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之彪悍貴女 >第三章 重溫
    “姚媽媽受傷了,正養傷呢,等她傷養好了我再讓她過來伺候。”

    “怎麼受傷的?”

    任熙輝並沒有消停,繼續問道。

    周沁看了眼任舒:“她自己不小心跌倒摔得。”

    任熙輝皺了眉,神情不悅。

    任熙林是三個兒子中最小的,跳出來道:“母親,我聽說姚媽媽是妹妹打的,妹妹還殺了一個婆子。”

    周沁聽了,忙看向榻邊躺着不動的任舒,見她無反應莫名鬆了口氣道:“胡說。你妹妹才幾歲,怎麼就能傷了姚媽媽,還殺了個婆子。這話你也信,你們也信了?“

    周沁轉向大兒子、二兒子,兩人眉間隱隱有怒色,顯見的是信了。

    任熙彥緊抿着嘴,沉了臉,沒回答。

    “母親,是我親耳聽到的。我本來也不信,可去了舒衡院,裏面滿目狼藉,正屋裏還有一灘沒弄乾淨的血漬。當時大哥和三弟也看到了。我們問了妹妹房裏的綠竹,她都告訴我們了。母親,你還想瞞着我們?“

    任熙輝起身道。

    “閉嘴!“

    任泊安怒道:“傷了母親身邊的陪房嬤嬤,殺了婆子,這是什麼好名聲嗎?這名聲若傳出去,你妹妹將來還能嫁人?你們身爲兄長,不說幫着遮掩,還大大咧咧得來質問你們母親,你們的孝道、禮儀呢!“

    任熙彥道:“父親,我們就是在乎妹妹名聲,纔會特地過來和父親、母親說這件事。妹妹這事現在還沒幾個人知道,你們要捂嚴實也隨你們。可妹妹做了這樣的事情總要受些罰吧,可你和母親不說罰她了,甚至連句重話都不敢說,兒子們無法信服。“

    任泊安擡手就要打任熙彥,他是老子,此刻竟被兒子教訓,這像什麼話,然而卻被周沁攔住了。

    任熙彥三兄弟見父親發怒,忙跪了下去,但臉上卻不服。

    “你們!就是我平時太縱着你們,眼裏可還有我這個父親!”

    “父親息怒,兒子知錯。”

    三兄弟齊聲道,任熙彥繼續道:“父親,兒子只是爲了任府百年基業着想。您和爺爺時常教導我們做事之前多想想家人,想想任府名聲。可現如今任舒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竟然絲毫不懲戒,現在她只是殺個下人,若你們不告誡、不懲罰,將來可能就是殺良民,殺貴族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父親,難道不怕爺爺辛苦打拼的基業毀於一旦嗎?”

    “夠了!”

    任泊安怒喝:“你妹妹才11歲,什麼都不懂,受了驚纔會這樣。你們不心疼她,反倒讓我和你們母親處罰舒兒,你們還有沒有點兄妹之情。”

    任熙彥不服:“可是父親——”

    “行了,子不言父過,彥兒,你懂?是還有什麼要教訓我這個老子的。”

    任熙彥抿着嘴磕了個頭道:“兒子知錯,請父親責罰。”

    任泊安是個疼孩子的,任熙彥這樣的有違孝道的話若是換個人,早被打得下不了牀或除族了,此時便道:“起來吧,回去後你們三個都抄三十遍《孝經》。”

    三人應了下來。

    任熙林心下吐血,委屈得不行,又瞅見無動於衷的妹妹,忍不住伸手捅了捅她粉嫩的臉,小聲道:“妹妹,還是你好,砸了一屋東西一點事都沒有。不過你傻嗎?砸自己屋裏的東西做什麼?你那屋可放了許多寶貝呢,這麼一砸全沒了。要砸也應該砸別人的屋啊。可以去砸三堂妹的屋子啊,反正你和她向來不對付。你可真傻。“

    任舒看了看自家三哥,鬱氣莫名散了。

    “任熙林!”

    任泊安惱火道,有這麼教唆自家妹子的嗎?

    任熙林捂住嘴,喃喃道:“我怎麼說出來了。父親,我亂說的,我我我···“

    “滾回你的屋子抄書去。”

    任泊安直接趕人了:“都滾回去抄書,站在這裏礙眼的很。”

    任熙彥行了一禮,帶着二弟、三弟就往外走,到了門口,終究還是沒忍住:“父親,母親,兒子還是希望您們三思後行。”

    任泊安氣得抓起茶杯就要砸過去,不想任舒竟開口了。

    “大哥端方,是個正人君子,小妹深感佩服。不過父親、母親是罰不了我的,你就不用多費口舌了。你抱我去西廂房吧,我要睡覺了。“

    任舒不想走路,指着被任熙彥出賣、跪在地上的綠竹道。

    然而綠竹她偷偷看了眼任泊安,又看了眼周沁,還偷覷了眼任熙彥,並不敢動。

    任熙彥今年17歲了,去歲剛中了舉,在任府,除了任灝、任泊安、任泊筠、任泊朗外,就屬他最有發言權,說話向來有分量。更何況任泊安、周沁都沒有發話,綠竹剛剛惹惱了當家人,可不敢聽小姐的。

    任舒笑了,穿着綾襪的腳直接踩到了地上,完全不在意地上涼。

    “舒兒,你這是做什麼?地上涼,快上去。”

    周沁卻心疼,忙上前去抱。

    “我要睡覺,她抱我去。”

    任舒指着鶯歌道。

    周沁仍是心疼任舒,沒有阻攔,讓鶯歌抱去西廂房。

    任舒被鶯歌抱着,路過跪着的綠竹,突然出聲道:“母親,我不想看到這丫頭了,若以後我還見到她,那婆子就是她的下場。”

    任舒語氣很淡,話語裏不帶任何情緒,卻震驚了所有人。

    鶯歌緊了緊手臂,抱着任舒頭也不回得去了西廂房。

    綠竹害怕得嚶嚶哭泣。

    周沁不耐煩道:“哭什麼,下去吧,以後別到小姐跟前現眼。算了,明天我讓人送你去莊子上。”

    綠竹磕頭求饒,但周沁心煩得讓碧春把人帶了下去。

    任熙彥站在門口處,不滿道:“母親,您不問青紅皁白,如此溺愛小妹,將來她更橫行無忌,遲早會給我們家帶來災禍的。”

    “行了。你們當我和你母親不知道你妹妹做法不妥嗎?可你們壓根不知道你妹妹現在的情況。你們之前也看到過你妹妹的狼狽樣,你們以爲她是和姚媽媽、婆子鬧得?那是她自己弄的。剛剛你們也看到了,你妹妹完全不顧惜自己身體,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自己不在意,我和你母親能不在意,你們就不在意,她可是你們唯一的親妹妹。這事先這樣吧,等明日她好些了爲父再和她好好說說。”

    任泊安疲累得揮揮手,讓三個兒子下去,他現在一點搭理他們的心思都沒有,任舒莫名其妙的行爲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偏又是自己疼愛的孩子,打不捨得,罵不捨得罵,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除了任熙林,任熙彥和任熙輝都是生氣地回了自己院子。

    鶯歌抱了任舒到西廂房後,就和蘭香兩人服侍她洗漱,等任舒躺在牀上,蓋了被子,閉上了眼睛後纔回了正房。

    周沁用眼神問了下,鶯歌立刻意會,回道:“小姐睡下了。”

    任泊安和周沁點點頭,揮手讓她退下,自顧商量起來。

    任舒自然不知道他們商量了些什麼,等蘭香吹熄了蠟燭,她就睜開了眼睛,望着帳頂,毫無睡意。

    外間值守的蘭香想着白天發生的事情,也是翻來覆去得沒睡着。

    今天本應是綠竹值守,可她遭了任舒厭惡,任舒身邊原本也就她和蘭香兩個一等大丫頭,此時自然只有蘭香值守。

    不知過了多久,蘭香終於迷糊過去,還沒等睡熟,就隱隱約約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猛地一個機靈清醒過來,仔細一聽,聲音是內室傳來的,還沒等她動作,就見一個黑人影走過她出了門。

    “小···”姐—

    姐字還沒出來,任舒已經踏出了門。

    蘭香顧不得穿衣,直接掀開被子就衝了出去,反正她身上還着了中衣。

    一出屋門,蘭香就藉着月光看到任舒飛了起來,她雙手死死捂住嘴巴,將到了口邊的驚呼壓下,腳下沒停,跑到了屋前空地上,擡頭看去,就見任舒好端端得站在屋頂上,正俯視她,臉上一片淡漠,隨後身體輕輕一晃飄遠了。

    蘭香驚地軟倒在地,全身發抖。

    飄遠了的任舒從任府牆頭跳下,輕輕巧巧得落在了白虎街上,踏着月光閒庭信步得出了白虎街,又拐了幾道彎,來到了西城的安平街。

    西城不像任府所在的東城,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更不像東城常年安安靜靜的,這裏從黎明破曉時起一直到月上中天都很熱鬧。

    此時是五更天,正是破曉時分,許多百姓已起了牀,還有些商販已支了攤子開始準備。

    任舒走到一個麪攤前找了張桌子坐下,衝着正忙活的老伯喊道:“來晚羊肉面。”

    老伯直起腰,笑呵呵道:“小姑娘,小老兒剛剛出攤,東西還沒準備,你若是要喫,可能要多等些時候,可行?”

    任舒點點頭,沒有意見。

    老伯便自顧忙了。

    天邊的月亮漸漸隱沒下去,一抹紅色的朝陽從地平線上射出,頓時整個大地都鮮亮起來。

    任舒一手支頭,一手放在桌子上,五根如水蔥般的手指有規律得敲擊着桌面,閒適得望着天邊,看着太陽慢慢在半空露出,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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