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她低着頭，手指捏的死緊，努力讓自己不那麼恐慌，小聲道：“沒關係。”
馬尾女生看着孟今陽，笑得一臉無害，“你不介意就好，以後大家就都是法學系的同門了，不會因爲這件事帶着有色眼鏡看你的。”
孟今陽睫毛劇烈的顫抖。
姜慎遠和鬱牧風看着說話的女生，皺眉。
陸承洲誰也沒看，目光落在顧芒臉上。
顧芒抿着脣，腦子裏有一根弦繃緊了，眉眼隱匿在陰影裏，眼底透出駭人的冷狠。
馬尾女生溫溫柔柔的繼續道：“我叫桑雪，寢室在你隔壁，你有事可以來找我，聽說你動過好幾次大手術……”
“砰——”
突然，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狠狠砸到桑雪臉上。
她尖叫一聲，疼的幾乎要哭出來，紅着眼眶朝顧芒瞪過去，憤怒的咆哮：“你有病啊！”
鬱牧風幾乎沒看清顧芒從他手上抽走礦泉水的動作。
桑雪的尖叫讓經過的所有人目光都轉向這邊。
顧芒摘下口罩，露出那張冰冷的臉，眉目間的乖戾幾乎要衝出來。
只一個眼神，就讓人毛骨悚然。
對面幾個女生視線落在顧芒長得扎眼的臉上，在這一刻，也不由愣住了。
顧芒……
孟今陽見狀，慌張的拉了拉顧芒的衣角，“我沒事，別打架……”
顧芒沒有理她，緩緩勾起嘴角，細白如玉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折起口罩，聲線又輕，又慢，“你，跟誰玩心眼呢？”
桑雪聞言，眸光頓了頓，連身上那股氣焰都沒前一刻那麼盛氣凌人。
顧芒雙手插兜，不急不緩的往前走了兩步。
一羣女生看着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下意識地要往後退，反應過來不對，強撐着站定。
顧芒稍微偏着頭，仍在笑，上挑的眼尾透出幾分狠，“再說一句試試。”
瞬間，冰冷的窒息感籠罩住幾個女生。
她們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警局看重孟今陽和顧芒的案子。
法學系一樣。
上幾屆法學系的學生壓根都沒聽過這個案子，因爲消息封鎖。
而現在京大法學系的學生幾乎沒有不知道這個案子的，因爲這個案子的庭審幾乎可以評選十大精彩案例。
姜教授的父親姜行義前輩也是因爲這個案子，在律師圈的地位至今無人能撼動。
庭審上姜前輩對刑法的熟悉程度，那種她們只能仰望的得心應手，是所有人的終生目標。
這案子幾個女生很熟，顧芒這個名字，她們更是如雷貫耳。
打架很厲害。
以至於此時此刻，都又驚又慌的看着顧芒。
姜慎遠也怕顧芒那股狠勁兒，盯着捂着臉的桑雪，眸色發沉，嗓音冰冷，“桑雪，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想不需要我教你。”
桑雪不服氣道：“我只是關心同學，就算說錯了話，剛纔我們已經道歉了。”
鬱牧風嗤笑一聲，“關心同學？桑雪，我看你也不用待在法學系了，去表演系吧，適合你。”
“你！”桑雪瞪着鬱牧風，面色難堪，嘴硬道：“我就是關心同學，你們少冤枉我。”
“表姐，出什麼事了？”一道男聲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