一點。
也不像齊泓時刻都帶着笑,只是場合控制很好。
但像今天這樣,她還真的沒有見過。
說是憤怒,感覺又不太像,是他太難猜透,所以她看不懂嘛?
岑曼曼正走在池塘邊的小道上,冷不丁聽到厲澤川的聲音,差點掉進去。
她小聲地回:“老闆,我不在珠城。”
心裏已
經在打鼓。
厲澤川聽出她聲音的顫抖,沉默了一會,看了身邊倪初夏一眼,見她遞了“你隨意”的眼神,便擡步走出辦公室。
“岑曼曼!”聲音帶着憤怒。
“我在呢。”岑曼曼蹲把相機掛在脖子上,找了寬敞的地方蹲下。
厲澤川被她氣得沒辦法,聲音放輕,無奈說:“你屬王八的嘛?”
岑曼曼聽出他語氣的變化,認真地回答:“不是,我屬豬的。”
“……”
他是在問屬相嘛?
浸淫商界多年,他已經習慣喜怒不形於色,卻偏偏在面對她的時候,被氣得不行。
“老闆,我給亦航打電話,這樣……行嗎?”岑曼曼腿都蹲麻了,都沒聽他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