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輕笑:“高照,容我提醒你一句,昨天你剛發了誓。我說東你不往西。還有,我家丫鬟只伺候我,你們沒資格讓她伺候!”
說罷,任舒就擡腳走了,絲毫不管武德帝和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王昫。
蘭香蹲身給皇帝福了福,小跑着跟上了任舒,自家小姐已經這麼說了,她斷不可能去幫武德帝了。
大啓的律法,奴隸只能聽憑主人吩咐!
且自家小姐這是維護她呢,她也不可能去拖後腿。
武德帝青着臉,有心想不管王昫,可這一路上,任舒主僕壓根不正眼看他,只有一個王昫幫着他,且受傷還是爲了救他,昨天還將暖烘烘的火堆灰燼給他睡。
捫心自問,武德帝也做不出來將人丟下的事情。
“哎,背就背。看在你救了朕又多方維護的份上,朕這龍背就讓你躺一躺。”
武德帝將王昫扶起,拉着他的兩隻手,蹲下身再背轉過來,費了好半天才將人背起,站起來的時候用力不對,兩人差點栽倒地上去。
“哎,王七你怎麼這麼重?昨天她一手提起來,朕以爲多輕的,沒想到這麼死沉死沉的!”
武德帝踉蹌着步子,努力跟上了任舒主僕。
今天他們運氣是真不錯,武德帝跟着任舒七拐八繞地走了不知道多久後,竟然在一片竹林中看到了一座茅草屋。
茅草屋前用竹子做了柵欄,圍出了一塊空地,遠遠看去,只見一名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壯年男子正坐在空地上砍竹子,旁邊蹲着一個看上去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在玩一隻竹球。
竹球上掛着鈴鐺,隨着小女孩晃動,發出一陣清脆的鈴聲。
男子聽到腳步聲,立刻警惕地站起來,待看到是兩個女子,和兩個男子,其中一個還被另一個揹着才稍稍放下了戒心,上前問道:“你們這是迷路了?”
他在山上住的很久了,極少看見人,就算看見人,大多也是山下的村民,他都見過,而這四個從未見過不說,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好料子,想來非富即貴,卻沒有帶什麼下人而到了這裏就十分詭異了。
任舒衝着抱着球緊緊靠在男子身旁的小女孩笑了笑,解釋道。
“大叔,我們和家裏人失散了,也不認識路,就亂走到這了。這是我大哥,他背上背的是我二哥。這是我的丫鬟。”
任舒掛着笑,一一給男子介紹。
男子聞言,戒心又去了一大半,山上很大,迷路再正常不過,自然不會想到眼前的幾人是一路逃命到這的。
“原來是這樣,快請進。你們這是要去哪裏的?怎麼在山裏迷了路?”男子邊問邊將人引進柵欄裏,又用陶碗裝了水,然後沒等幾人回話就自顧自繼續道。
“真對不住,家裏就我和我女兒住,我這平時也沒人來,這陶碗也只有三個,只能請你們將就着喝。”
三個陶碗,兩個嚯了口,在別人家自然不會拿來待客,但男子家裏只有這三隻碗,不行也得行了。
任舒面無異色,道了謝,端起來就喝,一點都不嫌棄,男子見了眼中露出笑意。
武德帝嫌棄地瞥了眼,沒有動,反正他雙手扶着王昫呢,也騰不出手,明眼人都看得到,連藉口都不用找。
“大叔怎麼稱呼?”
“我姓古。小姑娘,你怎麼稱呼?”
古大叔學着任舒的話反問道。
他看出來,這一羣人裏,男子沒說話,丫鬟不能作主,能做主又能說得上話的就是這個小姑娘了。
“古大叔,我姓任,你叫我小任就行。”
“哦,任姑娘。”
他可不敢叫小任。
“古大叔,你是藥農?”
進了柵欄裏,任舒就看到了茅草屋的一側,他們之前的視覺盲區中放着兩個架子,架子上放着不知道什麼的葉子或根。
那些東西,蘭香和武德帝壓根不認識,但任舒認得,那是藥材,且是好幾種。
古大叔一愣,笑道:“是,任姑娘怎麼知道?”
任舒指着那兩個架子道:“上面放着藥材。”
古大叔回身看了眼,拍了拍自家閨女,讓她繼續玩球,看了眼王昫道:“嗯,那些都是藥材。你二哥是病了吧?我剛剛就看到他面色不對,氣息還不妥。”
“他受了傷,傷口感染了,又受了風寒,發熱昏迷了。”
任舒說得太平淡,一點着急之色都沒有,古大叔愣了愣,回道:“原來你已經知道是得了什麼病了。任姑娘學過醫?”
古大叔只是藥農,認藥材行,看病只會些粗淺的,他壓根看不出來王昫得了什麼病,只覺得他病了罷了。
“略知皮毛罷了。”
任舒話音一落,武德帝就飛快地掃了她一眼,只覺得又重新認識了她。
武功高強、會施蠱術,不懼劇毒,竟還會醫術!
他再不像以前一樣傻傻地相信任舒的話,她說醫術只學了皮毛必然是不可能地!
“若是風寒,我這裏有幾味藥倒是對症,像紫蘇、麻黃、防風、桂枝都有,但只聽藥房裏的人說過能醫治風寒的話,不知道怎麼配比。你若是學過醫,可以直接拿去用。”
“至於傷口的,我這裏若有可以治療的藥材,你大可拿去用。”
一旁的小女孩聞言擡頭看了看自家爹爹,抿緊了嘴沒說話。
任舒看着小女孩沉吟了一下,道:“蘭香。”
蘭香看着任舒伸出的手掌,立刻反應過來,從隨身帶着的荷包裏拿出了兩張銀票,面額各一千。
自從看到任舒在賭場裏將一千兩變成了八萬兩後,她隨身都會帶個一千或兩千,以防小姐要用。
這習慣已經養成了,她每次換衣服的時候都會立刻將銀票放在身上。因此雖然有這次意外,她身上還是帶了不少的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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