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男主的炮灰師尊後 >八:霸佔
    “你怎麼在這裏?”林清言終於看到了沈遲的身影,他還是站在原地,站在她之前坐的地方。

    她飛身去到他身旁,見他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卻還是緊緊地追隨着她的身影。

    這時候戰鬥都快結束了,她就直接在他身邊蹲下身來,拉起他的小手,看着他的小臉,眉頭緊蹙,輕輕開口問道 ,“這裏危險,我剛剛讓你跟師兄們一塊去安全的區域,你怎麼不聽師尊的話?

    沈遲靜靜地看着眼前這人清冷的容顏,他的目光隨即移到了她牽着他的手上。

    由於身形清瘦,她拉住他的手時,衣袖滑落,

    一截皓腕露出,沈遲的目光微暗 ,停留在那道暗紅色牙印上 ,心中凝起了一股酸澀和疼痛。

    林清言看着面前的小孩,他低下了頭,她看不見他的神色,她只能感覺到他的身子繃得緊緊的,像是在壓抑着什麼。

    林清言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將他的小手握得緊了些,又問了一句,“沈遲,你怎麼了?”

    面前的小孩終於擡起頭來,他的面色泛白,以致於他眼眶邊的那抹紅那麼顯眼,他緊緊地抿着嘴脣,眼睛中有霧氣在瀰漫,整個人看起來無搓又委屈。

    “師尊,你…你會拋下我嗎?”沈遲猶疑地開口問道,語氣哽咽,目光中有着害怕與難過,明明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卻偏偏還強忍着眼淚。

    “你怎麼會怎麼想,怎麼會?我怎麼會拋棄你呢?!”林清言看着面前的男主,哭笑不得,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啊,她摸了摸他的頭,看着他紅紅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是我的關門弟子,是我唯一的徒弟,我又怎麼會,拋下你呢?!”

    沈遲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目光不肯錯開,彷彿不確定似地,“真…真的嗎?”

    林清言肯定地點點頭,面色認真。

    而沈遲看着她點了點頭,他則試探性地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握住了林清言的手,在感覺到她沒有拒絕後,收緊了一些。

    林清言見男主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不再喪着臉,她心底微微放鬆,便牽着他的手,

    帶着他走向了遠處。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沈遲,他的眼睛還靜靜地看着她拉着他的手腕上暗紅色的牙印,目光陰沉。

    他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跟隨着她的腳步,亦步亦趨,脣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卻更多的是難過。

    師尊啊,師尊!沈遲的緊緊地盯着她手腕上那道暗紅色的牙印,目光惡狠狠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咬一口,將那原來的印記給去掉。

    師尊,你說好的不會拋下我呢?可是爲什麼我站在原地等你,你卻那麼晚纔看見呢?

    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啊,我也一直在,看着你啊,師尊,卻…卻只看見 ,看見你將別人護在懷裏,看見…那個人,你救下了他,他卻狠狠咬了你一口!

    師尊,那個人,他,根本就不值得你那麼溫柔地對待啊!

    師尊,那時候,我一直在等着你啊!我那麼乖,你爲什麼不肯將目光都放在我身上呢?

    我多麼希望,我們纔是彼此的唯一啊!

    可是,你是我唯一的救贖,是我唯一的不可或缺。

    而師尊,你的徒弟,卻不是非我不可!

    果然,還是我太弱小了嗎?要是我能夠強大起來,才能夠 ,在師尊的眼裏,佔有一席之地,甚至…霸佔師尊,你,全部的目光啊!

    沈遲依戀地看着林清言,他想要霸佔她,全部的目光!

    ……

    “徒弟,你怎麼在這裏?”莫玄從戰鬥中回過神來,就看到自個的小徒弟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面色沉鬱。

    他連忙走到傅淵的身邊,面帶擔憂地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欠揍,“徒弟啊,你可不能自閉啊,要知道爲師纔剛剛收你爲徒啊,你要是這麼自閉,與爲師風格可不搭!”

    莫玄雖然是清玄峯峯主,實力高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人,其實是個逗比,還特別喜歡自娛自樂。

    表面上他是清玄峯威嚴的峯主,然而,在林清言眼裏,他就是個逗比帥大叔,在他徒弟傅淵眼裏 這人就是個話嘮加神經病。

    要說這兩個風格如此迥異的人是如何成爲師徒的,這段孽緣那還得從莫玄的死纏爛打說起。

    當初莫玄第一次見到傅淵的時候,傅淵還是個流落街頭的乞兒,但他發現這小孩資質很好,就想把他帶回宗門。

    其實莫玄一開始沒起收徒心思,但無論他怎麼在這小孩身邊打轉,這小孩就是不搭理他。

    於是,嘿,他這臭脾氣,還就上來了,非纏着他不可,但這小孩就是不理他,最後他沒辦法,打定注意要收他爲徒,就先趁他一次發燒昏迷時將他帶回雲流宗,並告訴其他峯峯主要收徒的消息。

    用莫玄的話來說,就是,這個孩子這麼自閉,一定是小時候受過太多苦,他要用他無私的愛來感化他 讓他活潑起來。

    呵呵,當時在場的其他峯主都笑了,心裏默默吐槽,收徒就收徒吧,千萬別談感化,莫要在感化出一個像莫玄這樣與他們整個宗門風格都不搭的逗比出來了,他們真的受不住。

    想起那些年被莫玄拉住徹夜長談喋喋不休的日子,被莫玄話嘮操控的恐懼,衆人內心p,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回去睡覺了。

    當初知道莫玄瞧上了傅淵這小子,他們看向傅淵的目光既同情又憐愛,還帶着一絲絲欣慰與解脫。

    啊,這是多麼複雜又神經病的眼神,害得傅淵當初都懷疑這雲流宗的高層是不是集體都瘋了。

    各峯主當然同情傅淵,在他們眼裏,這小子是莫玄目前唯一看上眼的弟子,這也就意味着,以後他絕對會接受他師傅莫玄話嘮的摧殘。

    欣慰則是,啊,莫玄這個瘋子,終於有徒弟了,以後,他要教導他徒弟,並且他話嘮的對象也會變成他徒弟,那麼,他們就再也不用體會被莫玄話嘮精神支配的恐懼了!

    然而,這時候的各峯峯主還沒意識到,莫玄究竟能不能用話嘮感化他徒弟這個問題。

    在他們眼裏,莫玄的話嘮境界已到達了登峯造極的地步,還能感化不了一個小屁孩?!

    然而,不久後,他們就會意識到,莫玄他還是差了一點,因爲傅淵的“自閉”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莫玄他也對此無可奈何!

    並且由於傅淵,莫玄決定將他那話嘮精神練到新境界,嘿,他還不信就感化不了他徒弟了!

    爲此,許多峯峯主都遭了殃,叫苦不迭,因爲他們都成了莫玄的練習對象,並且,莫玄比之前更加努力了,勢要感化他“自閉”的徒弟!

    傅淵聽到了這句話,他還是站在原地,眼睛靜靜地看着一個方向,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莫玄一個眼神,整個人都彷彿凝固成了一座雕像。

    “跟你說話也不理我,爲師可真不容易,”莫玄見他沒什麼反應,也不生氣,反正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小子這幅愛搭不理的模樣,繼續調侃道,“唉,別人都是徒弟見了師傅恨不得貼上去趕着親近,怎麼到了我這兒,就反過來了呢?!”

    傅淵還是站在原地,目光未曾移開過半分。

    “我說,你這是要氣死我呀!”莫玄看着傅淵一動不動,話嘮本精的他鬱悶極了,“我說,你這都快站成望妻石了!”

    嘴溜的莫玄一不着調,突然蹦出一句話,一不小心戳中真相。

    “哎,不對,不對,徒弟還沒成年,還是個小孩,怎麼說出這麼奇怪的話?!”莫玄煩躁地撓了撓頭,對自己的口誤感到無語。

    但是他沒注意到,在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傅淵臉上一成不變的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像是在猝不及防之間被人戳中了心底的隱祕。

    “唉,不是,徒弟啊,你究竟在看啥呢,那邊有什麼好看的嗎?”莫玄奇怪地朝傅淵目光一直望着的地方看去,卻只看見宗門內的弟子正在清理屍體。

    “不是,難道我還沒屍體好看?”莫玄凝出水鏡照了照自己,確認自己是否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嗯,很好,我又比昨天帥了那麼一點。

    然後他就忍不住了,“我說,你這沉默的樣子還真跟清言那小丫頭挺像啊!說起來,得幸虧那天我將你帶回來的時候她出任務去了,要不然你倆一見如故就結爲師徒,把我給丟了,那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這分明只是莫玄的一句玩笑話,說者無心,可傅淵卻認真了,他一直保持不變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變化。

    只見他擡起頭,看着莫玄,迴應了莫玄嘰嘰歪歪以來的第一句話,卻極爲認真。

    少年漂亮的面容崩得緊緊的,黑曜石般的眸子彷彿要沉出墨來,他一字一句地回道,“不會。”

    “啊?什…什麼?”第一次聽見自個的徒弟迴應了他的話,莫玄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還以爲這次又得他一個人自說自話了,唉,他這個師傅當得太不容易了 ,每天還得“感化”自己“安靜如雞”的徒弟。

    “不會,”傅淵重複了一遍,“我不會成爲她的徒弟,也不想。”

    他不想成爲她的徒弟,他不想只能跟在她背後。

    然而,此時的反派還並不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效果,日後的他,要是有人問他最想幹掉的是誰,倆字-沈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