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辭孤身一人踏上了返回上天界的路途,由於心中掛念墨舞衣的情況安危。蘇逸辭也是不得不暫時離開兇祭血陸,前往星月神宮一趟。
在修羅窟內行走,最大的禁忌,就是回頭。
不論聽到什麼聲音。
不論感知到什麼氣息。
不論看到什麼影子。
都不要回頭。
記得上次途經修羅窟的時候,未都觀復和柳沾雪就因爲回頭看了一眼,導致兩人嚇得差點癱瘓。
未都觀復說是看到了老鼠。
柳沾雪看到了什麼,並未說出。
可以肯定的是,修羅窟中回頭所看到的東西,都是內心最爲恐懼的事物。
儘管那是幻術,但精神層面的打擊有時候足以摧毀一個人。
哪怕意志再堅定的人,精神層面上或許都會存在薄弱的環節。尤其是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那種壓抑感更是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蘇逸辭仿若迷失在了黑暗中,他的眼前就像擋住了無數張簾布。
好在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蘇逸辭摒棄掉了一切的雜念,步伐沉穩,不急不躁的朝前行走。
終於,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一縷白色的曙光刺破了陰鬱。
蘇逸辭眼前一亮,當即加快腳步,踏向前方。
“譁!”
黑暗退散,涼爽的氣流撲面。
蘇逸辭瞬間如釋重負,僅僅是修羅窟的這段路途,感覺就像是走了十幾年一樣,格外的漫長。
映入蘇逸辭眼前的是一座非常遼闊的峽谷。
四周羣山環繞,好似匍匐在地的黑龍。
蘇逸辭身後的洞窟高達數千丈,像是大地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地面堆積着各種人類,妖獸的屍骨。
在這片峽谷中,連最基本的植物都沒有看到一株,有的僅僅只是縹緲的煙塵。
“唳!”
這時,九霄上空,鷹隼長嘯。
一道道氣勢逼人的身影駕馭着巡邏兇物聚集而來。
“來者報上名來,非我族類,立即站在原地不許亂動!”
“是人?還是魔?立刻回答。”
“……”
看着那越聚越多的巡衛者,蘇逸辭當即朝前跨了兩步,道,“是我,蘇逸辭!”
“嗯?”聚集在虛空上的衆人不由的一怔。
“蘇逸辭?”
“真的假的?”
“……”
緊接着,一道充滿振奮的歡樂女聲衝襲而下。
“偶像,你回來了,我還以爲你要在魔域待很久呢!”
熟悉的歡快的女聲來源不是別人,正是水雲宗弟子,納蘭萱。
只見她駕馭着彩翼的鷹隼坐騎掠至峽谷上空,接着縱身一躍,凌空旋轉,猶如一把花枝招展的輕盈花傘穩穩的落在蘇逸辭的面前。
看到眼前之人,蘇逸辭不免有些好笑。
納蘭萱欺身上前,一雙明秀動人的眼睛在蘇逸辭身上來回掃動,接着她擡手對上空的其他人道,“別慌,別慌,是認識的人。”
天空中聚集的巡邏者當即散去。
“散了散了,是納蘭萱的偶像回來了。”
“她可算等到他回來了,明明不是她負責的區域,還天天在這邊瞎逛。”
“你要是四院大戰的冠軍,估計也能有這待遇。”
“……”
上空的人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退散離開。
納蘭萱倒是絲毫不在意,她的性格就是直率活潑型的。
“其他人呢?怎麼就你一個?”納蘭萱腦袋一歪,好奇的問道。
蘇逸辭回答,“我暫時回來有事,過些天還要再回去。其他人都在魔域等我。”
“還要回去啊?”
“嗯!”蘇逸辭點點頭。
“那你要去哪?回神道院嗎?”
“不是!”
“不是?”
“邊走邊說吧!我趕時間……”蘇逸辭神情有些鄭重。
“好的,我送你去修羅山脈!”
說罷,納蘭萱大大方方的拉起蘇逸辭的手腕,直接領着對方的登上彩翼鷹隼。
“唳!”
流動着七彩流影的鷹隼沖霄而上,爆發着華麗光軌。感受着前方那清涼的氣流和明媚的光線,蘇逸辭也是由衷的感受到了魔域和人世的差別。
前方地界,一條條巨大的山脈巍峨壯觀,宛如那橫天建起的萬里天城。
這裏包括梵天劍派,水雲宗在內,擁有十五個宗門勢力作爲鎮守修羅窟的監管者。
之前若非雲道隱提供通行令,蘇逸辭也無法順利進入修羅窟而前往兇祭血陸。
“你還沒說你要去哪呢!”
納蘭萱很是好奇,似乎只要是關於蘇逸辭的事情,她就非常感興趣。
蘇逸辭稍作遲疑,道,“星月神宮!”
“誒?不是吧?”納蘭萱一驚。
“爲何反應這麼大?”
“前段時間有個人從修羅窟出來,我們懷疑她和星月神宮有關……”
“嗯?”蘇逸辭眼角微凜,“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當初擅闖修羅窟的那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納蘭萱二度驚訝,“那個女人實力可強大了,十五位管理者都沒有留住她。這邊準備派人前往星月神宮進行交涉,問問是什麼情況。”
蘇逸辭沒有說話,他的眼神隱隱涌動着絲絲疑雲。
大約半個時辰後,納蘭萱將蘇逸辭送到了一座古老的傳送臺上。
“雖然不知道你去星月神宮做什麼,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那個地方有過一段鮮爲人知的舊事。因爲那件事情,導致星月神宮在上天界的地位一落千丈……”納蘭萱小有認真的說道。
蘇逸辭微微點頭,“謝謝你。”
其自然明白納蘭萱說的那段舊事是當年“星主入魔”一事,這段往事,也直接導致星月神宮的內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不客氣,下次來的時候,直接去水雲宗找我就行了。這樣可以省掉一些麻煩。”納蘭萱巧然一笑,如月牙般的眼睛很是靈動。
“好!”
由於心繫墨舞衣,蘇逸辭沒有在此多做逗留,他當即踏上傳送陣,隨着一道璀璨的光束沖霄而起,在納蘭萱的注視下,蘇逸辭化作一束光影消失在了修羅山脈的上空。
“呼!”納蘭萱略顯失落的嘆了口氣,“又沒有說上幾句話,他總感覺好忙的樣子,我又不能強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