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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我特麼的就是個傻逼

    “你怎麼會在這裏?這個男人跟你什麼關係?”嘉樂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還有失望,傷心……

    我看着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弟弟,因爲父母死亡的原因,他棄學從軍,我能理解,也很支持。

    他沒有選擇相對安逸一點的內陸城市,而是想盡辦法留在了南疆這個沒有消炎的戰場。

    兩年來,我們姐弟只見過一次,還是半年前我去部隊看他,他告訴我,他已經通過特種兵選拔訓練,成爲一名正式的特種兵戰士了。

    那天他信誓旦旦的說,只要部隊要他,他一輩子都不會退役,他要用畢生的時間,戰鬥在禁毒的戰場上。

    我看着他,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這太過突然。

    想解釋,可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呦,小悅,這是你常客?”旁邊的王老闆突然笑嘻嘻的說了句,目光還在我們呢倆之間來回巡視。

    “你說什麼?”嘉樂一把揪起王老闆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別看嘉樂只有十六歲,可遺傳了家族的基因,身高都有一米八了,加上部隊的強度訓練,整個人透着男性的力量,只是臉上還有些稚氣未褪。

    “誒,我說小兄弟,咱們也算‘連橋’,你就通融通融放我一馬,當然了,好處一定會奉上。”王老闆雖然對嘉樂的怒氣有些害怕,但估計也是經歷大風浪的人,此刻,壓低嗓子,用只有我們三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嘉樂的耳邊說道。

    我心裏一沉,一種被人推進冰洞的感覺襲來。

    這下我不用解釋了,嘉樂什麼都明白了。

    他憤恨的甩開王老闆,對着其他人喊,“全部帶回去嚴查。”說完大步走出房間,只是在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時候,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讓我渾身顫抖,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這世界上,我最不想嘉樂恨我,可那一眼,明明帶着失望的恨。

    我被帶回公安局進行一番說教被放了出來。走出公安局的大門,我看到了一身軍裝的嘉樂。

    清晨初升的陽光,籠罩在他草綠色的身影,挺拔的站在空曠的街道上,那樣的蕭索,失落,孤獨。

    我鼻子一酸,迎了上去。

    “嘉樂,我……”

    “走吧,我們一起喫頓早飯。”他看了我一眼,朝着附近的一家早餐店走去。

    時間還早,早餐店就我們姐弟兩個。叫了兩杯豆漿,一屜小籠包還有一碟小鹹菜。

    “自從爸媽死後,我們倆有快兩年的時間沒坐在一起喫早飯了吧。”他一邊攪動着碗裏的豆漿,一邊說。

    他低着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的心裏,此刻跟我一樣,無法平靜。

    “姐,從小你就最疼我,什麼好的都留給我,我闖禍也都是你替我擔着,村子裏,你最聰明,大家都說你長大一定會是金鳳凰,可你現在在做什麼?”

    他突然把湯匙往碗裏一扔,手緊緊的攥着拳頭,目光通紅的看着我。

    “嘉樂,姐對不起你。”除了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伸出手抓住他攥緊的拳頭,我不想他難過,不想任何人傷害他。可是,沒想到有一天是我傷了他。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最對不起的是你自己。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弟弟,就回村裏去,以後我養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很想點頭答應,可是……我抓着他的手,“嘉樂,再給姐姐一段時間,姐姐現在還不能走,還需要……這份工作。”

    “什麼?”他看着我,“你的意思是你還要繼續做下去是嗎?”

    他掙脫我的手,“你不是說你在一家公司上班嗎?結果呢,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最敬重的姐姐,居然上班上到男人牀上去了,哈,真是可笑。”

    他露出一個嘲諷的苦笑,“你說你學了函授,恐怕寄給我的畢業證書也是假的吧。我居然傻了吧唧的存津貼給你,真是可笑,我那點錢估計不夠你陪睡一晚的小費吧。”

    “嘉樂,姐姐沒有,雖然姐姐是騙了你,但是你相信姐,姐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麼樣的苦衷讓你不顧廉恥的作踐自己去做女支

    女,去陪男人睡覺?你是我姐,我現在當兵那點津貼雖然不多,可也養得起你,你如果不想工作你可以跟我說,可是你爲什麼偏偏要……”

    他說着說着,兩行熱淚從眼角滾了出來,“姐,爸媽當初那樣死在我們面前,所有的親戚朋友都退避三舍,我們一下子成了孤兒,你知道那個晚上我有多怕嗎?是你把我緊緊抱在懷裏,告訴我,別怕,告訴我還有你。

    你知道那個時候起,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入伍以後,面對高強度的訓練,很多比我大的戰友都離開了,我卻留下了。

    不是我堅強,而是你給了我勇氣,很多時候,我撐不下去了,就會想起你的懷抱,那種溫暖支撐着我一路走到今天。你就是我的心中的燈塔,可是現在,我突然覺得一切都很諷刺。”他頓了頓,伸手指着自己的心臟,“姐,我心裏的燈塔倒塌了。”

    就像是隱忍多時的洪水絕提一般,他突然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嘉樂,你不要這樣。”看着他,我也已經是泣不成聲。我走過去,抱着他的身子,像小時候一樣,順着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

    可是他突然推開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摔在桌子上,然後指着我說“於君悅,以後,你不再是我姐,我勸你好自爲之。”

    說完他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顫抖的手拿過那個信封,打開一看,是一沓錢,還有一張填好還沒來及寄出的匯款單。

    “嘉樂,嘉樂……”

    我追出去,一邊哭一邊喊,可是他卻像沒聽見一樣,攔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嘉樂,對不起,姐不是故意的,嗚嗚……”

    我毫無形象的癱坐在馬路上,放聲大哭。有好心人路過,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需不需要幫忙,我搖着頭,推開他們就跑。

    天已經大亮,路上來往的車輛多了起來。

    我像丟了魂似的在馬路上橫衝直撞,眼神空洞,目無焦距。

    耳邊不斷的傳來急剎車,喇叭,和司機的謾罵聲。

    “叭叭叭……”一輛大卡車呼嘯而來,我聽着急切的喇叭,忽然停下了腳步,迎面看着它,咧開嘴笑了。

    我張開雙臂,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叭叭叭……”車子的喇叭聲越來越近了。

    突然身體一輕,我的腰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勾住,然後……

    “嗯!”身下傳來一聲悶哼,沒有預期的死亡,而是躺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大卡車以飛快的速度,貼着我們身體不足1釐米的距離擦身而過。

    這一刻我似乎猛然清醒,我在幹什麼?我怎麼可以尋死,我要是真的死了嘉樂怎麼辦?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還不快起來。”一聲低喝,我急忙起身,轉頭對上一臉肅殺之氣的上官逸。

    “三少。”

    “想死滾遠點。”他起身邊整理自己的衣服邊說。

    “我,謝謝。”我咬了咬脣,鄭重的道了謝。

    他撩起眼皮看我一眼,嘴角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昨晚不是跟那個王老闆出臺去了,是他沒把你操爽啊還是你被操懵了,怎麼今天一大早在這鬧自殺。”

    我低着頭,看着腳尖,什麼都不想說。

    他上前一步,擡起我的下巴,逼着我跟他對視。“爲什麼不告訴他?”

    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輕笑一聲,“你跟蹤我?”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我爲什麼跟蹤你?只不過剛好路過,看到一個瘋女人找死而已。”

    “哦,那謝謝三少出手相救了。”

    “回答我,爲什麼不告訴他?”三少的眼神緊緊的盯着我,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不過我也無所謂,聳聳肩,“我寧願讓他恨我。”

    是啊,我寧願讓他恨我也不願意看他知道真相後的絕望難過。

    如果他知道他看似平靜的生活,是我這個做姐姐的靠出賣身體來維繫的話,我很難想象他會是什麼樣子。

    只要他好,我怎樣都沒關係。

    “跟我吧!”上官逸突然把我抱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