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情敵”的“朋友”,對於凌西澤跟自己一起的事,景天辰就這麼默認了。
於是,兩人大搖大擺地進來之後,又大搖大擺地出門。
那一刻的楚涼夏,非常想動一動自己的筋骨,以來監測自己近期所學的成果。
可封子珩鎮定地神情,再一次提醒她——
她太弱。
眼下,也不是時候。
楚涼夏非常憋屈地目送兩人離開。
真特麼想祝兩人百年好合,別到處禍害其他人了。
“在超市,你跟他聊了什麼?”
楚涼夏繞過封子珩去拿購物袋,漫不經心地朝封子珩問道。
“想知道?”封子珩將購物袋放到茶几上。
他手裏提的,都是楚涼夏選的乾果等零食。
景天辰提的都是食材。
“不想。”
楚涼夏傲嬌地哼了一聲,提着食材往廚房裏走。
仔細想想,如若事事都追根究底,那也挺沒意思的。
拋開景天辰這個問題,楚涼夏和封子珩相處的還算愉快,兩個都是廚房好手,合作起來更是默契,一個負責洗菜切菜、一個負責做菜,搭配得當。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楚涼夏放臥室裏的手機一個勁的響個沒停,抽空去看了一圈,朋友們紛紛發來祝福。
以往在楚家,這個時候,楚涼夏都挺喜歡一個個回覆的,眼下有點忙,全部一個紅包丟過去祝福兩句,然而一眨眼收紅包收到手軟,賺回來的不止兩倍。
楚涼夏感慨着這些土豪朋友,於是選了幾個單身、在外流浪的朋友,全都砸個大紅包表示慰問。
跟幾個人打了聲招呼,楚涼夏就回了廚房。
*
七點左右,夜色已黑,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大雪。
景天辰和凌西澤幾乎是踩着點進來的。
一段小路,兩人卻帶了滿身的寒氣,髮梢、肩膀、鞋面,沾染着細細地雪花,又悄無聲息地融化,化作點點水滴,留有一片浸溼的痕跡。
“爹,紅包。”
楚涼夏端着菜出門,一見到凌西澤,就興沖沖地喊道。
封子珩:“……”
景天辰:“……”
正在切蔥的封子珩,差點兒切到自己的手。
緊接着,凌西澤身上就多了兩道詭異而警告的視線,一道來自身側的景天辰,一道來自隔着窗戶、在廚房裏的封子珩。
凌西澤稍有震驚,可不到兩秒,神色就恢復如常,任由那兩道視線冷邦邦地打在自己身上,也不見分毫怯弱與膽顫。
“過來。”
凌西澤喊着楚涼夏。
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的楚涼夏,將菜往餐桌上一放後,又眼巴巴地朝凌西澤走了過去。
忽然有種認了乾爹的心虛感是怎麼回事兒……
在楚涼夏的注視下,凌西澤真的掏出個紅包出來。
就是市面上常見的紅包,很普通,但是在這種節日裏出現,出奇的很窩心。
這必須是“親爹”!
紅包不像是放了現金,楚涼夏當着凌西澤的面,賊兮兮地打開一看。
裏面有兩樣東西。
一樣是車鑰匙,一樣是護身符。
半響,楚涼夏感慨一聲,“這麼大方。”
“必須的。”
凌西澤裝模作樣地點頭。
“哪兒求來的?”楚涼夏拿出護身符,朝他晃了晃。
“路邊買的,十塊一個。”
楚涼夏登時一怒,欲要擡腳朝他踢去,可一轉眼注意到在旁似笑非笑的景天辰,就默默地焉了。
與此同時,景天辰也適時地開口,“爹?”
楚涼夏甩了他一記白眼,爾後,摟住凌西澤的手臂,直接往餐桌旁走去。
留得景天辰孤零零一個。
景天辰頗爲無語。
以前,看不出楚涼夏這麼幼稚。
拿了紅包後的待遇就是不一樣,楚涼夏幫凌西澤拉出一張椅子讓他坐下,然後幫他把碗筷擺好,這才跑回廚房繼續“工作”。
封子珩沒有對她那聲“爹”追根究底,以免得到一些氣死人的答案。
最後一碗湯做好,楚涼夏也下好了餃子,兩人把餃子和湯一起端上了桌。
四個人圍坐在餐桌上,倒是真有點“和樂融融”的意思。
楚涼夏詭異地打量了景天辰幾眼,作爲一個“外人”,往這裏一坐,真是半點違和感都沒有,好像跟他們一家人似的,楚涼夏看着好不揪心。
好在餃子和美食重要,雖然蠻揪心的,但也沒找他的茬。
安安靜靜喫完這一頓美味的年夜飯,楚涼夏的手機又一次響個不停。
眼看着他們陸續放下了碗筷,正在接電話的楚涼夏不甘心,把景天辰和凌西澤強行趕去了廚房。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說兩人把碗筷給洗乾淨了,不然對不起他們小倆口的慷慨盛情。
凌西澤看着一本正經的她,眉頭直抽搐。
“是誰把你慣的?”
戳着她的小腦袋,凌西澤沒好氣地笑罵。
“你唄。”
楚涼夏笑眯眯地將他的手打開。
說着,朝兩人擺了擺手,“待會兒我來檢查啊。”
話音一落,楚涼夏就關上了廚房的門。
凌西澤和景天辰對視。
“一人一半。”凌西澤走過去,把碗筷分成兩堆。
從來沒有洗過碗的景大爺:“……”
*
喫飽喝足,又把倆人鎖在廚房裏,楚涼夏總算暫時清除了礙眼的人,於是將今天買的零食端上了茶几,分門別類地擺放好,之後掛着耳機跟朋友打電話的同時,順帶跟封子珩看着春節聯歡晚會。
封子珩不知道楚涼夏到底認識些什麼人,平時倒是不怎麼跟她聯繫,一到過年過節的就聯繫的倍兒歡快,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帶空的。
想跟楚涼夏說幾句話,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於是,只能枯燥無味地看着春晚。
半個小時後,洗好碗筷的景天辰和凌西澤一起出了廚房。
“玩牌嗎?”
凌西澤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副撲克牌,在手裏晃了晃。
景天辰涼涼地掃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