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露裝在一個有一截食指長的瓷瓶子裏,宮女給每人都送了一瓶。
衆人打開就聞到一陣怡人的香氣,葛氏道:“這蜜露光聞着就挺好喝的。”
說完便抿了一口,入口甜絲絲的,果然好喝,葛氏正要再喝就聽見咚得一聲,聲望去,就看見任舒倒在了地上,身旁那蜜露瓶子掉在地上正骨碌碌轉動着,不由驚得站起來。
“舒兒!”周沁顧不上喝蜜露,就撲到了任舒身上。
原本坐在任舒身旁的姜憶整個人懵了,木木得看着蜜露瓶子一會,突然哭了起來:“鶴頂紅!”
護國公夫人一把拉過她,道:“瞎說什麼!”
姜憶整個人都崩潰了,方寸大亂道:“我沒瞎說。她打開瓶子,聞了聞說了句鶴頂紅,就一口喝了,然後就倒在了地上!就成這個樣子了。蜜露裏是鶴頂紅,是鶴頂紅!”
姜憶壓根不知道鶴頂紅是什麼,但任舒喝了後倒在了地上嘴裏還流出了血,想也知道不是好東西了。
葛氏聽聞,不顧形象得彎下腰扒拉起喉嚨,她剛剛可是也喫過的。
鶴頂紅是什麼葛氏作爲南陽王嫡女,宗師一員可清楚得很,那是劇毒,人若是吃了就是立死的命,就和現在躺在地上無聲無息的任舒一樣。
“母親!你那蜜露裏肯定不是鶴頂紅!”王看着左太后臉都黑了,忙阻止葛氏。
“若是鶴頂紅,你現在肯定和任舒一樣了。”
王小聲道,葛氏這才反應過來,不再催吐,和她一樣的還有南陽王妃。
南陽王妃倒不是扣自己的喉嚨,而是扣麗陽郡主的嗓子眼。因爲她自己沒喝,但麗陽郡主卻是喝了的。
麗陽郡主阻止不及,被自家親孃扣的乾嘔了好幾聲,連話都說不出來,直到左太后惱怒得大喊人,南陽王妃才害怕得停手。
周沁抱着任舒還有餘溫的身體整個人完全傻了,一點反應都沒了。
太醫匆匆而來,把脈後卻道:“太后娘娘,任小姐是對蜜露過敏,這才昏迷了,臣先開服藥試試。”
左太后皺眉,擺擺手道:“你去開吧。”
狄氏見周沁失了魂般,主動上前感謝太醫。
來的太醫不是別人,正是陳院正。
聽到狄氏的感謝,陳院正低着頭只沉默不語,開了方子後邊命徒弟去太醫所抓藥。
左太后看着驚魂未定的姜憶和葛氏、南陽王妃等人,指着地上已停止轉動的瓶子道:“陳院正,你去查查那蜜露裏是什麼。”
陳院正撿起瓶子,仔細嗅了嗅,面無異色得放下站起來回稟道:“回太后娘娘,這瓶子裏裝的是蜜露罷了,並無其他。”
衆人一聽,心絃均是一鬆。
狄氏上前安撫周沁:“小妹,陳院正說了舒兒只是過敏暈倒了,沒有死,你放寬心。”
周沁眼珠動了動,看向狄氏。
護國公夫人不忍心,也柔聲勸解了幾句。
周沁這纔回過神,沉默得撿起任舒喝過的瓶子摸了摸,確認般得問陳院正:“陳太醫,這瓶子裏真的不是鶴頂紅?”
周沁點點頭,放下瓶子,抱起任舒對着左太后行禮:“太后娘娘,小女無福,不能消受這蜜露,還請太后責罰。”
左太后滿眼不忍:“這說的哪裏話,也是哀家不對,若是知道有人會對蜜露過敏,斷不會上這蜜露了。今日任尚書可當值?”
身旁的大宮女道:“回太后,奴婢剛剛去迎南陽王妃的時候看到了陛下身邊的小泉子公公和任尚書正往務政殿走。”
太后眼中極快滑過喜色,道:“你立刻去務政殿一趟,告訴陛下這裏發生的事情,讓任尚書即刻過來下。”
宮女應聲而去。
衆位夫人面面相覷,不知該繼續待着還是留着。
葛氏自問和太后比較親近,試探問道:“娘娘,臣婦們先行告退。”
本以爲左太后不會同意,沒想到竟應了。
“這裏也沒你們什麼事了,都退下吧。周氏,你帶着人將任舒放到偏殿去。”
“太后娘娘,臣婦還是把舒兒帶回府吧,免得擾了娘娘的清淨。”
“不急。任二姑娘是在哀家的宮裏出的事,哀家就要照看好她。且在宮裏等一等,若是人醒了,也好讓陳太醫就近看看。”
這話一出,周沁便不好再提走人的事情,沉默地讓蘭香、鶯歌、還有仁和宮的宮女們幫着將任舒抱到了東偏殿裏。
其他幾家見了,除了懷國公府外紛紛告辭離去。
左太后也不攔着,仍由她們離開。
“大嫂,你們也回去吧。這裏有太后照應着,舒兒想來應該沒事。”
狄氏本就在糾結,她直覺要出事,不應該再留下,可週沁出自懷國公府,她於情於理都不能不顧,現在得了話,想了想帶着周若嫺回了府。
回府後便直奔國公夫人的院子不提。
武德帝和任尚書來得很快,幾乎幾家女眷前腳走,後腳他們就到了。
“母后,任二呢?”
一進大殿,四下一掃連個人影子都沒瞧見,武德帝當即問道。
左太后暗暗警告般地瞪了他一眼,溫聲對任灝道:“任尚書,任二姑娘在哀家這喝了盞蜜露,人就倒了,還昏迷着呢,陳太醫說是過敏所致,正好你在就讓人通知你過來看看。”
任灝心裏門清,卻無可奈何,今日太后和陛下準備做得充足,他們三人都在宮裏,想跑也沒地跑,只能任人宰割。
“太后說哪裏話,舒兒身體不好,沒有福氣不能消受蜜露,倒是白白浪費太后一番好心了。”
左太后勾起嘴角,道:“任二姑娘在東偏殿裏,任卿去看看吧。”
“朕也去瞧瞧。”
“站住!”左太后一聲斷喝,生生將武德帝地擡起的腳叫下了,“陛下,這不符合君臣之禮,咱們還是在這裏等着吧。”
“母后!還要等什麼?快讓苗族人將母蠱抽了,給朕解蠱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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