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男有女,大多都只有十六七歲,青春正好。
而領頭之人,是個面容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青年,俊眉修目,說不錯的俊美恣意,然相比其他人,又多了一絲穩重。
在他身旁,一五官秀美,身姿窈窕的女子,抓着他的手,蹙着眉道:“爹爹,你說藥王谷的人會救娘嗎?”
孫撫聞言,腳步一頓,摸了摸旁邊少女的頭:“放心吧,藥王谷一向交好各門各派,此次一定會答應相救。”
“嗯嗯。”
孫琴煙聽到自家爹爹的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來到一處山谷外,孫撫就拿出一支短笛吹了幾聲,周圍的風彷彿都靜止了。
下一刻,就有人自谷中突然而出,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一般,令孫撫身後的衆人都驚歎一聲。
然而孫撫入卻知道,這只是因爲藥王谷前的陣法,這是每個門派都會有的護派之陣。
“鄙人武當派掌門孫撫,此次來此,是爲我妻華傲萱求醫。”說着拿出了武當信物。
藥王谷的人是一個老者,溫婉接過信物,隨即笑道:“鄙人藥王谷守穀人,孫掌門不知要找哪位大師?”
孫撫道:“曾經和貴門派的郭醫通長老見過,不知可否帶我等去見見郭長老?”
“自是可以,各位請跟老朽來。”
孫撫松了一口氣,藥王谷讓他進去,那麼萱兒的病,就能治。
孫琴煙老實了不少,她武功還低,卻還是能夠感覺到,這藥王谷的守穀人的武功,和他爹爹比也差不了多少。
都說藥王谷之人雖然武功不高,但是卻無人敢惹他們,只因爲每一個醫術高明之人身邊,都跟着一位武功奇高的人,他們將這種關係稱爲伴生。
衆人跟隨老人踏入陣中,眼前之景頓時一變,他們最先聽到的是瀑布的聲音。
瀑布還沒看見,便隱隱約約聽到一陣轟鳴聲。
那老者帶着他們轉過幾道彎,瀑布便出此刻眼前了遠遠望去,就好象是一條閃着銀光的緞帶,鑲嵌在青山之間,耀眼而醒目慢慢靠近它,轟鳴聲就越來越大,震耳欲聾好似千軍萬馬一般瀑布彷彿積蓄了所有的能量,從山頂傾瀉而下,撞在周圍的岩石上,便飛花碎玉一般,那些細小的水珠在陽光的折射下竟是如此的美麗不凡。
除了孫撫,孫琴煙在內的小輩瞪大眼睛看着這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一幕。
他們只覺得在經過這瀑布之時,他們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這茫茫的水霧之中,只覺得神清氣爽。
而且離得近了,他們也發現那瀑布之下,彷彿站着不少赤着上身的人,只是水霧朦朧,令他們看不太清。
守穀人輕笑一聲:“這瀑布是谷中人強身之處,而且這水也不起普通的水。”
“爺爺,什麼叫不是普通的水呀?”孫琴煙好奇心很重,趕緊問道。
守穀人撫了撫自己的鬍子,笑着道:“這瀑布上方是綿延萬里的藥田,這水從藥田過,早就沾染了藥性。一般谷中的藥師們,都是用這瀑布水煉藥。”
“怪不得我走到這裏,就聞到一股清香味,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
老者帶着他們左拐右拐,最後到達一處谷外。
“哇”
孫琴煙等年輕弟子在看到面前之景的時候,都忍不住驚呼。
只見他們面前,有一處花海,這種紫紅之色的花生長得並不高,一眼望去,這谷外全部都是這種話。
重重疊疊的,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而聽到他們的聲音,花海之中突然坐起了兩個人,孫撫看去,頓時高興:“晚輩孫撫,見過郭長老,武前輩!”
那守穀人帶路到此,也沒有和郭醫通說什麼話,就轉身離開,郭醫通也沒有留他說話的意思。
“咦,孫撫呀,你現在應該是武當的掌門了吧?怎麼親自來我這兒?”
郭醫通面容依舊和十五年前沒有什麼兩樣,旁邊的武義也是一般。
孫撫上前,直接跪了下來,身後孫琴煙等人也跪地。
“郭長老,我妻在之前和魔教一戰之中,生命垂危,我用一顆還命丹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是如今她依舊昏迷不醒,故而晚輩親自來此,想要請郭長老出山,親自爲吾妻診治,還請郭長老答應!”
郭醫通嘆了一口氣,他走過來,扶起孫撫,“你們也起來吧。”
說着道:“上一次蕪湖頂之戰,聽說正道損失慘重呀,沒想到華傲萱那丫頭也是其中一人,走吧,隨我進谷聊聊。”
“前輩,萱兒她……”怕是等不起。
郭醫通不等他說完就道:“還命丹是我派祖師爺煉製的,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就能保她九九八十一日的命。你們從武當來我藥王谷,想來只花了半月,既然如此,你着急什麼?”
孫撫聽聞這話,也知自己着急了。
可是事關他的妻子,他又怎麼可能以平常心對待。
他們往谷內走去,就在這山谷盡頭,發現十幾間屋子,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年紀不大的小童穿梭其中。
孫琴煙看着,只覺得比起武當威嚴的建築,這谷中小屋更有意境。
“嗯,你說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你們在谷中休息三日,再啓程吧。”
“郭長老……”
孫撫着急,雖說還命丹能堅持八十一日,但是他還是希望能夠快些讓華傲萱醒過來。
“讓你等你就等。”旁邊的武義不高興,好不容易和郭醫通在花田裏面休息,就被打擾了,能高興纔怪。
“……好。”孫撫記得,這武前輩脾氣一向不怎麼好,他還是別惹他了。
就這樣,武當一行人,就在這裏住了下來。
第一日,第二日孫琴煙還能閒的住,但是第三日她還是偷偷摸摸從房間跑出去了。
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這谷中還有一片竹林。
她進入竹林,隨意走着,就聽到了一陣琴音,那琴音輕緩,聽在耳中,居然有一種飄飄欲仙之感。
她尋聲而去,就看到那林中有一處竹屋,竹屋之前,坐着一個青年,只一眼,孫琴煙就張大嘴巴,癡癡看着,腦子裏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