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十分恐怖的圖片出現在屏幕上,圖片上是一張女人七竅流血死不瞑目的臉,那臉是,遲娜!背景一片漆黑。
我心裏直打顫,害怕,恐懼,慌亂……
“桀桀桀~於君悅,拿命來~”突然,遲娜流血的眼睛睜開,嘴脣動了。
陰森森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我告訴自己不要怕,都是假的,“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強剋制自己,指着電腦屏幕裏遲娜的臉問道。我不信鬼神,到底是誰裝神弄鬼。
可電腦裏卻反反覆覆的唸叨這句話,聲音一聲比醫生陰森可怖:“於君悅,拿命來。”
如魔音一般,我終於承受不住,一揮手把電腦打落在地上,捂着耳朵跌坐在地上大吼起來,“啊~”
“君悅,君悅怎麼了?”臥室的門打開,乾媽第一個衝進來抱住我。
“電腦,遲娜。”我趴在乾媽的懷裏指着地上的電腦,手指都發顫,地上鋪着長毛地毯,再加上我剛纔已經嚇得沒多少力氣,電腦的屏幕還開着。
“雲磊。”方鐸撿起電話,對宋雲磊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跑了出去。
“別怕別怕啊。”乾媽拍着我的背,“懷着孕呢,不能受這種刺激,對孩子不好。”
我這纔想起孩子,雙手摸着自己已經凸起的肚子。
“孩子,她想害我流產。”我脫口而出,踉蹌的站起身,“乾媽,我們去看看。”
客廳裏,宋雲磊正擺弄着電腦,手指飛快的敲擊着鍵盤,方鐸在一邊臉色十分凝重。
“方鐸,她要害我的孩子。”我走過去激動的對方鐸說道。
“我知道。”方鐸點頭,“所以君悅,你千萬不能中了圈套,都是假的,她就是讓你害怕,想讓你精神崩潰。”
“是啊,如果大人瘋了,孩子流產了,那是最好的了。”我低聲說:“會不會是遲娜?”但一想又不對,遲娜現在被關在監獄裏,根本沒機會,而且她什麼情況我很清楚,那麼,就是這個人對我的事情瞭如指掌,“有沒有可能是封援朝動的手腳。”
如今,我對封援朝連一點尊重的心思都沒有了,從他逼迫我讓我打掉孩子那一刻,我就對他徹底失望,已經不會像最初那樣,希望他們父子可以和好。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方鐸說:“他的確是有嫌疑,逼迫過你打胎,但是我總覺的不像他的作風。”
“他還有什麼作風。”宋雲磊一邊敲着電腦一邊不屑的哼了哼。
“封援朝是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但是這種近似於幼稚的把戲,你覺得他會做嗎?”方鐸看了宋雲磊一眼,“每個人做事都有一定的法則,就算是連環殺人犯他都遵循着一個法則,這是每個人的內心的一種定律。”方鐸頓了頓又道:“這種細膩的把戲,我覺得,是一個女人。”說着又看向我,“上官逸的爛桃花你都瞭解多少?”
“他並沒有招惹過什麼女人,據我所知,曾經爲了破獲跨國販毒集團,跟遲娜有過一點瓜葛,但都沒什麼,而且遲娜已經在監獄了。
還有胡靜,現在在京都養胎,再有就是胡亞楠,上官逸在地震的雪崩中救了她一次。”
“哎呀你就別問她了,上官逸的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隱藏身份做臥底的事情也沒少做,就他那個樣子,不用他招惹,多少女人想招惹他,這事,我看你工作量可不小。”
“你這張嘴,我真想給你縫上。”方鐸恨鐵不成鋼的瞪着他,“君悅還懷着孕呢,你就事論事,胡扯些什麼。”
“你自己看,這回是在市區。”宋雲磊把電腦屏幕轉向方鐸,“這可真是大海撈針了,對方用的是公用IP,也就是說可能是蹭網,在君悅的電腦裏植入了病毒,而且是定時病毒,帶遙控的,就類似於我們平時說的定時炸彈。他只要用電腦發出一個指令,病毒就會自動開啓。”
方鐸看着電腦,一手摩挲着下吧沉思了片刻,“這個地方,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你想到什麼了?”宋雲磊問的正是我想問的。
“沒什麼,不早了,都睡吧。”方鐸突然換上了很輕鬆的語氣,對我說:“君悅,別想太多,別害怕,我們都陪着你。不如你讓乾媽跟你一起睡,我跟宋雲磊輪流看着,你臥室的外間不是有沙發嗎?我們倆輪流睡在那,你就安心睡覺吧,別影響了肚子裏的寶寶。”
我張了張嘴,知道他們是爲我好,但是讓他們這樣爲我操勞我很過意不去,想拒絕,但想起剛纔電腦裏的東西,又實在沒勇氣。
乾媽抱着我,就像哄孩子一樣,輕輕的哼着童謠:“黑黑的天空低垂……”我終於聽清楚,她一直以來哼着的童謠是什麼了。猛地擡起頭,“乾媽。”
“怎麼了?”乾媽愛憐的撫摸我的頭。
“你記得這首童謠是不是?”
“嗯。”乾媽點點頭,好像在回憶一般的說道:“我就只記得
這首歌,隱約中,我好像記得,我抱着我兒子,教他唱這首童謠。”
我抿了下嘴脣,這首童謠,上次在夢裏聽到過,就是我第一次夢見上官逸的時候,他給我哼的那首。
我心裏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但隨即搖搖頭,這不太可能,也不太現實。
第二天一早,方鐸天剛亮就出去了,因爲夜裏的事情,我直到天亮了才睡着。
我不清楚方鐸到底都查到了些什麼,只是他晚上回來的時候一臉的凝重。
宋雲磊問什麼他都說,實在問急了就說還沒頭緒,煩。
我直覺他是有事瞞着我們,但也不好太多問。
晚上的時候,我坐立不安,時不時的就盯着電話看。
“孩子別怕,乾媽陪着你,困了就睡吧。”從昨晚到現在,乾媽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我,就怕我出個什麼意外閃失,連上廁所都看着我。
“乾媽,我也知道,但是這心裏就是發慌。”我躺在牀上,明明平時這個點早就困了,但是今晚卻毫無睡意。
我跟乾媽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天,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很安靜的一夜,那個電話沒有再打來。
接下來的幾天,那個電話都沒有再出現。
我也放鬆了許多,五個月的產檢,我一如往常的由乾媽陪着,小陳開着車去了市婦產醫院。
因爲那個電話再也沒有出現,日子也很平靜,方鐸和宋雲磊因爲京都有事,就回去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