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之彪悍貴女 >第十章 賣女
    這一夜任府主子們除了三房和任舒外沒有一個睡好的,就連知情的鶯歌、碧春和蘭香幾個下人也是輾轉反側,尤其蘭香一直提着心就怕任舒又悄悄出門飛走,時時關注着正房裏的動靜,好容易捱到天光大亮什麼都沒發生纔敢囫圇閉了閉眼,沒想竟睡到了午間。

    院門外的吵鬧聲傳進來,蘭香迷糊得睜眼,看到透亮的太陽光,立時一股腦得坐起來,三下五除二得穿好衣服出來,就看見院子裏大榕樹下任舒坐在鞦韆上,一個小丫鬟在背後輕輕推着。

    新綠看到她,笑着跑過來:“蘭香姐姐你可醒了,你這一覺可真沉,都晌午了才醒,再過一刻我們就喫午飯了。”

    蘭香眼見着任舒看見她了,慌道:“都這會子了,你怎不叫醒我?”

    “小姐不讓叫的。”

    蘭香一頓,又問道:“清露院還裝了鞦韆?”

    “今天剛裝的,早上起來,小姐就讓人在樹下裝了鞦韆,這不剛裝好呢,小姐才玩一會兒。”

    “新綠,去和大管家說一聲給我安個箭靶子,還有北邊的花草給我拔了,我要做個練武場。”

    新綠忙應聲,對着蘭香笑了笑,自去找大管家。

    這事是大事,大管家不敢自作主張,便向周沁稟報。

    周沁端着茶盅的手一頓,便道:“去做吧。”

    頓了頓又道:“以後二小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來回我了。這是老太爺發的話。”

    任灝不想聽到她的事,周沁現在也不想聽到。

    大管家愣了愣忙答應着退了下去。

    新綠沒多久就回來了,稟道:“小姐,大管家說今天可能遲了,午響後先來把草除了,明兒再裝箭靶子和修練武場。”

    任舒嗯了聲,進屋喫飯去了。

    一整天任舒都沒有出門,連以前每日不斷的請安也沒做,不是喫飯就是在院子裏和丫鬟們玩踢毽子或盪鞦韆,這讓蘭香感覺很不真實,一直到任舒安寢了好久纔鬆下心神。

    隔天一如昨日,只下午任舒睡了午覺起來就見新綠匆忙得跑進來。

    “小姐,有個道觀的人到順天府告你”

    任舒神色未變,讓蘭香伺候着穿好衣服坐到桌邊,倒了杯茶喝,喝完才道:“哦。”

    新綠以爲她不信,急道:“是真的!小姐!底下人都知道了,大管家進內院報的夫人,我去找小丫頭玩的時候碰到鶯歌姐姐,鶯歌姐姐和我說的。”

    任舒仍舊沒有動作,這態度倒讓新綠摸不着頭腦,她不由去看蘭香,卻發現蘭香雙眼無神顯然是走神了,她不好在小姐面前拆穿她,奈何心中焦慮,便仍舊開口問道:“小姐,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聽鶯歌姐姐說,他們狀告任府請人上門爲任家嫡二姑娘驅邪卻被打傷,請順天府尹作主呢。還說你中邪又殘暴不仁,求順天府尹斬首。”

    “不着急啊,大不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小姐!”

    新綠震驚了,這是什麼話,這麼粗俗的話竟然是天仙般的小姐說的,老天爺啊!

    “行了,別聽風就是雨的。這事自有老太爺、老爺夫人處理,咱們就好好伺候小姐就好。”

    “順天府的人來拿小姐怎麼辦?”

    “來就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任舒笑着道。她最不怕的是什麼?最不怕的就是死。

    任舒冷笑一聲,突然站起來:“來而不往非禮也。蘭香,吩咐備車。”

    “小姐,你要出去?”

    蘭香遲疑問道。

    任舒看向她:“我要出去。”

    “那我去稟報夫人。”

    任舒深深看她一眼:“那你去吧。”

    蘭香被看得害怕,並沒有動,指着新綠道:“新綠,你去通稟夫人。”

    說完,自己跑去說備車的時候。

    周沁聽了新綠的話,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道:“去吧。以後小姐出門不必回我了。”

    新綠不明所以,看向鶯歌,見她點了點頭才應下,回了清露院和任舒一說,任舒什麼都沒說,等蘭香回來後便出了門。

    新綠沒有帶,只讓蘭香跟着,出了城門,撞見個揹着柴火回家的,任舒見了買下來他所有柴火。

    蘭香和車伕都不明白好端端得買柴火做什麼,心中犯疑也不敢問。

    “小姐,這是要去哪?”

    車伕的聲音傳進來,前面就岔路了,任舒沒說目的地,他都不知該往哪條路走。

    “擎天觀。”

    蘭香猛地看着任舒,卻不敢說什麼。

    車伕得了地址便知道去哪了,可過了岔路,沒走出五里地,路邊的一個小茶肆圍着許多人,將去路給堵了,他只能停下來。

    “小姐,前面有鬧事,小的過去看看。”

    他們是下午出的門,如果要趕城門關閉前回來,只能走這條道,別的道都太遠了。

    任舒嗯了一聲,兩人安靜地坐在馬車裏等。

    “我是任尚書府地,你們怎麼能隨便打人呢?”

    沒一會,車伕高喊的聲音隱約傳進車裏。

    蘭香看向任舒,就見她掀起簾子往外看去,忙也往外瞅。

    車伕被一個高高壯壯的漢子架着衣領,動彈不得,旁邊圍着幾個百姓,均是在看熱鬧。漢子的衣着似是下人,正粗聲粗氣地喝道:“尚書府怎麼了?我們家少爺是鎮國公府的公子,正在處理要緊事情,想過去等着!”

    原來車伕想讓百姓們讓讓,馬車好過去,不知道怎麼了惹了鎮國公府的公子。

    聽到這裏,任舒直接起身跳了下去,分開看熱鬧的人走到漢子身前,伸手拍在他肩膀上,淡淡道:“放了他。”

    “你說放就放!”漢子邊說邊轉向任舒,見是個美貌女子,一時楞了。

    任舒卻不在意,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後者呼痛這才鬆了手。

    車伕扯了扯衣服奔過來:“小姐,小的沒惹是,是他們就不肯讓開。”

    任舒看過去,見一個穿着錦衣華服、年約十八、九歲的公子吊兒郎當地坐在一張長條木板凳上,身後靠着一張四方木桌子,本是打量着另一頭,聽到響動轉了過來,看見任舒眼睛一亮,調戲道:“呦,又來個美貌小娘子,今兒個小爺是走了大運了。“

    他身旁的小廝忙低頭說了聲什麼,錦衣公子皺眉看着任舒問道:“尚書府的小姐?“

    任舒看向另一側,幾個和之前漢子穿的一樣的下人正圍着一對父女,那父親擋在女兒身前,女兒半抱着父親,滿臉是淚,周圍地上橫七豎八地倒着凳子,連桌子都翻了。

    收回視線,任舒吩咐車伕:“你回車上去,看好馬車。“

    車伕猶豫道:“小姐,咱們要不先回府吧,好漢不喫眼前虧。“

    對方人多勢衆,他們三個人,其中兩個是女的,他也沒有武藝,妥妥的弱勢。

    任舒笑了:“我又不是好漢。你先回馬車,我說幾句話就來。“

    車伕還想說什麼,蘭香道:“你先去,聽小姐的。一會馬車沒了,小姐該生氣了。“

    車伕瞅瞅兩人,回了馬車。

    “王昫,沒想到在這見到你。往後爲大啓至死效忠的忠臣現在竟然是個紈絝子弟,以前雖然耳聞我卻不信,現在我是信了。這樣挺好。“

    王昫奇道:“你認得我?我可從來沒見過你。“

    “見沒見過無所謂,我要從這裏經過,你讓個道如何?“

    “美人相求,本公子自然無有不應,不過你得告訴本公子是如何認得我的?“

    王昫站起來,走到任舒身前,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沒等任舒回話,那邊的女子就跪求道:“姑娘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們吧。我爹快被他們打死了。姑娘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王昫不悅,瞪了眼身旁的小廝,小廝會意,開口道:“我說葉姑娘,你家爹爹明明前兒說好了將你賣給我們少爺,當我們少爺的丫頭,怎麼今天我們過來又反悔了?反悔就反悔吧,又不歸還我們少爺買的一百兩銀子,這是什麼說法?大夥兒說是不是?“

    “前兒你們來喝茶,明明是說沒帶銀子先賒一賒,我爹都同意了,可你們非說空口無憑,往後下人歸還銀子不方便,讓我爹籤個字好確認下銀錢數目。我爹老實又不識字,想着你們說得有道理才籤的。今兒你們來,卻說那是賣身契,明明就是你們耍詐,我爹不肯賣我,你們就打我爹,這還有天理王法嗎?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們。我給你磕頭了。“

    任舒看向她,眼神淡漠:“這位公子是本朝僅有的三公之一鎮國公的嫡三子,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若跟着他去,就算當個灑掃丫頭,比起外面的平頭百姓來也是體面很多。這等好事爲什麼不去?“

    王昫聽得很滿意。

    小廝也是與有榮嫣,心道總算碰上個明白人,附和道:“果然是尚書家小姐,就是見過世面。如此好事,你們父女還要死要活,這是做給誰看呢?“

    “憑他是什麼王公貴族,我都不稀罕。外面聽着是國公府丫鬟,說到底也是伺候人的。我娘死得早,我爹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可不是讓我去伺候人的。更何況當了丫頭,生死皆不由己。我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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