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傳來陳嘯隱忍着焦灼的聲音,“小夫人,您在哪裏?”
“在外面啊,怎麼?你良心發現去找我睡覺了?”
我一句話就把陳嘯問的說不出話來了,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來陳嘯是怎麼知道我不在房間了,畢竟我是輕手輕腳溜掉的,房間隔音又那麼好,他除非站門口守着,不然不可能知道我走了的。
“小夫人,您現在在哪裏,我來找您。”
“我在健身房,等等就回來。”
這理由很爛,我說完就迅速的掛了電話。
酒保把托盤放在了我的桌上,一瓶龍舌蘭,一小碟鹽巴和新鮮檸檬片。
俱樂部的音樂忽然停掉,舞臺上,主持人的聲音充滿激-情,“下面請用熱烈的掌聲請出我們今天的駐唱嘉賓,新晉人氣女團sunshine。”
臺下掌聲雷動,口哨陣陣。人羣剛騷動起來,場上原本昏暗旖旎的燈光卻譁一下滅掉了。
酒吧裏的喧囂一滯,旋即,隨着狂放而節奏十足的音樂又復活了,臺上的鎂光燈一個一個亮起來,每一束燈光都打在一個人的臉上,sunshine就這樣神祕而拉風的出場了,臺下歡呼陣陣,臺上的人已經隨着音樂開了腔。
sunshine是一個新出道的女子團體,非創作類的那種唱跳藝人,長相過關,舞蹈也還行,但是放到國家千千萬萬個人口裏還真不算是特別有出彩的,網上紛紛傳言她們背後的金主很厲害,疑似林家二公子,林澤秀。
我看着sunshine有點出神,林家,就是我喜歡的那個人的家,不過他是私生子,私生的老三,老二是他哥哥,據說玩世不恭,桀驁不馴,有着紈絝子弟的通病。
罷了,我還是喝我的酒吧。
想到林澤蕭,我內心更加悵然了,給自己滿上酒,舉起杯子就往肚子裏灌。按理說要配合鹽巴和檸檬才能更加凸顯龍舌蘭的風味,可我真沒那個心思。
我不是來享受生活的,我是來麻痹自我的。
烈酒灼心,一杯酒下去,我散漫的趴在桌子上,開始玩手機。
蘿拉好歹一圈內挺知名的嫩模,死了網上也應該有點兒浪花兒吧,可惜我猜錯了,並沒有媒體爆料這件事情。京都的狗仔鼻子靈着呢,現在沒人爆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消息被人壓下去了。
難道是莊年華爲了保護我的聲譽做的?
我思考不來,腦子亂哄哄的,一杯酒又要下肚。
不過我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動作,屏幕上三個字撞入我的眼中:莊年華。
“喂?”
“你在哪裏?”
連稱呼都省去了,我勾勾脣,仰面躺靠在沙發上,殊不知自己臉上囂豔的表情早就納入了對方眼中。
“我出來放-蕩啊,順便看看能不能勾-引到其他男人,我親愛的繼子,我這麼說你滿意嗎?”
這裏實在是太吵了,以至於我不得不提高音量大聲講話,語氣裏諷刺意味十足。
酒壯慫人膽嘛,莊年華心裏我本來就是不堪的女人,而我對他趕我出家現在有着滿滿的怨氣,如果我敢一個人在家睡覺,我怎麼會跑這種地方受罪?
我一定是醉了,竟然忽略了他那邊也同樣的吵鬧。
手指在酒杯上彈了一下,腦海裏還是蘿拉的死狀,這畫面簡直就像印刻在腦子裏了。
我立馬端起酒杯。
不過纔拿起來,就有人從我手中抽走了杯子,我擡頭,莊年華已經俯身,跨坐在了我的腿上。
“小媽,龍舌蘭可不是這樣喝的。”
他的呼吸立馬就燙到我的臉,我本能的朝後靠,但是莊年華不依不饒的追過來,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了檸檬片,粗暴的塞進了我的嘴裏。
這是要教我喝酒?
事實證明我果然是想的太天真了,這個變態一口就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本來想反抗,卻被他啃噬的軟的像是一汪水,我一定是喝太多酒了,我憤憤的想着,嘴巴里的檸檬片含着也不是吐了也不是,於是我又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我一邊推莊年華,一邊咔噌咔噌把檸檬片兒嚼碎嚥了下去,這真是極其酸爽的體驗。
莊年華低低笑了起來,聲音低醇悅耳,其實是說不出的魅惑。
他手中的酒杯平平穩穩,點滴未灑,在我的脖頸上抹了點兒鹽巴重新吮了上去,狠狠的,好像那不是肉而是什麼美味一樣。
我癱在他的身下小口喘着氣,緊接着他的嘴脣就貼在了我飽滿的脣上,我只覺得檸檬味和他口腔中的清涼薄荷氣混在了一起。
這是我人生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吻,被他狠狠掠去又狠狠放開,我靠在沙發上小口喘着氣,他騎在我腿上優雅喝着酒。
他真是在教我喝酒,龍舌蘭的限制級喝法。
我回過神來捂着嘴巴恨恨瞪着他,“莊年華,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你能碰的嗎?”
這話我說的咬牙切齒但聲音又壓制的極低,我生怕別人看見了。
他扯了扯領帶,目光晦暗不明的盯着我的眼睛。
“難道不是你說你是來勾-引男人的?我恰好滿足條件。”
他把我的手拉了下來,自己伸手摸着我已經微微發腫的嘴巴,“小媽,你選的地方不好。我讓李想送你回去。”
邊說着,他從我身上起來,還順手拉起了
我。
“送我回去可以等我喝死再說!”
我拎起酒瓶就往嘴巴里灌,莊年華眼疾手快給我卸下來,沒來及吞下去的酒水順着下巴一路蜿蜒的流淌到了脖頸,鎖骨,最終鑽進了胸罩裏,我的棉服裏面就穿着這一件黑色V領長裙,長袖、魚尾設計,優雅之餘不失妖嬈。
實不相瞞,在老莊喪期結束之前,我不打算換其他顏色的衣服了。
不過顯然莊年華注意的不是衣服的顏色,他有些沉默的盯着我的胸口,表情冷酷。
我們兩個人都沒來及說話,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莊總久等了,我路上一時興起逗弄了一個出租車司機,別說車上那女人還挺像莊小夫人的,後頭趕上查酒駕,這就來遲了。”
我只聽了個前半截身子就僵硬了,這說話聲我沒聽過,我也並不知道來人是誰,可是這事情我知道啊。
他逗弄的不就是我坐的那輛車嗎?還有我妝畫這麼濃他也能認出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