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奉打更人 >第十九章 愚鈍的幺兒
    “銀子是小事!”

    李靈素指頭敲了敲桌案,嘿嘿一聲:“許寧宴的大婚纔是重頭戲,你想啊,他的雙修道侶是誰?”

    “國師。”楊千幻想都沒想,回答道。

    許寧宴和洛玉衡成爲雙修道侶這件事,在大奉高層不是祕密,若非是道侶關係,雲州叛亂時,國師早就帶着人宗弟子離開京城了。

    畢竟人宗和司天監不同,司天監是朝廷的一部分,人宗和朝廷則是合作關係。

    誰會爲合作伙伴拋頭顱灑熱血?

    國師當然也不願意,她不是爲了大奉,而是爲了姓許的。

    關於這件事,外頭的傳言楊千幻不清楚,但知道司天監的術士們,經常感慨姓許的豔福不淺。還有身邊這位結義兄弟,提及此事就痛心疾首。。

    楊千幻不太明白,一個女人長的便是再漂亮,也是一具紅粉骷髏,有何可愛慕的?

    這方面,癡迷於生命鍊金術的宋卿和楊千幻看法一致。

    “洛玉衡乃人宗道首,一品的陸地神仙,她能忍受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李靈素笑道:

    “另外,除了洛玉衡,前鎮北王妃、大奉第一美人慕南梔和姓許的也有一腿。還有啊,雖然我這個當師哥的不願意承認,妙真和許寧宴之間,多半也互存好感。

    “楊兄覺得,許寧宴大婚之日,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楊千幻聞言振奮不已,旋即搖頭:

    “許寧宴今非昔比,他娶臨安算什麼,便是三妻四妾,國師恐怕也會睜隻眼閉隻眼。”

    李靈素搖頭:

    “不不不,你不瞭解洛玉衡,就我閱女無數的經驗來看,國師也好,王妃也罷,都是心高氣傲之人,絕不會委曲求全。再者,尋常大戶人家的家宅裏,尚有刀光劍影明爭暗鬥,何況是她們。”

    他端着茶杯‘呲溜’一聲,擠眉弄眼道:

    “這不還有我們嘛,煽風點火的事,本聖子最熟練了,一定讓許寧宴在大婚當日,如坐鍼氈,糗態百出。”

    婚禮多半是破壞不了,以許七安現在的身份地位,鐵了心要娶臨安,便是國師也阻攔不了。聖子也沒打算破壞婚禮,他想要的是許寧宴出醜。

    楊千幻驚喜起來,用力擊掌:

    “好主意!”

    哼,天天就知道出風頭,報應來了吧.........楊千幻突然開始期盼成親之日早些到來。

    ...........

    南疆。

    萬妖女皇殿,夜姬穿着黑色繁複的紗裙,裙裾飛揚間,跨過高高門檻,來到青煙浮動,紅燭高燃的奢華殿內。

    宛如軟塌的御座上,絕代尤物玉腿交疊的側臥着,高挑豐滿的玉體處處透着誘惑,雪白皓腕支撐着螓首,正欣賞着狐女們的舞姿。

    八名披着輕紗的狐女,扭動着臀腰,跳着妖族火熱大膽的舞蹈。

    邊上還有幾名狐女拍着腰鼓,彈奏琵琶等樂器。

    “娘娘。”

    夜姬躬身道。

    九尾天狐揮了揮手,淡淡道:

    “退下!”

    殿內的狐女行了一禮,退出大殿。

    九尾天狐凝視着夜姬,手裏把玩着狐尾,語氣柔媚低沉,不疾不徐:

    “本座讓你查的事,可有進展?”

    夜姬回答:

    “已經見到蠍王的後人,奴婢從他們口中打探到,當年佛妖之戰中,“大日如來法相”是從神殊大師的體內冒出的。

    “據蠍王后來回憶,當時的國主、以及各大妖王猝不及防,死傷無數,之後神殊雖力戰佛門強者,殺敵無數,可再也難挽回頹勢。”

    那位蠍王因距離稍遠,只是受了重傷,後來帶着部分族人逃入中原,從此隱姓埋名。

    不過大日如來法相造成的傷勢,日復一日的消磨他的生機,一甲子後,那位超凡境的妖王便殞落了。

    九尾天狐喃喃自語:

    “大日如來法相,來自神殊體內,來自神殊體內..........”

    過了許久,她深吸一口氣,道:

    “再過幾日,便是許七安與大奉公主的大婚之日,你帶上賀禮,代表萬妖國前去祝賀,之後就留在他身邊吧。”

    說完,銀髮妖姬笑吟吟道:

    “他現在是一品武夫了,氣血旺盛,乃世間獨一無二的極品鼎爐,你好生與他雙修,早日晉升超凡,我也好九尾合一,晉升一品。

    “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外,我要看到你修爲有所精進。不然,我就把清姬和雪姬,還有其他尾巴送過去。總有一個能晉升超凡。”

    夜姬苦笑道:“是!”

    她其實不太想去湊熱鬧,男人後宅鬥爭越激烈,他就越喜歡在外面養金絲雀。

    所以,一門心思的擠進許府,未必是好事。

    九尾天狐嘆了口氣,道:

    “可惜上次出海,沒有尋到同族,不然剝取它的靈蘊,一樣能晉升一品。孃親說過,海外應該還有九尾天狐存在,爲何就是找不到?”

    九尾天狐的靈蘊是可以“傳承”的,可以傳承就意味着同族之間可以奪取。

    她和許七安說,尋找同族是爲了繁衍後代,那只是隨口忽悠他。

    那會兒大家不熟,沒必要告訴他九尾天狐一族的祕密。

    .............

    許府。

    與住院相隔甚遠的偏院,許元槐赤着上身,右手平舉一口大槍,他保持這個姿勢長達半個時辰,汗水沿着矯健勻稱的肌肉流淌。

    院子的另一邊,姬白晴很有閒情逸致的在花圃裏種上了花。

    開春了,現在把花種下,再過幾個月,院子便能開滿奼紫嫣紅的鮮花。

    許元霜端着一碗蔘湯過來,放在石桌邊,道:

    “不要勉強自己,四品境是武夫的一道檻,卡在這一道難關裏的天才數不勝數。”

    許元槐不理。

    許元霜搖搖頭:

    “你別總是把自己和他比,他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是全靠那半數國運,這兩年裏他經歷的事,是你一輩子都比不了的。

    “人家是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比你這個沒喫過多大苦的人強,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許元槐放下槍,臉色冷峻,淡淡道:

    “我早就不和他較勁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只是不想顯得自己太差。”

    許元霜蹙眉道:

    “這是什麼話!”

    許元槐的天賦極好,這是連父親當初都稱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