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按着陸承洲的手機號，另一隻手拇指頂開煙盒，敲出來一根咬在嘴裏，打火機點燃。
手機號按完，她按了撥打，胳膊隨意搭着欄杆，手指夾着煙。
“手機怎麼關機了？”
只響了一聲，陸承洲便接通，低低的聲音傳過來。
顧芒眉眼低低垂着，嗓音裹挾了幾分冷，“明天開始面試了，電話多，煩。”
陸承洲站在璽宮公寓落地窗前，都市繁華夜景五光十色。
手裏端着一杯蜂蜜水，修剪乾淨的指尖輕輕摩擦着杯口邊緣，低聲問，“還沒想好學什麼專業？”
電話裏有些沉默，半晌，陸承洲才聽到女生的聲音，“中醫。”
“京城大學，京城中醫藥大學，京城醫科大學，這三所大學可以挑一個。”他似乎早有準備，“京大醫學系更好，不想和顧音在一個學校，我去處理。”
又猜到她想學什麼了，真瞭解她。
顧芒彈了彈菸灰，眉眼之間的寒意微淡了些，漫不經心的，“啊，不用，她不會學中醫，我就是去了京大，也不會和她一個方向。”
“真的不介意？”
陸承洲喝了口蜂蜜水，眸底有些深。
這事他猜不準，在他印象裏，顧芒對誰都下得了狠手，只有顧音，她留情了。
顧芒懶懶的嗯了一聲，想起手機短信裏，那些學校開出的條件，“K國的M大，學費全免，每月五萬，資源絕對優先，有點心動。”
可以給她省不少錢。
陸承洲聽見這話，低低笑了笑，“不是給你轉了一個億，又沒了？”
顧芒想起來這個就煩，鬱仲景那個死老頭，最近資金流動更大了，聽說又在研究新的醫療技術。
想要資金迴流，只有等醫療技術成型。
“把脈嗎？一次三十萬。”顧芒突然問了句。
陸承洲：“……”
和他打完電話，沒幾分鐘，顧芒賬戶裏又多了一個億。
同時，微信裏多了一條未讀消息：“預支一年工資，冒昧問一下顧小姐，不知道買斷多少錢？”
顧芒看着手機屏幕，半眯着眸子，嘖了聲，“想的挺美。”
她按滅煙，慢吞吞走進宿舍裏。
……
第二天。
面試從明城中學開始。
政教處的老師都來這邊做準備。
面試大廳門口，顧芒和秦遙之，沈歡站在一邊。
還有別的班級的學生。
秦遙之無聊的亂瞄，結果瞄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芒姐，顧音怎麼來了？我聽說顧音已經被京大錄取了，她爲啥還來面試？”
遠遠的，一班幾個學生往這邊走。
沈歡聞言，轉過去，“都被京大錄取了，她還到這來，不是打京大的臉麼？”
秦遙之點頭，這就是把京大徹底得罪了。
顧芒沒說話，拿着手機和陸承洲聊天。
面試大廳前頭很空曠，顧芒站在一個柱子旁邊。
顧音離她有些距離，看了眼她。
昨天晚上凌晨，明城來了一批人，陸廳長和舅舅親自去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