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丹蔘壓制自己心底對秦烈的不滿,看向冷晏琛說道:“你和我家夏丫頭是怎麼回事?夏丫頭今天領回來的男孩可不是你。”
“情侶之間的小吵小鬧,她要回‘孃家’,我這不立馬就‘追’過來了,不是嗎?”冷晏琛第一次這麼尷尬地打趣。
沐丹蔘似乎是找到了共同話題似的,上前拍着冷晏琛的手臂說道:“好小子不錯!有我年輕時的風範!我老婆子年輕的時候,每次跟我吵架,動不動就打包回孃家。她每次前腳剛走,我後腳就跟着去了。她前腳剛進孃家的家門,我後腳立馬就跟上,這叫無縫銜接、情感磨合。”
“您老感情真好。”冷晏琛微微一笑。
沐丹蔘意識到自己把話題扯遠了,又一臉嚴肅道:“你是真心待我家夏丫頭的?”
“晚輩發誓,我是真心的。”冷晏琛收斂笑容,舉起手肅穆起來。
沐丹蔘雲淡風輕道:“念在你是我們炎國‘第一勇士’的份上,我姑且信你。”
“外公知道我?”冷晏琛驚訝。
沐丹蔘沒好氣地說:“當年你和王子殿下傷痕累累地走出布汝特森林,是誰給你們療傷的都忘了嗎?你背上的那道刺藤所致的傷,當年還是我家夏丫頭給你上的藥。”
冷晏琛怔愣。
當年的情形,他記得不是特別清楚。
因爲自己負傷很重,又很累,哪會去關注給自己療傷的人、上藥的人是誰。
突然間,他好想回到當年,看看那個時候給自己上藥的念兒長什麼樣子。
一定是個非常可愛的小丫頭吧!
“你把這個喫下去!”走神之際,沐丹蔘的話,將冷晏琛的思緒拉回。
他回眸一看,只見沐丹蔘的掌心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顆棕色的藥丸。
“這是什麼?”
“獨情蠱!”
“晚輩不懂,還望長輩詳解。”
“你若真心愛着我家夏丫頭,此蠱……”沐丹蔘不痛不癢地說。
但話還未說完,冷晏琛便毫不猶豫地拿起沐丹蔘掌心的那顆藥丸幹吞入腹。
沐丹蔘見他安然無恙,哽了哽喉嚨,接着說道:“這蠱我可沒解藥,你將來若是對夏丫頭變了心,就只有等死了!”
“不知晚輩此舉,可否讓外公消氣?”冷晏琛問道。
“不行,我不能委屈念兒。”冷晏琛凝眉道。
沐丹蔘雙手背向身後,接着說道:“先不說委不委屈,你得先考慮,這孩子能不能保住夏丫頭的命。而且,隨着孩子的誕生,你身上肩負的使命,不用我明說,你應該也清楚。”
“我願意一人承擔所有。”冷晏琛頷首。
沐丹蔘深沉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談起了條件:“你們冷家父子若願意幫王子殿下復國,我就答應救你妹妹,還有保住你和夏丫頭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外公,王子殿下急於借兵‘復國’必定是要發動‘戰爭’的,我不能拿自己親人的命,去交換成千上萬條無辜的生命。”
“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一根筋!既然如此,那就免談!”沐丹蔘毫不留情地說。
兩人的交涉陷入了僵局。
此時,門外傳來呵斥聲:“你這死老頭,敢不救我的小曾孫,看我不揍你!”
青黛的話語一落,她人就已經走了進來。
冷晏琛只見這老婦人手裏持着雞毛撣子,氣呼呼地衝進來。
沐丹蔘見狀,立即往藥材櫃子後躲:“你這老婆子,偷聽我們談話!”
“我可警告你,要想保住咱們沐家,王室的事情你最好別插手!”
“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是我看着長大的,我視他們如同自己的親孫,又豈能坐視不管?外頭不知道那是假女王,我可一清二楚!國家面前無小家,你這婦人之仁豈能懂?!”
“我婦人之仁?若不是我婦人之仁,女王陛下早就抄了這沐家,你以爲你還有現在的好日子過?”青黛揮舞着手裏的雞毛撣子,怒然道。
冷晏琛愣在一旁,處境很不自在。
感覺這對老夫妻,相處模式有點兒鬧騰。
“你把雞毛撣子放下,我想辦法保住夏丫頭和我們的小曾孫便是。”沐丹蔘諾諾地說。
這老頭,原來是個“妻管嚴”。
青黛這才氣消,扔了手裏的雞毛撣子:“軟話說給你聽,你不聽,非得我動手你才服氣!”
冷晏琛看着這兩位老人,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