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滿口胡言!”
慄亮被慄錦這態度氣的不輕,更有被戳中痛楚的心虛和煩躁。
“是不是滿口胡言,看公司之後能不能撐下去不就知道了?”慄錦輕笑,“爸爸現在還能拉到投資嗎?”
“我知道爸爸想把這些都留給弟弟,但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弟弟長大的那一天呢?”
慄錦臉上做出可惜的表情,“大廈傾倒也就是一夜之間的事情,爸爸你說對吧?你說大廈傾倒,咱們家,誰會先被壓死?”
手下已經有公司有餐廳自己又闖出一片天地的慄錦當然不怕。
會被壓死的是他和小樂。
其實慄亮心底很清楚,只不過一直都不甘心罷了。
依然想着能操控慄錦,做着不切實際的夢。
尤其是上次拿到過一千萬。
慄錦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爸爸你是不是在想我之前都願意給你一千萬,怎麼現在又不肯了?”
她在旁邊抽出紙巾,一邊擦拭酒罈一邊說:“那一千萬我是顧念親情纔給的,但是沒有人會無限的往無底洞裏填東西對嗎?”
什麼顧念親情?
不過就是提前拋下的魚餌。
讓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是可以依靠的,上輩子的時候慄亮最後竟然想要去投靠米勒。
這輩子慄錦當然不能讓他和米勒再聯繫上,反倒是要在米勒回來之前,把慄家把控到自己的手上。
慄亮被慄錦一通話說的臉紅脖子粗的,但是這兩天公司的事情已經摺磨的他身心俱疲。
從他深深陷進去的兩個黑眼圈就能看出來,他連在外面養着的小情人都沒空去看了。
“爸爸想要我入資,不如拿出更有誠心的籌碼來如何?”
慄錦站起身,“不然我可不做一看就是虧本的生意。”
慄亮兩隻手緊緊的抓在一起。
他很想像之前一樣用威嚴的教訓慄錦一頓,讓她知道知道要尊敬自己這個父親。
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繼續像之前一樣爆發自己的脾氣了。
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慄錦已經不再需要懼怕他這個父親了。
“你想要什麼?分你五成的利潤?”
慄亮艱難開口問。
慄錦輕笑了一聲,轉身對慄亮說:“我可以不要這個項目的利潤。”
慄亮詫異轉身,就聽見慄錦接着說:“但是我要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不可能!”慄亮一口回絕,神情無比陰沉,“慄錦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慄錦聳肩,“我總不能幫家裏打白工吧?就算我拿走十的股份,爸爸你手裏也還有五十的股份,你依然是公司裏最大的股東。”
可那樣的話慄錦如果和羅非一塊,他這個董事長還有什麼威嚴可說?
“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想都不要想,哪怕公司倒閉了我也不會給你。”
慄亮滿身狠厲的說。
“那隨你吧。”慄錦冷漠的勾脣,“那我真心希望公司真的倒閉的那一天,爸爸你依然能住得起豪宅,開的起名酒,情人不離不棄。”
他怕是太久沒有過苦日子,忘記自己是怎麼從底層爬上來的了。
慄錦冷哼了一聲,抱着酒罈子就走人。
她等着慄亮來求她的這一天!
慄錦沒有回公司,她將女兒紅放在了車子上,準備去餘千樊的公司裏看看她給買的魚苗。
慄錦給祕書打了個電話。
祕書那邊悄悄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接起電話就對着慄錦說:“慄錦!你到底幹了什麼!”
慄錦:“……你說啥子?”
她驚訝的普通話都說不標準了。
“我幹什麼了?”慄錦想不通,“我現在在你們公司樓下,你下來接下我?”
祕書就躲在衛生間裏,壓低的聲音就彷彿便祕時小心的悶哼聲,“餘總可生氣了,那個新寵是怎麼回事啊?”
祕書覺得自己就和個臭不要臉的小間諜一樣。
慄錦無語,聲量不受控制的變大,“我怎麼知道那個新寵怎麼回事啊?我特麼還委屈呢!”
祕書:“……。”好吧,他不僅是個小間諜,還是塊夾心餅乾!
“是公司裏的人拍的,我哪兒知道怎麼就變成我的‘新寵’了?”慄錦無奈,“那要不我先回去了?”
她覺得是老天在針對她,爲什麼花邊新聞永遠是她這邊的。
餘千樊要是有個花邊新聞她也可以坐那兒不動等餘千樊來哄她不是?
“你回去了餘總不得更生氣?”祕書悄悄的推開廁所的門,“我來接你!”
慄錦只能抱着女兒紅跑到了後門的位置,她一到祕書就開了門,兩人無縫銜接顯然是這種事情做多了。
進了餘千樊專門爲慄錦留的個人通道,慄錦就鬆了一口氣。
祕書愁眉苦臉的,“大小姐你可千萬要好好哄哄我們餘總,你知道餘總生氣我們這些人多難嗎?”
慄錦不解的看着他。
“他一生氣,工作效率就更高了,連個符號標錯都能給我們揪出來。”祕書是真的不想回憶,“罵的那叫一個狗血噴頭啊!”
慄錦保持沉默。
來到辦公室門口,祕書用一種即將拆除炮彈的欣慰眼神看着慄錦,“去吧,我給你們守門!”
慄錦覺得自己心梗病都要犯了。
她推開門,看見餘千樊在不斷的翻着手上的報表。
聽見聲音,餘千樊擡起頭就看見了一顆鬼鬼祟祟的頭從外面伸進來。
“千樊哥哥。”慄錦笑眯眯的喊了一聲。
餘千樊彎了下脣角但轉瞬即逝,遠處眼神不好的慄錦也沒捕捉到。
“進來。”他放下了手上的筆。
“你過來幹什麼?”口氣也冷淡的不行。
這要是換個小姑娘可能就要獨自黯然離開糾結個一天一夜‘他是不是不愛我了’,但是慄錦不是。
慄錦不怕,慄錦皮厚,還會放彩虹屁!
“我來看我的小寶貝呀。”她把小酒罈子往旁邊一放,笑眯眯的湊過去,“千樊哥哥你抱抱我呀。”
餘千樊微擡眼睛,滿身傲氣壓不住。
慄錦單手就抵住他殷紅的脣,往旁邊緩緩的抹開。
她壓低聲音,擡起一條腿半曲起壓在餘千樊的膝蓋上,“哥哥,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