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翻身就要跟他先理論,他的手臂還壓在我的身上,這一翻,正好又鼻尖對鼻尖,嘴巴對嘴巴了。
一天之中兩次!
莊年華沒有躲開,他的臉面上是一種不正常的潮紅色,眼睛裏閃爍着灼熱的光。
“你怎麼一直在非禮我?我感覺你是故意的。”
他說的一本正經,說這話的時候,脣鋒擦着我得嘴脣。
我一定是沒睡醒,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丟開他的胳膊趕緊坐了起來。
莊年華就把自己晾在那裏,一動不動,不過忽然又爆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他勉力穩住了嗓音。
“我有些冷。”
我摸着嘴巴,下午我不小心親到了他,尷尬的落荒而逃,現在我還是想跑掉。
可是如果現在跑了,莊年華就要晾在這兒了,他的身上腫的那麼厲害,自己換衣服是很不方便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加油:沒事,就當是親了一下自己的寵物汪,就這樣。
想過以後我又禁不住笑話自己矯情,莊年華這樣說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們已經有過兩次的肌-膚之親了,我這會兒不過是不小心啵到了……
這樣想着,我心上的熱氣似乎都退了,又俯身,把他摟起來,莊年華也配合我的動作,靠着枕頭坐在牀邊。
“先吃藥。”
我把藥和水遞給他,我發現他這人不愛喝水,又囑咐他。
“這一大杯都喝完,想上廁所就喊我。”
莊年華頓了一下,應了。
“好。”
我這才走向洗浴間,去給他擰了一條熱毛巾。
我走過來的時候,一大杯水果然已經見了底,正放在牀頭櫃上。
他看着我,“不用換了,你去睡。”
“你是病人,沒有發言權。”
我暗暗有幾分惱火,他這幅樣子總有一種是我上趕着照顧他的錯覺,顯得我好像很掉價。
莊年華大概是感受到我這種無名的怒火了,乖乖閉上嘴。
我爬到牀上,給他細細的擦掉了身上已經冷卻的汗。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呼吸微重,任我擺佈。
給他小心的套好了上衣,我想了想,再一次去扒拉他的褲子。
褲子微微貼在腿上,往下抹的時候,他皺了一下眉。
我看見他的腿上狠狠的腫起來一道,紅紫相間。
男生的腿本來就精瘦,這一棍子我目測傷在骨頭上的可能性更重。我又給他塗了一次紅花跌打油。
莊年華皺着眉毛,半晌疲憊的開口。
“內褲不用換。”
想來也是看見了我給他準備的內內。
我想了想,認真的跟他講道理。
“屁股底下最容易出汗,你今晚又沒有洗澡,一定不舒服的。我給你換好了,你壓住被子好好睡一覺,重新發一次汗,明天早晨感冒就好了。你今天就是一熱一冷弄感冒的,男孩子身體好,聽我的不會更嚴重的。”
莊年華又沉默了。
我就當他是默認了吧,手伸到他的褲腰上,卻又被他按住了。
“從沒有女人看過我的身體。”
我不知道他在強調什麼,擡眼說的很認真。
“你以爲有人看過我的嗎?可是我怕鬼怕的要命的時候,你還是抱着我睡覺幫着我洗澡啊。”
這些都是被我刻意遺忘不去想的事實,這會兒不得不被我從記憶裏搜索出來,作爲說服他的論據。
這樣一說,我自己也想到了,不管莊年華怎麼對我,但是每次我有點兒危險,他總能顯示出他霸道總裁的神通,力救我於危難之中。
莊年華的手鬆開了,我知道他是意思我繼續的意思。
不管出於多麼正經的目的,扒開男士內褲這種事情,我都是第一次做,不知不覺就漲紅了臉,一張臉都皺到了一起,眼睛就眯的只剩下了一條縫兒。
莊年華這會兒倒是大有放飛自我之意,一動不動的看着我的做,這目光太過直接,我的動作做到一半兒,不得不停下看他。
“你不要看。”
莊年華微微聳肩。
“我在看我自己的器官。”
言下之意又不是看你,你尷尬什麼?
不過他的視線分明一直膠着在我的臉上,我窘的咬嘴脣,他卻微微一笑,偏過頭去。
我瞬間覺得鬆了口氣。
然後一鼓作氣,替他脫下了內褲,又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擦了一下咱們莊少健美結實的臀部。
不過等我給他套上內褲的時候,卻尷尬的發現那裏已經腫脹的翹了起來,自己不時還會彈跳一下。
莊年華轉過臉來一臉淡定。
“哦,男人都這樣,這個部位自己有生命,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
這會兒我像是抽風了一樣,一心想着模糊注意力,順口就接了一句。
“哦,那要不要我幫你把它按下去。”
莊年華愣了一下,認真的盯着我。
“秋水,沒有人會這樣解決生理需求的。”
“……”
我不由分手把莊年華塞進了被窩裏,一牀被子不夠,又從櫃子裏給他取了一牀,把四邊給他仔仔細細全部掖好,然後警告他。
“不許挪開被子,你今晚需要發汗,如果你不聽話,明天就去醫院。”
莊年華乾脆的閉上了眼睛。
我關了燈走了,衣櫥的門依舊開着。
這一夜的夢很亂,夢裏面全是莊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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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走的時候,莊年華還在睡覺。我進去看了一眼他,被角老老實實的壓在身下,燒果然也退了。
我小心的合上了衣櫥的門,把一切都掩飾好,才讓傭人進去打掃。
管家恭謹的把便當袋遞給我。
“要遲到了,車上喫吧。”
我這一夜沒睡好,又做了亂七八糟有些不能啓齒的夢,這會兒看着精神也不太好。
“少爺他?辛苦你了。”
我擺擺手。
“應該的,他又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無力這一面。”
這話說的語重心長,完了我又叮囑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