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克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畢竟他在現實中，居然會被遊戲裏的能量影響，這本身就極爲不可思議。
要知道林克在生前的記憶，是因爲維修老化的遊戲艙，因爲觸電才失去知覺的。
保羅大帝聳了聳肩，感嘆道：“或許這就是奇蹟吧，當我以蟲族之力尋找那個可以創造奇蹟的人，一個沒有命運的靈魂就突兀的出現在我的視野內。我終其一生都在和命運抗爭，可是在最後一刻，我卻有些動搖了，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林克仔細端詳着保羅大帝的面容，緩緩落在保羅大帝身邊，從他眼神中並沒有看到撒謊的痕跡。
當然，林克知道保羅大帝的老練，對於這種級別的高手，有時候只看外表是不會有收穫，於是林克做了一個更大膽的決定。
想要知道真相，不要聽別人說什麼，自己主動去看做了什麼，纔是真理。
“抱歉，我還是想親眼見證一下。”
林克朝保羅大帝走去，身後的縛命者們看到林克逼近保羅大帝，頓時大爲警惕。
“林會長，你要做什麼！”
靈魂歌姬艾麗婭言辭激烈，縛命者的艦隊甚至將武器對準了林克，生怕林克卸磨殺驢，對保羅大帝不利。
可林克依舊我行我素，根本不理會對方的警告。
保羅大帝在正面戰場見識過林克將黏狀物收爲己用的能力，連宇宙意志的傀儡和手下都能收爲己用，保羅大帝自然是明白了林克的想法。
“看來你還是對我不放心啊，不過我也不會輕易就範的。”
保羅大帝周身凝聚起氣勢，在起源之牆大門被打開後，宇宙最後僅剩的意志就集中在起源之牆的黏狀物上。
保羅大帝雖然依舊被縛在起源之牆上，可不代表他沒辦法使用自己的能力。
一股妖異的紅色防護盾將兩人隔絕開，從這股血色防護盾的能量上，林克感受到了蟲族的血脈力量。
“果然，這傢伙是留有底牌了。”
林克對此毫不驚訝，畢竟他此前已經算到了。
林克隨手一擡，周身同樣罩起一個防護力場，這個防護力場的顏色略微帶點銀色。
靈魂歌姬艾麗婭打算開火，卻被保羅大帝攔了下來：“你們的攻擊對他是沒有用的，不用徒勞了。”
聽到這話，艾麗婭咬緊牙關，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命令手下停止進攻。
大帝說的沒錯，實力到林克這個層次，已經不是他們這些武器可以傷的了的。
更何況縛命者數量不多，而林克身後則是四大扇區宇宙的自由艦隊，現在對林克開火就是對整個宇宙文明宣戰。
他們好不容易利用計劃除掉宇宙意志，可不能倒在最後關頭。
林克繼續朝保羅大帝走去，兩人的防護力場接觸，立刻爆發出強烈的衝擊能量。
這股力量直接將後方的縛命者艦隊掀飛，即便戰艦開啓了平衡和防護，也在一浪蓋過一浪的衝擊中向後搖擺。
在兩人的能量對抗下，周圍地面的黏狀物在衝擊中煙消雲散。
自由艦隊在林克身後，戰鬥的加成截至目前仍然存在，這讓能級爆表的林克，在對上保羅大帝的時候，毫無壓力。
兩個防禦力場在碰撞中被擠壓，保羅大帝的紅色部分已經被吞噬掉將近三分之一。
紅色的防禦力場上遍佈裂紋，隨着林克前進，裂紋愈發清晰和頻繁。
林克的精神能量溝通保羅大帝，說道：真的要等到力場破碎才肯讓我一探究竟嗎？那樣估計場面上會很難看。
保羅大帝深知林克現在裹挾着勝勢，不可匹敵、無可阻擋，但在親自交手一番後，才知道林克現在已經到了他從未抵達的境界和程度。
自己養成培養、用來打碎這個桎梏宇宙的少年，現在已經成長到他需要仰望的程度了。
“好吧，那就此作罷。”保羅大帝輕嘆一口氣，和林克心有靈犀的同時撤掉了力場。
隨後兩人相視而笑，相互伸出手握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萬分緊張地艾麗婭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兩人剛纔只是互相試探一番，不是真的打算生死相對。
林克和保羅大帝的手握在一起，林克的“反生命方程式”發動，旋即進入了保羅大帝的腦海意識。
昔日保羅大帝對抗宇宙意志的計劃和畫面，以及失敗後被囚禁在起源之牆上。再之後意外發現一簇沒有命運的靈魂，這纔有了接下來林克自認爲穿越、從沙漠甦醒的畫面。
而在這個過程中，保羅大帝依靠自己和起源之牆“一體”，讓靈魂進入命運樹系統，小心翼翼地下達命令，影響着林克的一舉一動，讓他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前進。
兩人鬆開手，林克對保羅大帝的“反生命方程式”控制也告一段落。
保羅大帝沒有說謊，他的確不清楚摧毀命運樹系統後會出現什麼局面，就和他的比喻一樣，一截脫軌的列車，最終將駛向何處，是否能安然停車，沒有人說得上來。一切都只有嘗試後才知道。
保羅大帝也感慨萬千。
林克的這一手能力，是他夢寐以求的。如果以前掌握有“反生命方程式”這種逆天能力，恐怕命運樹系統已經毀於一旦了，哪裏還用等到今天？
連他這種實力，都完全無法抵抗“反生命方程式”，如果林克真的願意，完全可以替代宇宙意志，成爲整個宇宙的主宰。
兩人剛纔一波試探，也爲保羅大帝解開了周身的束縛，黏狀物已經全部從身體脫離，徹底成了自由之身。
保羅大帝臉上掛着笑容，說道：“林會長知道我沒有隱瞞了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說實話保羅大帝心態轉變的十分之快。
在和林克試探了一波後，他發現自己對上林克毫無勝算。有自由艦隊加持的林克，無論是在宇宙裏的聲望，還是實力，都強於他。
現在他就好好等待林克擊碎命運樹系統，看看沒有了傀儡絲線、迎來真正自由解放的人們，以及真實宇宙的最後結局。
既然有人繼承了他的想法，那保羅大帝就安心做一個樂子人。
但顯然，林克有自己的想法，並沒有按照保羅大帝所想辦事。
“既然你都說了，沒人知道打破命運樹系統會迎來什麼，要不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