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危不亂,思路清晰,很不一般。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果然是個獨特的女生。
“誒,你怎麼不按着啊?發什麼呆,手給我!”
鍾念初已經要到了醫藥箱回來,見帥哥一直這麼幹坐着發呆,頓時有點生氣,動作飛快的開始給他清理傷口。
一邊還說:“剛纔的事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及時出手幫忙,或許現在這個傷口就得長在我身上某個地方了,搞不好還會要了我的命。”
帥哥挑眉問道:“金條就這麼放在這裏,你不怕我趁機拿走?”
鍾念初頭也不擡,繼續捏着消毒棉球給他清理傷口,搖頭道:“不怕啊!你想要拿走就不會等到現在了,你有的是機會,再說,這裏是警察局,你有那個心也做不到。”
帥哥哭笑不得,看向鍾念初的目光更多了一些探究。
“最後一句纔是重點吧!”
“或許吧,你能不能先不說話,傷口挺長的,大概做完筆錄需要去醫院縫合纔行,我先給你簡單處理一下,你不要亂動啊,有點疼……”
她始終都沒擡起頭來過,認真的看着傷口,一點點的擦乾淨旁邊的血跡,然後纏上繃帶,動作細緻的就像是在護理一個初生的嬰兒。
女子細嫩的手掌帶着絲絲溫熱,停留在男人寬厚的手背上,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點點將傷口包裹住,血已經止住了,鍾念初最後將繃帶打了個漂亮的結,然後剪掉。
“好了,你這隻手暫時不要用力,警察說他們會快一點做筆錄的。”
“你是醫生?”
鍾念初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但處理突發狀況都是基本技能,我也是被強迫學習的這些,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她剛說完,就被警察喊過去做筆錄。
直到警察詢問兩人姓名的時候,兩人才想起來,原來對方掰扯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都沒有想過問問對方的名字叫什麼。
“鬱成瑞。”
“鍾念初。”
鬱成瑞扭頭看向她,鍾念初漂亮的側臉掩映在髮絲之下,念初,真是個極具意境的名字。可是,你跟源思又是什麼關係呢?
“年齡。”
“二十二。”
鬱成瑞有點走神,沒聽到警察的問話,還在看着鍾念初發呆,警察不得不又提高聲音問了一遍:“喂,說你呢,年齡?”
“哦,二十五。”
鬱成瑞一下子回過神來,鍾念初注意到他的目光,臉上有點熱熱的,低下頭去,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筆錄枯燥無聊,幾個問題翻來覆去的問了好幾遍,兩人只能來回的回答,這樣是爲了防止說謊,同一個問題,被查穿在別的問題中問十遍,如果回答全都是相同的,那就一定是實話。
如果是謊言,問題問多了,早晚都會穿幫。
從警局出來,鬱成瑞將揹包還給鍾念初,鍾念初低頭接過來,指間碰到了鬱成瑞的
指間,似乎有某種特殊的東西在蠢蠢欲動。
本來在休息室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她倒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莫名其妙的跟他說句話都會覺得心慌。
“沒關係,皮肉傷,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倒是你,帶着這個,陪着我來回跑,太不安全了。”
鍾念初猛然擡頭:“那不行,我必須陪你一起去!”
這話說的太着急,鬱成瑞正目光溫和的看着她,鍾念初一擡頭對上他的眸子,一下子就臉紅了,恨不得要斷自己的舌頭,低頭又急促的解釋道:“那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好歹幫了我一個大忙,總得……”
“我都明白。”鬱成瑞輕聲笑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既然鍾小姐盛情難卻,那麼我卻之不恭吧!”
鍾小姐……
他的聲音倒是很好聽,讓人如沐春風,鍾小姐這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也沒有半點生疏客套的味道,彷彿這就是她本來的名字一樣。
“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鍾念初。”她仰起臉,迎着陽光,貝齒輕露,微微一笑。
好像這一瞬間,陽光都沒有她這一刻的笑容來的明媚。
鬱成瑞張了張嘴,聲音很溫柔:“好啊,念初。不過你也要叫我的名字,不準喊鬱先生。”
末了,他又補上一句,“那聽起來像鬱悶先生。”
鍾念初被他逗笑了,好像莫名其妙尷尬起來的氣氛又莫名其妙變得重新輕鬆。
鬱成瑞把車鑰匙交給鍾念初,她開着鬱成瑞的車,陪他一起去醫院縫針。
還好傷口處理過,來的也及時,縫針並沒有用多久的時間,兩人從醫院裏出來,鬱成瑞道:“大概還要麻煩念初你開車送我回去。”
他晃了晃纏滿繃帶的手,有點無奈的聳聳肩,沒法開車。
鍾念初乾脆利索的點頭:“好啊,沒問題,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開車送你回去的,只怕你不捨得把你的車給我開呢!”
“怎麼會,車子不過就是個代步工具罷了,沒有什麼舍不捨得一說。”
鍾念初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我聽說在國內,女司機都被叫做馬路殺手,你剛認識我沒幾個小時,就敢坐我的車,膽子夠大的啊。”
鬱成瑞無語的笑笑,“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鍾念初本來也是無心的開個玩笑,卻不想鬱成瑞會來這麼一句,臉色一僵,車廂裏的空氣彷彿都開始變得尷尬。
鬱成瑞也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得有點過,剛認識就說這種話,似乎是輕浮了點,他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剛纔,聽你說國內,那麼你之前……”
“剛從美國回來,這些金條是我爸爸留給我的財產,本來還以爲能和他共享天倫的,沒想到……”
提到這個,鍾念初覺得有些黯然,情緒一下子就變得低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