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的看着凌爸,“你說,怎麼辦啊?咱們就這麼認了命嗎?”
“努力試試吧。”凌爸還是這句話:“小宸鐵了心了,我們強求只怕是也沒用。”
“那我不管,我得拼了老命,實在不行,我去做顧好的工作。”
凌爸一怔,忽然眯了眯眸子,道:“也許,可以從顧好這裏入手。”
“你同意?”
“爲了女兒,我自然同意。”凌爸道:“盡力去試試吧。”
霍公館。
凌煙淚眼婆娑的來探望老爺子,任何話都沒有提,也沒說跟風熠宸怎樣,來了只是敘舊,只是哭。
老爺子知道這事棘手了,就給只好給風熠宸打電話,瞭解的情況是外孫和這個已故很久又死而復生的前外孫媳婦要離婚。
離婚是肯定的,早先就知道感情不好,沒想到竟然揹着他老頭子領了證,真是可惡。
要是早知道他也不會同意。
凌煙這小女孩雖然六年前也很可愛,到底脾氣太烈了一些,不懂得包容,不適合外孫。
本來就覺得不會長久,哪想到竟然還領了證結婚了。
老爺子看凌煙哭的稀里嘩啦的,他眉目平靜,不動聲色的望着凌煙,等到她哭了一會兒之後,老爺子纔開口。
“凌煙啊,你能回來,你爸爸媽媽可真是燒了高香上輩子積福了。”
凌煙一滯,抹了一把眼淚,看向霍老爺子:“外公,您說的是,我能回來,真是三生之幸,讓您和我爸媽還有宸都太掛念了,是我的錯。”
“哎,能回來就好。”老爺子客氣的開口,禮貌周到而又疏離:“能回來,能活着,其他的一切都不是事了。”
凌煙點點頭,眼睛確實紅腫的厲害。“外公,您還是那麼硬朗,這些年,您過得好嗎?”
“挺好的。”老爺子笑了笑,“煙煙啊,你回來,有什麼打算?”
“我,”凌煙欲言又止,“就像您說的,我能回來,已經是萬幸了,打算的話,我真是覺得能陪在爸爸媽媽身邊比什麼都好,我爸爸媽媽蒼老的真是太厲害了,他們只有我一個女兒,我要盡孝心。”
“對,你這麼想,是真的長大了。”老爺子看着凌煙確實沉穩了很多,他也能理解,可能這孩子剛回來,見到昔日故人都會很激動。
“謝謝外公誇獎。”凌煙乖巧的坐着。
這時,管家來上茶。
“別客氣,凌煙,喝杯茶。”老爺子開口道。
“謝謝外公。”凌煙端起來茶,先是聞了一下,香氣撲鼻,味道那麼好,她抿了一口,脣齒留香。“這是宸喜歡的碧螺春。”
“對,是碧螺春。”老爺子道:“這茶,也是小宸給我買的,我那點退休金,不夠喝這茶的,他送給我的。”
凌煙聽到,眼睛又紅了。“宸,他確實很好,對我爸爸媽媽很好,以前我太不懂事了,宸一直包容我,可我沒有珍惜,我不該跟他鬧,我更不該去非洲,要不是我去了非洲,我和他的孩子,現在應該快六歲了。”
老爺子一怔,眉頭緊鎖起來,他看着凌煙,錯愕的問道:“你懷過小宸的孩子?”
凌煙點點頭,眼淚滾落出來,那麼輕易:“是啊,外公,我在非洲惡劣的條件下,不幸流產,醫療隊的同事說我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
老爺子真是眉頭擰成了疙瘩,沉寂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孩子,你受苦了。”
誰曾想,這一句話,就叫凌煙的眼淚洶涌澎湃的滾落出來。
她不可抑制的哭了起來。
桌上的茶水,香味四溢。
頭髮斑白的老人坐在那裏,也是目光復雜。
他望着這麼年輕的女孩子,這樣的遭遇,確實很讓人心疼。
“凌煙啊,別哭了,孩子。”霍老爺子道:“你告訴我,你真正的打算是什麼?”
凌煙一頓,擡眼對上老爺子蒼老而又犀利的目光。
她抿緊了脣,眼淚還含在眼裏,看起來如此羸弱,叫見多識廣的老年人都心裏泛起痛惜。
“說吧,孩子,你的真正打算。”
“外公。”凌煙輕聲道:“我也不瞞您,我是真的捨不得宸,我不想離開他,我這次回來的路上一直在飛機上想這個問題,我能回來,一定回到宸的身邊,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霍老爺子一言不發,這麼注視着凌煙。
“可宸不喜歡我了,他變了心,我也知道不應該再強求了。”凌煙道:“可感情上還是過不去,總是捨不得,我來找您,是想要您幫我勸勸宸。”
“凌煙啊。”老爺子看着她,很是平靜的開口道:“你的不幸遭遇我聽到了很心疼,知道你這些年吃了苦,但是勸小宸,我是不能勸的。”
“外公,”凌煙點點頭:“我也知道這太強人所難了。”
“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六年來,小宸對你爸媽盡義務我是知道的,於情於理,都對得住你了。”老爺子道。
“是。”凌煙點頭:“我知道,我就是放不下,我昨天答應了他離婚的,我只是想到離婚,太難受了,我怕我回來活不下去。”
“沒事的。”老爺子道:“你看,你外婆去世這麼多年,我的女兒也不在我身邊,我也不也很好的活着?可見這世界啊,誰離開誰都是一樣活着的。”
凌煙點點頭:“外公,您真的不能幫我求一下小宸嗎?”
霍老爺子還沒有開口,風熠宸的聲音已經從門口傳了進來。
他高聲道:“他不能幫你求我,因爲他知道我不會答應。”
“宸?”凌煙嚇了一跳,擡眼看向了風熠宸,人也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風熠宸已經走了進來,斬瞬到了她面前。
風熠宸面容冷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在她對面坐下來。
這時,梁晨和律師也跟着進來了。
凌煙一看到這個陣勢,瞬間紅了眼睛。
風熠宸沉聲道:“凌煙,我們敞開了說吧,離婚,你要什麼條件?”
凌煙迎着風熠宸的目光:“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
只想要風熠宸,可是,現在,似乎一切都不可能了。
“只想什麼?”
“她不想離婚。”老爺子接口道。
風熠宸掃了一眼老爺子。
老爺子嘆了口氣道:“凌煙啊,風家要的是知書達理,還得能傳宗接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