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心痛，對着面前一臉惶恐的部下就問:“是誰在攻擊我們，竟然連山炮都裝備了！”
曹長跟指揮官一樣，出門就看到炮樓倒在自己面前，也不知道據點外面的情況，面對指揮官追問，只能不斷搖頭:“卑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就去查！”
“但我估計攻擊據點的敵人是救國軍，只有他們有實力給步兵配山炮。八路軍連迫擊炮都很少裝備，更別說一次性出動兩門山炮了！”
指揮官也想到了救國軍，然後臉上就露出一副後怕表情。
救國軍在附近所有中國軍隊中間太另類了。
八路軍雖然作戰意志力很強，戰場上跟皇軍一樣不怕死，但他們裝備差，彈藥更是少得可憐。
跟他們作戰時，只要皇軍把重武器全都架起來，壓着他們打，作戰意志再強也不是皇軍對手，所以他們一般不敢跟皇軍正面交手，更不敢隨便攻擊皇軍駐守的炮樓和據點。
晉綏軍的裝備雖然很好，也不怎麼缺彈藥，但他們的作戰意志比不上八路軍。特別是一些軍官的作戰意志，戰場上稍微有點兒不順就會爲了保存實力而退兵。
正面戰場上，他們往往要集中好幾倍的兵力優勢纔有膽量跟皇軍進行對抗。
救國軍正好融合了兩支部隊的優點，不僅裝備好，不缺彈藥，還有很強的戰鬥意志。
沒有飛機和重炮支援的情況下，同等兵力的救國軍一點兒不比皇軍差，甚至在某些方面比皇軍還好，唯一的劣勢就是他們拼刺刀的能力不如皇軍。
但他們另闢蹊徑，通過霰彈槍避免跟皇軍在戰場上拼刺刀，一下子就把這個缺點給彌補了。
面對這樣一支強軍，中尉雖然佔據着腳下的炮樓，手裏還掌握着一百多人的部隊，但心裏沒有一點兒守住據點的底氣。
如果攻擊自己的部隊真是救國軍，對方只要出動一個加強連就能打得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至於部隊平時依仗的炮樓和暗堡，在普通部隊面前也許還能稱作殺手鐗，到了裝備山炮的救國軍面前，它們馬上會變成一個個棺材。
就好像已經被炸成廢墟的炮樓，不僅沒能保護到炮樓駐軍的安全，還加速了他們的滅亡。
敵人僅僅打過來四發炮彈就把炮樓完全摧毀，還把二十多個士兵埋在了廢墟中，據點駐軍僅有的一挺重機槍也被埋了，損失慘重。
曹長說完就朝不遠處一個暗堡衝過去，現在炮樓沒了，只有在那裏可以看到據點外面的最新情況。
但他今天的運氣實在太差，前腳剛衝進暗堡，一團火光就在他眼前閃過，爆炸同時在他耳邊響起，然後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重重砸在什麼東西上，瞬間沒了知覺。
指揮官親眼看到曹長衝進去的暗堡被一團火球淹沒，然後被炸成一堆廢墟。
心一下子就涼了，臉色開始變白，慢慢失去希望。
按敵人現在的打法，用不了三分鐘，圍繞據點的幾個暗堡就會被炸成廢墟。
而到現在爲止，自己仍然沒搞清楚對手的身份。
還好這時一個曹長行色匆匆跑過來，一邊喘氣一邊帶着恐慌報告:“長官，我們遭到敵人至少一個加強連的攻擊，他們裝備兩門山炮和至少兩挺重機槍，我們肯定擋不住他們進攻，必須馬上向周圍駐軍求援！”
“不知道！”曹長搖搖頭:“他們穿着皇協軍軍裝，卑職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皇協軍還是假的皇協軍？”
“當然是假的！”指揮官毫不猶豫做出判斷。
“你覺得皇協軍有膽量進攻我們嗎？而且他們還裝備了兩門山炮，據我所知，團一級的皇協軍連迫擊炮都很少裝備，更不用說山炮了？”
“進攻我們的敵人肯定是救國軍？”
曹長很不解問道:“如果是救國軍，他們爲什麼要穿着皇協軍軍裝來進攻我們，難道他們想讓我們對皇協軍產生懷疑，破壞我們跟皇協軍之間的關係？”
“要是真這樣的話，救國軍也太小瞧我們了，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附近沒有皇協軍敢背叛皇軍，以此來挑撥我們跟皇協軍之間關係的陰謀就會不攻自破！”
指揮官皺着眉頭分析:“我也不知道救國軍爲什麼要多此一舉，故意穿着皇協軍軍裝來攻擊我們。”
“但有一件事你說對了:對手的攻勢太猛，雙方的實力懸殊又大，緊靠我們自己的實力肯定撐不了太長時間。”
“必須馬上向周邊駐軍求援，特別是指揮部，他們裝備了鐵甲車，走鐵路最多半小時就能殺到戰場。”
“你馬上命令其他暗堡裏的駐軍撤離暗堡，我們依託地面陣地死守據點，不惜一切代價擋住敵人進攻。”
“我現在就給上級打電話，請求支援！”
太原日軍軍部，軍長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動不動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時而面目猙獰，時而咬牙切齒，雙手一直握着拳頭，憤怒而又憋屈……
兩個多小時前，熬了好久的軍長終於收到前線傳回來的最新戰況。
戰局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除了三支穿插部隊全軍覆滅，主力部隊中的一路進攻部隊也在八路軍的前後夾擊下遭到毀滅性打擊。
損失的皇軍加皇協軍超過四千人。
還有一件事特別讓軍長心痛。
軍部雖然第一時間給假扮救國軍的皇協軍下達了撤退命令，但還是太晚了。
結果他們不僅沒有起到逼獨立團分兵的作用，還成了幫助獨立團偷樑換柱的罪魁禍首，給獨立團送去大量輕重裝備……
接二連三的壞消息讓軍長既心痛又憤怒，沉着臉坐在位置上一呆就是兩個多小時，茶飯不思……
“長官，正太鐵路出事了！”一聲充滿緊張的驚呼突然在指揮部門口響起。
兩個多小時都沒動一下的軍長終於有了動靜。
跟前線的大掃蕩相比，正太鐵路的安全也非常重要。
不僅關係到太原和石家莊之間的鐵路聯繫，更關係到山西前線數完軍隊的彈藥補給能不能按時運送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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