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寧想,這樣優秀,這樣體貼,這樣溫柔的男人,怕是有許多女人追吧?
可他偏偏要跟她這麼耗着,偏執的對她好,偏執的愛她。
宛寧有些悲涼的想,她應該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父親的慘死和母親的瘋魔,讓她覺得自己的生命都被籠罩在了一片血紅之中。
往後她的日子裏,不會有愛,只有復仇。讓那些害過辛家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慕久年很快做好了晚餐,牛排七成熟,又倒上了兩杯紅酒。
兩人沒有在餐桌上喫飯,而是搬了一個高腳茶几放在陽臺,面對面的坐着。
海城的夜晚星光點點,秋天的微風陣陣清涼。
宛寧的話隨着淡淡的果香飄在靜謐的空氣中,“久年哥,我們結婚吧。”
慕久年切牛排的手突然僵住,如果不是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他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
宛寧笑的很自然,沒有任何破綻,“久年哥,你不是喜歡我嗎?難道,不想跟我結婚嗎?”
慕久年放下刀叉,探究的望着對面的女人,“我是很喜歡你,可你之前對我的態度不是這樣。你現在突然要嫁給我,我必須知道,這是爲什麼。”
宛寧低着頭,沉默了很久,才重新望向他,“我爸爸的死跟容家有關,我媽變成精神病人,也跟容家有關。我想讓你幫我報仇,我想搞垮容家。”
慕久年有些震驚,那天宛寧從辛振國那裏回來,情緒就很反常,異常的平靜。她不想說,他便不問。
可他沒想到,容家會是宛寧的仇人。
更讓他心冷的是,這女人就連裝的不願意裝一下,哪怕她騙騙他,編一個像樣的理由。
慕久年心裏頓時有些發堵,被心愛的人利用,就算是嫁給他又能怎樣?
每天面對一張虛僞的笑臉,笑臉之下卻是那顆冰冷如鐵的心,這不是他想要的許宛寧。
“我不同意。”
慕久年扔了刀叉,再也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起身去了書房,將門狠狠關上。
宛寧自嘲的勾起脣角,他說愛她?那也只是說說而已吧?
或許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她以爲她開口,慕久年就一定會同意娶她。
可她卻忘了,慕久年是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學習工作每一項都偏執的要做到最好。
爲了不在慕家受那份窩囊氣,他很早就脫離了慕家,靠自己的能力在公立醫院立足,年紀輕輕便成爲心外科教授。
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甘心被一個女人利用?
宛寧從來都不是熱情的人,對於慕久年,她更是冷漠。
既然他不同意結婚,那她也沒必要再往上貼,她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卑賤。
一連幾天,他們都沒有說一句話。儘管睡在一牀上,卻同牀異夢。
週五的時候,容母宋麗華又一次打了電話,提醒她週末回家喫飯。
週六中午,宛寧便驅車回容家。
幸好,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僞裝與隱忍。就算再恨,再厭惡,她也都能收放自如的露出笑臉,面對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