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琛看見顧芒，眸色驟然一沉，手不自覺捏緊自己的文具袋。
脖子上被圍巾擋住的淤青隱隱作疼。
“同學，你這掃描好了，別擋在門口。”
監考老師喊了聲，他纔回神。
低頭看了眼自己准考證上的座位號，和顧芒離得挺遠，他一口氣順過來。
不能影響考試。
可經過顧芒身邊時，他還是沒忍住嘲了句，“聽說你要給你們班主任爭一個全國優秀教師。”
顧芒眼皮都沒動一下，筆在漂亮的手裏轉出了花樣。
玩世不恭的匪氣。
易琛咬牙，嗤笑了一聲，“孟今陽和秦遙之那成績，也就在你們那明城中學當個第一，井底之蛙還想給自己班主任爭全國優秀教師。”
簡直不自量力。
顧芒忽地擡起那雙滿是邪氣的眸子，勾脣，嗓子裏溢出低啞的笑，透着幾分冷狠，“看來是我下手太輕了。”
易琛臉色瞬間一變，眼裏露出恐懼，抿了抿脣，惡聲惡氣的說，“全是零分，考試都是浪費資源。”
撂下一句話，他落荒而逃。
陸懿在顧芒右前方，聽到易琛那些話，皺了皺眉，但也不好說什麼。
易琛學習很好，只要是考試，基本都是市第一，而且把第二名甩得分數很多。
羅頌華也報了全國高三優秀教師評選，顧音最近成績突飛猛進，直逼孟今陽和秦遙之。
誰拿到市裏第一，誰的班主任更能評上全國高三優秀教師這個獎。
顧芒能靠的，應該就是秦遙之和孟今陽了吧。
沒有易琛，也許席嫣還有機會和羅頌華爭一下這個獎。
八點四十，考場上只剩下兩個座位空着。
這個時間點，基本算是棄考了。
監考老師放下金屬探測儀，走到講臺前面，寫下這場考試的科目：語文。
然後轉過來，提醒所有人，“考試期間不允許上廁所，否則需要出示醫院證明，現在想去廁所的儘快。”
制度和高考一樣，嚴的要死。
有幾個考生站起來往外走。
回來的也快。
八點四十五，預備鈴聲響起，老師拆封試卷。
等廣播分發答題卡和試卷的提示音響起，兩個老師把卷子和答題卡親自分發下去。
九點鐘，正式開考的鈴聲一響，考生開始答卷。
顧芒手支着臉，精緻的眉眼低垂着，懶洋洋的姿勢，一目十行，不到三十秒，就已經看完第一篇閱讀。
別的學生還在閱讀第一段。
做選擇題的時候，她習慣要從三個錯誤答案裏挑一個比較順眼的塗卡。
筆尖按在答題卡上，卻忽地一頓，眼型漂亮的眸子微眯了眯。
啊，這次不考零分，差點忘了。
女老師拿着條形碼，一個一個學生往過貼。
走到顧芒跟前的時候，見女生已經把選擇題做完了，擡眸看了她一眼。
顧芒，明城中學倒數第一，很出名。
別人都需要糾結半個多小時，她四分鐘選擇題寫完，速度可真快啊，就怕這些選擇題裏沒一個對的。
她對這個女生的運氣有所耳聞，據說很倒黴，蒙一個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