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淼的母親眼神卻微微一凜,想來她是知道昨兒周淼沒跟我在一起的,瞧着這新鮮的印子,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脖子是怎麼弄的呀?”
其實這真是挺失禮的,從我進門開始就當我是一盤兒菜一樣挑挑揀揀,好像還多看不上我一樣,請問您是覺得我死纏着您兒子不放麼?
旁邊的夫人臉上掛着油膩的笑。
“哎呀年輕人嘛,你這婦人真是,追問下去人家小丫頭該不好意思啦。”
我……
“摳的。”
我還端着微笑,十分感謝莊年華教給我的這套說辭。
“最近皮膚好像有點過敏,一癢我就愛撓撓。”
說着我就裝的好像脖子又癢起來一癢,食指在脖子上不斷的摳摳摳,摳的我都痛了,其他人一臉驚歎之餘又笑的有些尷尬,說要給我推薦哪哪兒的老中醫保證藥到病除云云。
周夫人勉強認同了我這個話題,又問道,“請問你母親……”
“哦,我母親沒有跟我一起來,說是在這邊匯合,我去打電話催催她。”
“也好。”
我見機就趕緊離開了這個包圍圈,尋着人的指示去了洗手間,劃上門開始給我媽媽打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十遍。
無人接聽。
總不會是要放我一個人在這裏受刑吧?我轉念一想她不可能不來,如果她不來我也就不來了,而她一定會來,因爲她要看在紀叔叔的面子上,不能讓紀叔叔丟了人。
這就是關鍵,我還得一個人在這兒等着她,想想周夫人油膩的嘴臉我就有些煩躁。
噹噹噹。
門口傳來敲門聲。
這讓我放棄了打第十一通電話,我是打電話很有耐性的那種人,不到那邊傳來嘟嘟斷線的聲音我自己是不會主動掛斷的,所以眼看着我霸佔洗手間也很久了。
這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一邊給我媽編、輯短信一邊拉開門走出去,微微錯身讓來人能進來。
說實話我沒有看見來的是誰,我這人天生有一個功能就是觀察力差,對於自己無所謂的事情簡直看不到眼裏去。
結果被人一把撈了回來,對方的大手直接從鏤空的羣裏裏探進去環住我的腰身,熨燙着我的肌-膚,而後只聽門啪嗒一聲,又被反鎖上了。
我還沒有叫出聲兒來,就被對方垂下腦袋堵上了嘴巴,看清對方是誰的時候我的眼睛就睜得更大了。
他怎麼在這裏?
莊年華見我眼睛繃的老大,微微鬆開我,笑的痞氣十足,“怎麼,見到我很驚訝?”
說着就在我耳邊吹氣。
我生怕被人聽見他說話,豎起一根食指一個勁兒的“噓、噓”,示意他壓低聲音壓低聲音。
他閉口不言了,挑眉看着我,面上還帶着那樣有些壞的笑容,目不轉睛。
“你你你你告訴我啊,你怎麼來了??”
我急的都打磕巴了,聲音跟壓在屁股下面似的,細弱蚊蠅。
“不是說好不摻和我的私事嗎?你這樣讓我很難做的啊。”
我的語氣左右爲難,當然不是特別生氣,在這樣孤立無援的場景裏遇見莊年華起碼讓我的心定了不好,不過心安是心安,莊年華要是做出了不該有的舉報我不是又成了這幫女人的新聞了??
莊年華的兩隻手現在都探進了我的腰側,順着腰線慢慢上移,然後把我的裹胸扯了下來,我終於知道了他選這一套衣服的原因,很方便作案的。
我按住他的手,“這裏不行。”
邊說邊朝門的方向忘了一眼,我生怕有人來上廁所然後把我們堵裏面兒了。
莊年華的笑意卻更深了。
“你不覺得這裏更刺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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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刺激你個頭啦,這很危險好不好,我今天可是來相親的啊,咳咳,或者說我是來講清楚的,這樣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就講不清楚了。
“莊年華……”
“莊年華……”
我低低的喊他,一聲連着一聲,可他總是無動於衷,我咬脣,儘量平復自己的呼吸,還分神注意着門口的動向,生怕來了人。
可怕什麼就來什麼,外面傳來了幾個人問話的聲音,“莊總找到洗手間了麼?”
有人回答沒看見,於是那聲音又遠去了。
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死死捂着嘴巴,莊年華也抿着脣,氣氛靜默。他抱着我半倒在洗手檯,緩了幾分鐘,先後替我們整理好。
我坐在洗手檯上,半倚着鏡子,眸色瀲灩的看着他,不知不覺就咬住了嘴脣,這個男人真是太亂來也太迷人了,就是因爲太迷人了所以讓人有點捨不得生氣。
我骨子裏難道是個浪、蕩貨嗎?爲什麼我覺得這種偷的情境更容易來感覺?
“不用糾結,也不用責備自己,因爲刺激所以更有感覺。”
莊年華打理好了衣服又回到了衣冠楚楚深不可測的模樣,像是想到了我在想什麼,出聲跟我普及了一下,眼神中的笑意戲謔。
我覺得我臉又紅了,反正燒的厲害。
他見狀一笑,勾住我的下巴又是深深一吻,“外面兒沒人,你先出還是我先出?”
我想了想自己總該補個妝,於是讓他先出去。
等他走了劃上門,又想起來怎麼沒問他,他怎麼知道外面沒人?
再出去的時候莊年華正在和幾人交談,我不明白他是以什麼身份來這兒的,但看被人對他敬重又謹慎的樣子也知道他位置一定極高,來這兒也許是真有什麼事情要辦。
莊年華雖然和別人談笑風生,但是那視線子在我出現的時候就越過人頭投射在我身上。
幾人的視線順着他的神色望過來,其中就有周夫人,周夫人見是我,眼睛裏又有些糾結,但也不過一瞬間,就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只好過去了。
“他爸,這就是小淼的女朋友。”
說罷也衝着別人一笑。
莊年華笑意盎然,端着紅酒杯說一聲,“好福氣。”
也不知是在說我還是說周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莊年華喜歡我,周淼她爸自然更是開心,連連讓周夫人陪着我和莊年華,還說要催兒子女兒快點回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周淼還有一個妹妹。
莊年華像是第一次見到我的陌生人。
“請問小姐叫什麼?”
“吳真心。”
我笑笑,垂眸抿一口酒,有些怏怏的想着你就捉弄我吧,卻沒想到我這樣子在周夫人的眼裏反而成了不知禮數。
要怎麼說呢,其實周夫人不喜歡我,我能看出來,頂多算是成爲兒媳婦的話,我的條件是合格的。
她本就不是長相特別出衆的女人,美豔這種詞與她無關,甚至挺普通的,在她看來,這兒媳婦自然也該找如她這樣的、嗯,姑且稱之爲持家型吧。
像我這樣兒的,不知不覺就被評判爲妖豔jian貨類型了,自然不符合傳統的宜室宜家的觀念。
如今這個神祕男人不但是兒子的上司親自帶來,說是想要參加參加家庭氛圍的小party在中州玩玩兒,是中州建築大亨直接帶來的人物,也是讓自己的丈夫十分尊敬和禮遇的人,這樣一個人進來以後對場子裏任何女人都沒有波動,只看到自己這“兒媳婦”纔有了興趣的樣子,怎麼能不讓她擔心?
萬一這女孩子再心性不定被勾了去……她自己腦海裏面已經勾勒出了一場狗血大戲,要麼兒子因此事業更進一步,要麼兒子從此事業一落千丈,全看這倆人是怎麼想她的家兒子的了,一想到後者她就渾身發毛。
這樣的女孩子別說是宜室宜家了,根本就是禍水,看着滿場哪位男士不是悄悄的把眼珠子朝她的身上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