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媽道:“誰啊”
杜嫵擡高聲音道:“警察”
只聽嘩的一聲,似乎是她失手碰倒了什麼東西,幾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杜嫵繼續道:“開開門好嗎大媽你開一下門好嗎”
她不斷的敲門,一直在催促,但還是過了好一會兒,鄭大媽才把門開了,訕訕的笑道:“對不住啊,警察同志,我睡了,剛纔起來穿上衣裳。”
她一說話還有一股牙膏味兒呢
鄭眉飛也不揭穿,四個人就一起進去了,然後郎鵬和杜嫵坐下拿出本子,鄭眉飛和郭白,就在屋裏轉了轉。
孔大媽簡直是坐立不安,不斷的拿眼去看他倆,問一個問題也是答非所問的,郎鵬就敲了敲桌子:“大媽大媽”
孔大媽一個驚跳。
然後她道:“你們坐你們坐下說”
“嗯,”鄭眉飛道:“你家還有誰在家,我們也需要問下。”
“不用了吧”孔大媽道:“孩子明天還得上學”
“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鄭眉飛道:“請配合我們工作”
杜嫵唱紅臉:“大媽,這是一條性命啊,又是在您家裏,你看早點查清楚了,對誰都好。”
然後鄭眉飛伸手指了指副臥的門:“這是您兒子房間吧”
孔大媽急了:“我都說了我兒子明天上學您有什麼事情問我就行”
“行,”杜嫵道:“那您說說,您見過那二鍋頭酒麼”
孔大媽一個哆嗦,捂着臉就哭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兩口子,經常在店裏喫晌飯,我老頭子就愛喝兩口,所以就時常在店裏放上幾瓶酒,我也不知道那姑娘會偷着喝啊喝死了也不是我們的錯啊”
而此時,路霄崢幾個人,正在案發現場來回的走動。
周察微正處於勉強能直立行走,但是堅持不了多大會兒的狀態,伸手扶着綠化帶的樹,一邊到處看,一邊不時的拍一下:“蚊子怎麼這麼多”
喬南隨口道:“草多,積水多,這塊兒簡直就是個蚊子窩”
路霄崢忽然一皺眉。
他想了想,直接打電話,把痕檢的人又調了過來。
車庫的燈還能用,裏頭的嘔吐物也沒清理,一開門那股味兒簡直了。
痕檢的人進去之後,仔細一搜,就搜着了四五隻死蚊子,如獲至寶。
要知道,死者在車庫裏獨自待了兩個晚上,但死者死於第二天的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
而在這個期間內,死者應該是自己一個人在車庫的,車庫本身就不是正常居住的地方,他們又上了玻璃,非常嚴實,一關起來,蚊子飛不出來。
而蚊子吸血之後,消化血液需要2天左右,所以在這個期間,可以通過蚊子的嗉囊及腸內容物,進行dna的提取和分析。
運氣好的話,就能提取到這個“第二人”的dna。
路隊幾個人很快回了局裏。
又過了一會兒,郎鵬和杜嫵也回來了。
杜嫵道:“眉飛說留下監視監視,那個大媽很可疑。”
路霄崢點了點頭。
結果蚊子的結果還沒出來,鄭眉飛就打了電話回來,他們抓着了大媽出門扔錢先暫時銬了。
路隊秒懂,立刻又派了一組人過去,繼續監視他們家。
鄭眉飛把大媽帶回局裏,孔大媽哭着就招了:“是我一時糊塗是我看着那錢,就想着把錢拿了,我們搬了新店家裏沒錢,全是我的錯”
她正哭着呢,dna的檢測結果就出來了,與劉銘的完全符合。
路霄崢嘆了口氣:“抓人吧。”
要知道,那本來就是他們的店,店裏本來就有孔大媽一家三口的dna,所以之前就取過用於排除,而且店裏還有很多顧客的dna,現在還沒取完呢要不是孔大媽自己跳出來,一時還真查不到他們身上。
周警官看完了結果,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早上安恬欣一直磨磯着不想出門兒。
她昨天被親的嘴都腫了,誰家的初吻這麼兇殘啊
然後她還暈陶陶的覺得挺甜蜜,晚上還做了個春夢早上怎麼都不好意思出門兒。
周警官就在門口道:“我昨天啊晚上去了一趟局裏,案子破了。”
她有點感興趣:“真的”
“當然是真的。”周察微道:“我以身飼蚊,纔給了頭兒靈感,案子就破在了幾隻蚊子上。”
安恬欣忍不住了,開門出來:“真的你快說說”
他就繪聲繪色的給她說了說。
安恬欣下去之後,還又遮遮掩掩的跟唐早吐露了一點點。
她畢竟不是科班出身的,還問唐早:“蚊子也能查dna”
“能啊”唐早道:“蚊子、跳蚤、蝨子什麼的都能查。”
安恬欣問:“那蚊子自己沒有血麼”
“也有,但是蚊子血沒有血紅素,”唐早給她解釋:“總之,你就這麼認爲,蚊子的血和體液,對人類dna的影響微乎其微,可以直接忽略。”
安恬欣道:“那不是很多案子,都可以用蚊子做在這個季節蚊子帶着一肚子血,一般都飛不了多遠吧。”
唐早笑道:“一般情況下,用不着蚊子,蚊子也得考慮場地,還有案情什麼的,只有像這個案子這種,一定時間內,查一個出現在這兒,卻不知道是誰,又沒留下其它證據的人,才用的着。”
安恬欣想了想:“也是。”
然後她大發感慨:“你們有沒有看過張愛玲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這樣看起來,還是紅玫瑰更好一些,起碼蚊子血能幫助我們破案,但明月光什麼用都沒有”
唐早:“”
周察微:“”
他默默的道:“這個彎兒拐的差點閃到腰。”
然後安恬欣拉住他:“走啊,我們去局裏看看。”
周察微道:“案子都破了,還看什麼,那孩子纔多大,抗不住審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還是跟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