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沁淡淡加了句。
懷國公夫人心中生疑,便問:“這是爲何?”
“這事現在不方便說,反正不管是公公還是夫君都不會找舒兒麻煩。我也不會讓他們動舒兒一個頭發。”
“這次見你,感覺你變了些。是有什麼變故?咱們家雖然護犢,可還是講理的人家,你寵舒兒也不可沒了分寸。”
周沁垂下眼睛,悠悠道:“母親,舒兒纔多大,她能做什麼?她做不好的地方都是我和她父親沒教育好的緣故,要罰也應該罰我們纔是。”
懷國公夫人輕攏眉頭:“這話也不錯。可舒兒到底十三了,你不能再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對待了,這年紀都可以說親了。”
“我知道了,母親。從她十一歲開始我就在物色人家。左看右看,只覺得淮陽侯家最合適。不過任瑜還沒定親,我又想再考察考察,纔沒動作。”
懷國公夫人愣了下,才笑道:“你呀你,從小眼光就高。這淮陽侯府就只有一子一女,人口簡單不說,還有一條男子四十無子才能納妾的組訓在。再加上淮陽侯世子文武雙全,又是陛下的伴讀,深得陛下和太后的信任,人品貴重,是個難得的人才。想嫁進他家的不說京都,就是整個大啓都不知有多少人家呢。你倒是會想!”
周沁聽了笑得很開心:“母親也覺得好那就太好了。”
懷國公夫人看不得她得意的樣,潑冷水道:“你呀別高興。你大嫂子也看着呢,這麼個金龜婿,嫺姐兒年齡也合適,她也想要這個女婿呢!”
周沁聞言抱着懷國公夫人的手臂搖了搖,撒嬌道:“我不管,母親你要幫我。我可是你親閨女,舒兒是你親外孫女!”
懷國公夫人噗嗤一聲笑道:“說胡話呢。嫺姐兒是我親孫女呢!”
周沁不依,直到懷國公夫人無奈表示兩不相幫才罷手。
兩人說話自以爲很小聲,可坐在不遠處的周若嫺卻聽得一清二楚,臉色幾多變換,手下也是用力扣着椅子,將好好的漆面扣破了也恍然未覺。
到了戌時三刻,武德帝才扶着左太后登上了望燈閣。
看到望燈閣燈光大亮,賞燈樓裏頓時響起一片歡呼,緊接着朱雀大街上升起一浪一浪的人聲,萬歲聲音不絕於耳。
武德帝俯視着下方的人潮,心情激盪,這是他最喜歡的時刻!
左相、任灝等朝廷重臣們現在武德帝身後,也是滿臉自得,極致愉悅。
“開始吧。”
武德帝享受夠了,才走到龍椅上坐下。
小泉子聽了立馬吩咐下去。
百鳥朝鳳燈下早站着等着指令的工匠,聽到命令忙點燃了引線,望着徐徐往前的火星,想到等會的轟動滿臉笑意。
不到一刻鐘,最底下的燈便亮了,而後極快得往上蔓延,幾個呼吸間就點亮了整座百鳥朝鳳燈。
“哇,太美了,這看着中間那個像極了真的鳳凰!工匠太厲害了,太漂亮了。”
任熙林望着完全點亮的燈座只剩下感嘆了。
“小妹看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任熙林原本以爲自家妹子是看燈看入迷了,可反覆看了幾次發現人壓根沒再看燈,便一掌拍在她肩膀上,然後就感覺到任舒身子一僵,目光悠悠轉向了他,頓時尷尬得道:“我不是故意的,就叫了半天你沒回應才拍的。”
任舒淡淡道:“燈看完了,我們回去吧。”
“啊?!”
這也太快了,早知道他就不拍醒任舒了。
任熙林鬱悶不已得看着任舒和周沁、懷國公夫人告退,只能戀戀不捨得走了。
燈會以後,任舒時常發呆,蘭香便不讓新綠等人去吵她。
過了二月二,下了幾場雨,進入三月後,迎春花率先開了,空氣中不再凜冽,只有柔柔的春風佛過大地,驅散了剩餘的寒冷。
周沁坐在明楓園的小花廳裏,十分不解得問姚媽媽:“太后讓我帶任舒進宮賞花?這才三月初吧?京都周圍最多開些迎春花罷了,哪來的花好賞的?太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姚媽媽作爲心腹,也是百思不解。
“夫人,太后特意讓你帶着小姐,這賞花宴是不是和小姐有關?”
周沁一怔,道:“你帶着我的帖子去懷國公府和其他和咱們親近的人家問問,他們有沒有收到賞花宴的邀請。若是母親知道,就不用特意跑其他家了。”
姚媽媽知道周沁的意思,取了帖子便先去了懷國公府,運氣挺不錯,剛說明來意,都不用問,狄氏便開了口道了聲真巧。
原來懷國公夫人也正準備打發了人去任府問問是否三月初十也要進宮呢。
姚媽媽一聽就知道太后應不只請了她們一家,那就沒關係了,心立刻放進了肚裏,再問到鎮國公府、南陽王府、護國公府等勳貴們也參加就更放心了。
周沁和姚媽媽一樣,聽到消息放下心來,安心準備初十那日的衣服首飾等東西。
到了初十那日,周沁帶着任舒進宮,進了宮門,便有引路小太監將她們引到了仁和宮。
兩人一進去就給左太后見禮,等太后說免禮起身後就看見鎮國公夫人葛氏帶着王兩姐妹坐在右邊,錦華公主挨着太后坐在上首,右邊坐着護國公夫人和姜彤兩姐妹。
左太后和藹得給兩人賜座,兩人便坐到了護國公府三人身旁。
“今天讓你們來就是陪我這老太婆聊聊天。任大夫人好久沒進宮了,任二小姐都這麼大了。”
周沁忙起身回道:“回太后娘娘,這是小女,因爲年齡小怕衝撞貴人們,纔不敢帶進宮來,這回若不是太后娘娘吩咐,這猴兒臣婦也是不敢帶的。”
“任大夫人多慮了。”
左太后淡淡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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