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兜裏掏出一張便利貼，乾淨纖細的手指夾着遞給秦睿。
秦睿接過來，看見藥方上不太好看的字，微微一愣，才應，“我明天就去買藥。”
秦夫人捏着手，緊張的問：“顧小姐，遙之的病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好？”
女性生理病，她言語隱晦。
女生下巴一擡秦睿手裏的藥方，音色清冽，“把藥吃了，四十八小時之內。”
“四十八小時之內？”秦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顧芒眉眼間淺薄的煩躁，扣上鴨舌帽，耐着性子“嗯”了一聲。
秦夫人不放心的看向秦睿，不禁懷疑起顧芒的醫術。
這半年，秦遙之國內外醫生看了個遍，醫學組織那邊的權威專家都來了好幾位，束手無策。
她這麼快就能治好？
秦睿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能治好陸老夫人的病，怎麼也有點本事。
何況只有一帖藥，試試也無妨。
死馬當活馬醫。
這段時間，不只陸承洲在找傳說中的那位神醫，他也在找。
只是有關神醫的任何消息都查不到，全被黑客抹除了。
那神醫來頭很大。
眼看着妹妹身體越來越差，連飯都喫不下去，堂哥才讓他找顧芒試試。
現在也只能希望這次顧芒真能治好妹妹。
秦睿和秦夫人親自把顧芒送到門口。
“顧小姐，現在這個時間，您還回學校嗎？”秦睿恭敬又禮貌。
顧芒看了眼時間，寢室門十一點半才關，還有一個小時，低聲，“嗯。”
顧芒轉身走了兩步，停下來，微微偏頭，看着秦夫人。
秦夫人倏地對上那雙深邃猶如寒潭的冷眸，微微一僵，禮貌的笑，“顧小姐，還有事麼？”
聲音一響起，秦睿腳步無意識停下來，回頭看過去。
洋樓裏的燈光落在顧芒臉上，漂亮到極致的輪廓半明半暗，隱隱的壓迫感。
“秦夫人，秦遙之有自殘傾向，你知道麼？”女生神色寡淡。
秦夫人聞言，臉色驟然一白，“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秦睿也驚了驚，怎麼都不敢相信他妹妹竟然會這樣。
顧芒往上推了推帽檐，挺冷漠，“閉經而已，要不了命。她的出生自己決定不了，死亡可以。”
秦夫人慌得發抖，手不自覺攥緊，心裏卻氣得想哭。
她紅着眼，恨鐵不成鋼的重重道：“不就是讓她學習，學習能有多累，不讓她去跳那種舞，她就有輕生的念頭？她對得起誰？哪個孩子不是這麼過來的！”
顧芒輕笑一聲，透着不經意的邪，“不就是？誰沒有崩潰的時候，稻草很輕，可少了它，壓不死駱駝，你覺得只是不讓她跳舞？似乎不止。”
秦夫人抿脣，保養精緻的臉因爲心虛恐懼微微抽搐。
顧芒歪頭看她，漫不經心，“我治得了閉經，救不了想自殺的人。”
女生說完，往車那邊走。
秦睿回過神，對失魂落魄的秦夫人道：“媽，你先回去。”
他扔下話，走過去親自幫顧芒拉開車門。
上車前，顧芒忽然眯了眯眼，朝不遠處那一排杉樹看過去，眸底寒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