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
行李箱並不大,玄夜凌拖着往臥室那邊走。
二樓有四個臥室,玄夜凌從最大的主臥門口路過,腳步微頓這是整個別墅最大的臥室,也是上次他們在澳洲暫居時住的那間。
腳步卻也只是停頓了兩秒鐘,玄夜凌便徑直往前走去,似乎有什麼東西是他可以想要去遺忘的。
只是手搭到臥室門把手的時候,玄夜凌再次停下,回身看了一眼那間剛剛路過的臥室,隨後拖着行李又退回去。
最大,最漂亮,視野最好的房子,難道不是應該讓他這個男主人來住嗎
這次推門的動作絲毫沒有任何停頓,玄夜凌拖着行李便進了主臥。
“老頭子你到底想幹什麼”鍾念初一把將調令扔到司徒政面前的矮几上,語氣不善的問道。
司徒政正在泡功夫茶,他連頭也沒擡,將礙事的調令往旁邊放了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你這丫頭,學什麼不行,偏要學司徒朗那小子的不知尊老愛幼有你這麼跟我這個老人家說話的麼”
又到了一杯茶,推到鍾念初面前的矮几上:“來,嚐嚐我今天的手藝如何。”
鍾念初卻不喫他這一套,徑直在矮几前的軟墊上坐下:“老頭子,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我只問你,爲什麼要把我派去國內的分公司”
“你不是不知道,”司徒政看着鍾念初臉上的怒意,笑着道:“阿朗那孩子除了能被你鎮住,我派任何人去都是白搭。誰讓你是最好的人選呢自然應該爲我分擔了。”
這種話鍾念初是不可能相信的,即便國內的分公司近期業務卻是出現幾個紕漏,但那都不足以影響它的業績,根本就不至於派人去監管。
所以,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迫使這老頭子出狠招。
鍾念初看着正優哉遊哉喝茶的老人,心下頓時一陣氣悶:“說吧,你這次這是要跟我玩什麼花樣”
司徒政卻一臉無辜的看着她:“我能跟你玩什麼花樣不過是想給阿朗一個驚喜罷了,再說,你和你
那個姐姐不是也該團員了嗎聽說當初你一手建立起來的源氏,如今做的也是非常不錯。”
提起源思和源氏,鍾念初心裏一陣唏噓,卻很好的掩飾了臉上的失落:“這麼說,司徒朗還不知道你要派我去國內的事情”
“他當然不知道,”司徒政頓時笑的狡黠:“這兩年他一回來,我就安排你去出差,他來洛杉磯我就讓你去芝加哥,他去紐約我便讓你回洛杉磯,我多聰明,哪裏能讓他發現了”
對於對面這老頭的沾沾自喜,鍾念初倒是半點興趣也無,她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司徒政:“只是我肯定不能久待的,畢竟薇薇安也不習慣離開我太久。”
司徒政微微一笑:“這好說啊,先讓落落跟着外公外婆一段時間,再送我這裏來一段時間,這日子就這麼過去了。”
這話倒是讓鍾念初有些生氣:“你這是乾脆撇開了我啊我就不想孩子嗎”
“那你可以回來嘛,”司徒政會心一笑,本想說可以把孩子帶過去的,卻又怕這丫頭給他炸毛,便改口:“我到時候不會給你安排太多任務的,你可以經常回來看落落。”
司徒政瞪起眼睛:“你這丫頭怎麼能這麼看低了我”
事情已經是不可挽回,鍾念初端起手邊的茶杯一飲而盡剛剛她來的匆忙,連口水都沒來的及喝便跑來找這老頭子,這會兒快渴死了。
“談格,夜凌呢在不在”
談格打開城堡的門,有些意外的看着拖着行李箱站在門口的卓銀君,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和不忍。
“卓小姐,少爺昨天上午已經飛澳洲了,怕是這會兒已經落地。”
卓銀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氣悶,卻又很好的掩飾過去:“什麼這個玄夜凌竟然這麼過分嗎說自己走還真的就撇下我一個人走了啊”
“那,小姐你”談格有些踟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能怎樣自然是抓緊跟過去。
卓銀君頓了頓,看着談格,臉上浮起一抹笑意:“管家,你看看能不能派個司機送我去機場我以爲夜凌在家,所以沒有開車過來”
這個自然不是問題,談格當下立刻派了司機開車將卓銀君送往機場。
看着車子遠去的影子,談格微微嘆了口氣:“真不知道少爺到底是怎麼想的。”
在外人看來如今這個天天來陪玄夜凌用餐,能夠堂而皇之進入城堡的卓銀君,無疑會是玄家少奶奶的必然人選,就是城堡裏的傭人們也是這樣在背後議論的。
只有談格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以他對玄夜凌這些年來的瞭解,如果真的是想要結婚訂婚的對象,他必然不會如此冷淡的對待。
而且,儘管默許了卓銀君來城堡,並且一起用飯,但玄夜凌從來沒有在言語和行動上對她有絲毫的不同。
“唉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linda,這是我目前手頭上的所有未完結的合作項目,你幫我存檔一下,等到來了新的總裁,記得把這些都交給他,大概我沒有時間等到新總裁上任做工作交接了。”鍾念初在辦公室裏整理着自己的東西,衝祕書說道。
linda點了點頭,卻有些不捨:“鍾總,您這次去了國內,不打算回來了嗎”
如果是臨時調任的話,是不需要派人來代替鍾念初的總裁工作的。
“這個嘛,”鍾念初頓了頓,說實話,提起回國這件事她就非常頭疼:“我也說不準,如果順利的話,我想我會很快回來的。”
如果順利的話,如果碰不到那個人的話。
想到這兒鍾念初自己便笑了笑那個城市就這麼大,除非是刻意的不去見面,不然,怎麼可能始終碰不上呢
但願吧,但願他們沒有狹路相逢的那一天。
張媽這會兒正在廚房爲玄夜凌做午飯昨天玄夜凌便一天沒有下樓喫飯,張媽去問了兩遍,都是“不餓”“不想喫”便將她打發下來了。
儘管她這個人有些神經大條,但這次玄夜凌的態度,多少還是讓張媽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